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回不去的初恋时光》第19章


宋筱常说不用在意这到底是谁写的,曹俊,我们的文字那么像,可能我们上辈子就原本是一个人,只因犯了错,被上帝惩罚,继而把我们的灵魂一分为二,放到相隔遥遥的两个城市里。所以我们一直在寻找我们的另一半,现在寻找到了,又何必在乎你我呢。
她发现曹俊看她的眼光充满感激,她就很欣慰。宋筱常想,能做一个爱的枪手,那又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只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后来宋筱不再用曹俊这个笔名,她的名字开始频频见于各大杂志。曹俊开始来找她,说其实他心里一直都是有她的,不然也不会和她一起去看张学友的演唱会。曹俊说,宋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宋筱望着他,发现他变得如此陌生。这怎么会是陪伴了她三年多的曹俊的脸?
最终她淡淡地说了句:曹俊,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但是他转身以后,宋筱的眼又变得红起来。
宋筱正想这些的时候谢炀碰了碰她的胳膊,说,你倒是看哪,你总是在走神。
宋筱看见王菲已经走下了高台并且换了衣服还打上了黑色的眼影,她在缓缓地唱着:你眼睛红了,我的天灰了。

谢炀对宋筱真的很好。其实宋筱一直都在想,也许她要的,只是有个人能够陪着她一直走下去,过细水长流的日子,就已足够。
19岁到22岁,短短的岁月却让她明白了太多人生的道理。
谢炀说其实他并不是票贩子,他们的巧合是他一手设计的。他的钱都是他打零工挣下来的,他喜欢她那么多年,也只是希望她会好,而不是只去在意在她身边的是不是他自己。
能够给喜欢的人幸福,对自己来说也是件幸福的事吧!
后来宋筱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学的研究生,而谢炀毕业后也跟随她去了北京,并顺利地进入一家前景看好的企业。
他的社交能力一向很好。他一直很上进很努力。
只是宋筱发现谢炀并不是她想象的样子,他变得八面玲珑,每天都在忙忙碌碌,让她捉摸不透。
她无奈地看着他们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却又无能为力。她想起书上的一句话: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第三者,而是岁月。
她想岁月可真是伤人的东西。
后来张学友在北京开演唱会,宋筱托朋友买了两张票,让谢炀陪着她去看。张学友还是老样子,宋筱看见他像是看见了自己一个老朋友。
他依然唱起了那首老歌:……岁月在听我们唱无怨无悔,在掌声里唱到自己流泪……身边的男人早已渐渐入睡……她回过头看见谢炀真的是睡着了,斜斜地歪在座位上,很疲惫的样子,她把自己的风衣披到他的身上。
后来宋筱结婚了,新郎当然是谢炀。
后来的后来,宋筱接到过曹俊的一个电话,响了很久,当她决定接时,电话已经挂断了。
再后来的一次大学的同学聚会上,同学告诉她曹俊已经走了,永远地走了。她的心一震,她想到她以前的那个假设,眼睛忽然变得红红的了。
第十三章 错过最后一列莉莉·玛莲号
她想林唱总会忘了她,就如同她也会慢慢把他忘记。忘记总比相爱更容易,她与他,解错了命运这道难题,也就失去了想要的答案……

许婉千里迢迢地去见林唱,其实是为了与他分手。
许婉随身携带的几年前还很时髦的MP3,早已经属于被淘汰的款式,屏幕也变得雾蒙蒙的了。那时候林唱总是与她抢着听,而现在只有Leonard Cohen的歌声依然如故,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从许婉这个北方的小城出发,需要经过湖北、湖南、广西才能靠近林唱,她塞着耳机看着火车几乎穿越了大半个中国。她曾经发誓再也不会为了一个人去坐长途的火车,可是她食言了。就像她以前说过很多次和林唱分手,却又坐几千里的车去见他。
中途,火车上响起广播,问乘客里有无医务人员,速到13号车厢来,有乘客晕倒了。许婉看着人群涌过去,就在她这节车厢的尽头聚集起来,她听不太清嘈杂的议论声,很快火车临时在一个小站停靠,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被乘务人员抬着走过去。许婉看见他的脸被头发遮住,苍白的。
这次她听清楚了人们的议论,关于男孩的突发性心脏病和生死未卜。
她的心里变得很空很空。

许婉在广州倒车到深圳,终于再次看见林唱。
分别了一个冬天,他显得很瘦很瘦。他们相逢在八卦街的某个商场门口,林唱用手轻轻掰过她的肩膀,看着她。但被她笑着挣脱。她转过身,说我来出差只是为了顺路看一看你。
她看见毛玻璃中的自己,瘦瘦小小、怪模怪样、匹诺曹一样的自己。
他们在自动售货机买了2瓶番石榴汁。她弯腰去取的时候,林唱低声说你还是没变,就是瘦了。她的手指抖了一下。她想起几个小时前那个被抬下去的男孩,想起她在那一刻想到的要跟林唱说的话。
她原本想说,生命多么脆弱,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如果爱,就好好爱吧。
可是她又不想再这么说了。白云苍白色,蓝天灰蓝色,是要下雨了吗?她想起多年前的某一天,她睡了整整一下午,醒来就是这样的天气,然后整个雨季开始了。
她想起那天的林唱被雨水打湿,他站在她的窗外看见她醒来,转身跑掉。
那一定不是现在的林唱。现在的他头发短短,眼睛深深的,他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看了。

炎热的南方城市里,许婉穿着林唱宽大的T恤,住进一家汽车旅馆。
她喝完她的那瓶番石榴汁,又喝掉了买给林唱的那一瓶。她摇晃着空瓶子,回想着番石榴汁的味道,带着青春的怅然和生涩。
林唱陪他的女朋友去了。他悄悄按掉好几次那个女孩的来电,等再一次打来的时候,是她让他接听的,女孩病了,要他过去。
他真的是个很会照顾人的男孩,许婉再次想起过去的那些时光。她的初潮到来之前她疼得腰都弯了,然后感觉有东西缓缓流出来,稀释掉疼痛。她穿着白色贴身的裤子坐在学校的花圃边上,不敢挪动,然后她看见一个白衬衣的男孩站到她面前,脱下衬衣递给她。他穿着V领的T恤,看着她。
她接过来,绑在腰上,天是阴的,要下雨了。她跑着穿过开得浓烈的玉簪丛,回去大哭了一场,就睡着了。醒了看见窗外的他转身跑开,觉得很温暖。
他的白衬衣一直没有还他,因为再也洗不干净。
他是她的最初。
后来他们开始约会。看电影,而后穿过长长的弄堂去吃一碗红豆冰,或者去滑草场和他并列坐到一起呼着喊着滑下去。
再或者什么也不做,一起走过千米长街。
可现在他们谁也不属于谁了。林唱有了女友,而她只拥有回忆。

回忆里林唱的爸爸生意亏损,欠下上百万的债,深夜里举家逃往南方。他偷偷告诉许婉,问她能不能和他一起走。
那时候许婉和林唱的大学才读了一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咬着嘴唇忍住眼泪,说我会去找你的。
她去看过他很多次,瞒着妈妈,坐过上百个小时的长途火车。每次都哭得歇斯底里,因为每次短暂的聚首后就是长长的别离。
终于,她说,我们分手吧。
而她的话让彼此抱得更紧,仿佛要嵌进身体里,因为那样的结局想一想就会痛不欲生。
回到北方的许婉说,不如这样,我们来演场戏好吧。你试着找个女友,我试着找个男友,最好假戏真唱,忘了彼此。因为,林唱,我太想你,而我是只飞不远的候鸟。
她先做表率,开始试着和刚刚遇见的葛家辉交往。她第一次看见葛家辉的时候,担任市医院疼痛科主任的他正在耐心询问病人是疼还是痛,他说疼是生理的,而痛是心理上的,这完全不同。他认真的表情让许婉的心很安静。
他有做不完的手术,与他交往的那个苍白的冬天,许婉很多闲暇时间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
她读艾略特的《四月》,读菲茨杰拉德的《夜色温柔》,读着人生的凛冽。读不下去的时候,她给林唱发信息。她说我终于找到合适的人选了,林唱,你进行得怎么样了?
她还说每个人都不会一生只爱一个人的,就像灰姑娘不会只有一双合脚的水晶鞋。
发完她关掉手机,她的心里那么难过,她觉得自己一下子无比苍老。她等来葛家辉的时候,他抱她,吻她;她挣脱他的笼罩,从他肩膀上的窗口看见灰色的天,正如她倾斜的心境。
她忽然再也看不清爱情的模样。
她像一个空心的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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