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手术刀》第136章


露骨质。
谢克将鼻中隔和蝶窦前壁交界处的骨性隆起结构蝶嵴作为手术中线。犁骨恒定于中线,是确定中线避免左右偏斜的主要解剖标志,而单鼻孔直接入路因为需将骨性中隔推向对侧的关系,定位标志不太明显,所以确定手术中线主要依据残留的蝶嵴上端。这也是谢克把蝶嵴置于术野中间的原因。
打开蝶嵴的时候,谢克沿中线进入,用咬骨钳向下、外、内三个方向咬开前壁,向下至蝶窦底,向外至蝶筛隐窝,向内则咬除蝶骨嘴、蝶窦中隔和部分犁骨。
进入蝶窦之后,谢克辨明海绵窦骨质和鞍底,磨开鞍底骨窗。由于肿瘤高度幅度比较大,所以谢克尽量将骨窗开在向鞍结节靠近的地方,方便切除。
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穿刺针,谢克经硬脑膜行鞍内穿刺,确认没有脑脊液和动脉血抽出,十字切开硬脑膜。如此,肿瘤便可在直视下完全切除了。
谢克遵循由下向上的原则,先切除鞍内、海绵窦内及窦旁发展的肿瘤,然后再切除鞍上部分的肿瘤。
旁边的助手可以从显示屏上看到谢克灵活的动作,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使用各种规格的刮匙去搔刮肿瘤。垂体瘤的质地稀软,谢克在刮到肿瘤边界的时候会有明显的阻力提示,所以他便更加放开了,再加上他本人有别人无法想象的感知天赋,这速度便相当令人侧目。
肿瘤切除后,谢克把一个吸引器放置在瘤腔里,用生理盐水反复冲洗,进一步清楚残余瘤组织。这些做完了之后,谢克在镜下没再发现残留,但保险起见,他再次使用感知能力,将术区在自己的意识中显露。
这次还真被他检查出一点漏网之鱼。经过验证,谢克对自己的感知相当自信,于是没有再开c臂,而是直接用取瘤钳配合吸引器在感知下切除了这块质地硬韧的顽固肿瘤。
通过显示屏看着被清理得干净的术区,助手的钦佩之情简直滔滔不绝难以言表,可当他再次看到谢克不知道从哪里又取出一块淡黄色的质韧肿瘤组织的时候,简直在心中大呼妖孽。
肿瘤切除后,谢克使用生物蛋白胶填入残腔,术内无脑脊液漏,也无需鞍底修补,堪称完美。而用时,则仅为半小时。
结束手术后的第一件事,谢克看向了麻醉师冯大强。冯大大给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谢克才松了口气。
从手术室里出来,听到冯大大从后面追上来,“谢克!”
谢克转过身来等他。冯大强轻轻搭了他一下肩膀,“别担心,一个小时之内就可以醒来。”
“知道,”谢克搓搓手指说:“你我当然放心。”
“一起走吧。正好,我有个事得跟你说一下。”冯大强的话音有些沉。
闻言,谢克打起精神打量了一下对方。
虽然手术顺利,但他所承受的压力不小,刚才因为他的全神贯注一直被压抑着,如今手术结束,便转化成疲惫如洪水一般爆发了出来。平时手术完之后,他总会彻底放松一下,大多数外科医生都会这样,闭目养神或者特定的其他习惯。
而谢克,最喜欢做的事,是去楼下小花园休息。
冯大强以前也曾在术后和谢克一起去楼下小花园,不过他们通常都会默契地谈论些八卦或者无聊的事情,从未像这次这般一本正经过,大多数人感到疲累的时候都不喜欢谈正事。所以这倒是有些稀奇。
鸟语花香中,谢克看着有些沉默的冯大强,问道:“你不是有话要说吗?什么事这么要紧?”他等会可还有其他手术呢,冯大强到底想跟他说什么?
冯大强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攥了起来,又松开,最终叹了口气对谢克说:“谢克,恐怕刚才那一台手术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合作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说实话,你是我见识过最厉害的外科医生,蔡天桥也比不上你。”
“什么?”谢克只觉得晴天霹雳,冯大强可是他最喜欢的麻醉师了,他会留在市一医院这可是原因之一啊,“你要跳槽了?去哪儿?”
冯大强看看他,说:“我要去国外。”
谢克的嘴皮动了动,最终问出口的却不是为什么而是:“什么时候?”
“我就知道你不会劝我,”冯大强故作委屈:“其实你这个人还是挺冷漠的。我都舍不得你呢,你就不能也表示表示?”
谢克:“……”
冯大强突然又笑了:“算了,就算你求我留在你身边我也不能答应,毕竟都安排好了。下星期就走,到时候你来送我吧。”
谢克:“……”还能说不吗?
☆、第124章 大敌
冯大强的专业水平不是盖的,徐教授果然在一个小时内就醒转了。
当谢克做完下一个手术回到病房来看他的时候,他甚至已经恢复了视力。没有了肿瘤的压力,徐教授再次看清这个世界的时候,有一种面对奇迹的欢舞,突然间就生出了很多感慨。
他这一生做了几十年手术,巅峰的十几年里面甚至每年要做五六百台手术。这是他自己第一次作为患者,接受别人在他身上动刀子,而且还正好是他自己所擅长的脑部。主刀人是他带出来的学生,用他所教的那些东西拯救了自己,这种欣慰实在难以言表,同时也让他觉得自己这一生恐怕真的没有白过。
徐教授手下曾经救治过的那些患者,也许出院就出院了,不会再时时刻刻记得那个为自己做手术的医生,但是当他们从绝望走出来,看到希望时的那个瞬间,也曾深深地感谢过他的。
而对徐教授来说,有那个瞬间便已足够。这便是他醉心于自己这份事业的初衷。
身为医生的时候,他其实并不觉得患者们有多亲切,有时候面对他们的时候甚至需要非常非常的忍耐。因为生病的人脾气总是不好,有的暴躁,有的自弃,有的恐惧,所以在医患关系中比较占主导位置的医生,除了诊治以外,还要多花精力在对病人的正确引导上。
然而如果病人或者家属不合作的话,就会生出许多事端,但有时候那些质疑怀疑又并非完全无理取闹,只是担心忧虑罢了。长此以往,又没有太好的办法消除这些情况,医生工作的难度便大大增加了。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而人对于任何事物的耐受也都是有限度的。比如说你在街上遇到一个乞丐觉得可怜,会愿意给他一点零钱,而如果这个乞丐吃准了你的良心好想再多要一些,或者附近其他乞丐看到了这一幕便也围上来要问你讨钱,你兴许就会不耐烦了。
做医生人其实也是这样,从事这个工作的本意也许为人师表、为民公仆一样,是为治病救人,然而这也只是一份工作、一个饭碗罢了。倘若这份工作带给他们的压力大大超过了治病救人带给他们的满足感的话,便可预见他们的热情会逐渐冷淡了。
徐教授便是这样,经过了青春年少的义气蓬发,到了风华中年的事故圆滑,再到已知天命的沉稳淡然,他对这个社会这个世界自以为已经看得很透。
然而他没有想到,当他模糊的视线再次清晰,失去了肿瘤对他催命般的威胁之后,他的人生却好像不是走过了大半,而是要刚刚开始启程一般鲜活。
突然间,他对医生这个群体产生了一种浓浓的敬佩与感恩,而对于身为这个群体其中的一员,他只有——骄傲!
谢克觉得自己的老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虽然徐教授原来也是勤勤恳恳,一直耕耘在医疗事业中,然而现在整个人精力充沛得仿佛涂抹上了一层光辉,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然而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还来不及去仔细琢磨徐教授的变化,市一医院神经外科便住进了一个不速之客。对于此人的到来,谢克可以说是如临大敌。
成海!
谢克从来没有真正忘记过这个人的存在。六年前,他曾经悄悄潜入医院拿掉了谢克的呼吸罩,企图造成医院失误的假象,而让谢克丧生病床!如果不是李时光正巧出现在哪里,即使护士回来后发现问题,恐怕也很难被救回来!
谢克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和成海在此之前绝无仇怨。
那时候谢克只不过是个高中生,父母都是普通的文职,家里不算富有却也勉强当得小康,过年过节吃点好东西添点好衣服,还能存下点钱供谢克念书。这就是个再再普通不过的家庭,无论是往上还是往下,都没有一点点要做出头鸟的意思。所以谢克至今想不通,他到底哪里惹上了成海这种流氓?
思来想去,只怕还是当年那场车祸的关系。
当年的事情有太多疑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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