《孽缘之恋》第107章


的女人了。不正经就不正经吧,为了这个家,为了早日了断尘,啥脸皮不脸皮的,豁出去啦。”她心中安慰着自己,尽量做到目不斜视。正继续往前走,有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老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咳出一口痰水来叭地一下吐在她的车子的正前方。“这个该死的老东西肯定是在唾骂我,吃不到柿子硬说柿子涩,气死你!”她也依样咳了一口痰毫不示弱地回敬过去。那位老妇人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碰到她凶狠的目光立即就避开了,匆匆地走了过去,却撇下一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神经病!”“你才神经病!”林芝梅冲着那离去的背影回敬了一句,然后就头也不回地驾驶着三轮车在人群中左拐右拐,上了一条宽阔而又平坦的水泥马路直奔镇政府大院而去。
进了镇政府大院里林芝梅就有点傻眼了。虽然苏金华当了这么多年的村主任,而她却很少到这里来。这大院套小院的,又冷冷清清连个走动的人也没有,谁知道哪道门是管结婚登记的民政办公室啊?她很有些茫然地在院内徘徊了许久,正在为难之际,终于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从一道院子里走出来。她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立刻就迎了上去,堆起满脸的笑容问:“大侄女,这管结婚登记的门在哪?”
年轻的姑娘停下脚步,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一番,用手往前方一指说:“前面那个小院拐进去第二个门。”
“这个姑娘一定是看出我的身份啦,瞅那眼神像审贼似的,老娘不就是找了个男人吗?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林织梅生气地转过身推着车子往前走了二十多米,拐进一道月亮形的门,锁好了车站,努力平静一下激动的情绪,壮了壮胆子就一直进到了第二间屋子。
屋内坐着一位姑娘正在无所事事地看着报纸,年龄和刚才指路的姑娘差不多,长得也挺俊。见有人进来,放下报纸问:“有事吗?

“有,有点事。”林芝梅赶忙应承着走过去,满脸带笑地说:“大侄女,我想打听点事。”
姑娘大概是嫌林芝梅挨得太近,欠起身子将座椅往后挪了挪,复又坐下,问:“啥事?”
林芝梅脸不自觉地先红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想打亭一下,这结婚登记的事,好办吗?”
“好办。”姑娘很豪爽地说:“男女双方到村委会各开一份证明,带上户口本身份证就行了。”
“这我知道。”林芝梅有些歉意地说:“俺是说俺有个表妹,她男人得了精神病,想再迈个门槛,不知道好办不?”
“哦,是再婚。可以呀。”姑娘听名白了,肯定地点了点头,却又问道:“他们两个离婚了没有?”
“没有。”林芝梅摇了摇头,如实地回答。
“那你不是开玩笑吗?”姑娘像是受到了戏弄,很生气地将手中的笔扔到桌子上,用带有嘲讽的口气说:“不离婚就结婚,那是重婚罪,是犯法的,连这一点都不懂。”
“可那男人整天疯疯傻傻的,咋过来离婚呀?”林芝梅十分为难地盯着姑娘,一脸焦急地向外瞅了瞅,又压低声音说:“大侄女,你看能不能帮帮忙?到时候我给你多送点钱。”
“大娘,你送给我一千万我也不敢接呀。”姑娘用惊异的目光盯了她片刻,又不耐烦地说。然后又滔滔不绝地向她讲了大半天的大道理:什么间歇性精神障碍该怎样怎样;非间歇性精神障碍又该怎样怎样;什么有民事行为能力和无民事行为能力;什么民事诉讼代理人还要起诉,经过法院判决办理完离婚手续之后才能重新登记结婚。林芝梅听得头都快要炸了也没听出一点头绪来。“什么法律不法律的简直是一派胡言,这分明是苏俊岭叔侄俩花钱买通了路子暗地里给我使绊子;还有吉庆也不是啥好东西,一开始就跟我们家作对,现在当上村主任啦,就更方便下手啦;最可恨的是老三,前几天还恨得吉庆牙根痒,现在好啦,两个人尿到一圪壶里啦,枪头一转都朝着我来啦。我就不相信离了你们老娘还办不成事。”走在回家的路上,林芝梅越想越气,也越伤心。车子很快就进了村,她连家也不进就直接奔吉运家门口。大门却是开着的,她连车也停直接开进了院子里,似乎将满腹的委屈和不满都发泄出来,高声喊叫道:“吉运,你个死老头子,快滚出来!”
“谁呀?”屋内竟然传出一个女人虚弱的声音,不一刻,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竟然是叶子。“二婶,你找俺哥有事?”叶子问。
“叶子?”林芝梅很意外地叫了声,问:“你咋在这儿?”
叶子穿一身很宽松的浅色棉质裤褂,很像睡衣的那种,头上勒一条红色的围巾,趿拉着一双凉拖鞋,以手扶墙,面色苍白,十分虚弱的样子,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都好多天没进过这个家啦,今个回来看看,二婶你进屋来坐。”叶子热情地招呼说。
看着叶子病秧秧的样子,林芝梅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叶子住院期间她过去探望,谈起自己和吉运的事,叶子曾明确地反对,当时她气得恨不得提了礼品扔到粪坑里去。可心中再不是滋味,叶子毕竟是她的亲侄女,早晚有一天说不定还得指望她。于是,她努力平抑着自己的气愤问:“你哥呢?”
“刨蒜去啦,都几天没回来啦。”叶子的话说得很平静,脸却不自觉地红了一下。
“这死老头子,等抓住他了再说。”林芝梅并没有注意到叶子的表情,转身就要走。
“二婶,”叶子却在背后叫了一声,说:“你跟俺哥那事就算了吧。”
“算了?”林芝梅又转过身来,疑惑地盯着叶子说:“闺女,你啥意思?”
“二婶,你傻呀,你跟俺叔还没离婚又去结婚,是犯法的。”叶子说。
叶子的话和镇政府里那个姑娘说的如出一辙,更加证实了林芝梅一路子的猜测。她突然觉得十分委屈,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呜呜呜,你们都啥心思呀,我自己找个男人过日子,碍着你们啥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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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三
农历的四月十六日,是吉运一生中非常重要的日子。他家的院子里充满了许多的喜庆气氛。大门上早在头天傍晚就贴上了大大的喜字,前来送亲的人陆续到齐,互说一些吉利的话,暂时驱散了笼罩在人们心头多日的阴霾。
六点多钟的时候,迎亲的队伍早早来到。由于形势特殊,一切仪式从简。吉运换上女方送来的衣服,被吉庆搀扶着走出院子,跨上一匹高头大马,马头上还系着一只火鸿的大花朵。吉运头戴一顶黑色礼帽,耳边插了一只红花,身穿一身黑色西服,红绿两色绸缎十字披肩。像一名及第的新科状元,手挽马缰,在一阵鞭炮声中缓缓前行在队伍的最前面。之后是几辆黑色的轿车徐徐跟进,每一辆车的两边都挂着一串彩色的气球,车前贴着红色的纸片,烫金的大喜字分外耀眼夺目。
十点多钟的时候,队伍到了女方的家门前。在吉庆和苏老三的搀扶下,吉运从马背上爬了下来。新娘子被两名年轻女人搀扶着迎出门外,冲吉运轻施一礼,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片叫好之声。吉运抬起头看到新娘子一身红色的旗袍,连鞋都是红的,鞋尖上还缀了两颗小绣球。脸上薄施粉黛,嘴唇上抹了淡淡的口红,头发明显是焗了油,乌黑发亮,在脑后盘了一个高高的发髻上面还插了一根银光闪闪的簪子,一头坠着几串白色的珍珠。新娘子施过礼后即被搀扶着转过身往回走。有两名十七八岁的姑娘等候在那里,手捧着茶盘,里面放着堆积得像山一样的糖果和花粉,看到新娘子近到门口,两名姑娘有些迫不及待地将花粉和糖果向新娘的头顶上抛撒。人群中又是一阵欢呼,纷纷伏身弯腰去抢夺满地的喜糖。“鸣炮——”司仪大喊一声,早有些等不及的小伙子掏出火机引燃了挂长竹杆上的一挂火鞭,急骤猛烈的爆炸声震动着人们的耳鼓。接着,受了惊吓的妇女和儿童的尖叫声欢笑声又响起来,一浪高过一浪。硝烟弥漫,纸屑飞溅。
鞭炮终于在人生的欢呼和期待中燃放完毕,一对新人手牵手在人们的簇拥之下走进院子里,来到屋门前。那里已经摆放好了一张桌子,上面用一块火红的被面罩着。正中放了一只斗,斗里盛满了金粒子一样的小麦,麦子的正当中插了一杆称,称杆上挂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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