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好好做个炮灰》第20章


他稍愣,清晨的时候没见着人,吓得他赶紧起来寻找,院里生长的野草闲花还挂着晶莹的朝露,大门却是被推开,他要寻的人蹦蹦跳跳地进了来。
这人确实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不管是傻了还是正常人的时候,只是未想到即使变成了笨蛋,仍能勾到小姑娘给他编花环。
桃花运也忒好了点。
“你以后出去记得告诉我一声。”他道,“记住不要跟着陌生人走了。”
“哦。”沈继陵抱着野花,眼睛乱转。
秦离疑惑:“怎么了?”
“花……”沈继陵思索着合适的形容词,“是偷的。”
秦离:?!
“差点被抓了,痛痛。”沈继陵撩起自己的袖子,十分委屈。
你这不是活该吗?秦离的余光触到对方的手臂,上面竟是残留了三道青黑色的痕迹。
他目光微凝,气道:“为什么不早说!”
伤势比他想象的严重。
尽管没有撕裂开皮肤,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渐渐肿胀,隐隐飘散出股恶臭,内里肯定烂了,只是因为皮肤完整把它堵塞了。
“忍着。”秦离拿出一把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在小傻子没反应过来时,化开了三条肿痕,霎时混浊的污血裹挟着蠕动的虫子流到地上。
所到之处,冒着鼓泡,破碎又升起。
他看沈继陵唇色泛起白,让人吞下补气血的丹药,旋即才包扎了伤口。
毒不算深。他沉吟着,但不好解,这用毒手法令他觉得熟悉,准确来说是另个意志。
冰瀛谷的人为何会到云魔城?
他想想和男主会有关系,出自冰瀛谷的女人……
还真有一个。
冰瀛谷的圣女集语柒,书中第一美人!
不过可能是因为他这个意外的出现,剧情线已经被他打乱许多,他不确定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阿离不要生气,花。”明明疼得眉毛都变了形,沈继陵却坚持要给他花。
“我没生气。”秦离固住动来动去的人,“别动,你不疼吗?”
沈继陵扁扁嘴,嘶着声音道:“疼。”
秦离只好安慰地摸摸他的头,问道:“你知道是谁打的你吗?”
“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沈继陵把脑袋凑近,想要他再摸摸自己。
秦离轻轻拍了拍人的头:“你为什么想去偷别人的花环?”
“我……”沈继陵眨眼,“花花好看!”
“因为好看?”戴花环的人不该更好看吗?第一美人诶。
沈继陵瞪大眼睛直视着面前的清雅男子:“没有阿离好看。”
“……”实在不能理解智商低下之人的逻辑,秦离选择放弃追问缘由。
“阿离,花。”
秦离瞧着人锲而不舍地推销,最终满足了对方,把那花环放在了头上,不曾想花环从手腕大小瞬间变得适合戴在头上的大小。
沈继陵立马高兴得露出笑容。
秦离略感心累,啥时候他才不用带孩子啊?正常的男主怎么还不回来?!
这时,响起了三道叩门声。
秦离把花环取了下来,无视了小傻子的抗议,盯向院门。
门,他们没锁。
一位蒙着轻薄面纱的女人,站在门外。
“我是来解毒的。”集云柒声音柔缓,如融化的雪流淌过你心间,让你专注、颤栗。
秦离拦在沈继陵身前,一如曾经对方挡在他面前,讥讽道:“冰瀛谷出来的人,原来是这么好心的吗?”
“当然不是。”集云柒仍然端着高冷似月的睥睨姿态,“我是来找回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秦离。
集云柒目光向他手边的花环移了移。
秦离笑道:“是该物归原主。”但他的动作却没有话里的意思。
“他的毒解了吗?”集云柒。
秦离:“快了。”
“你解得了?”集云柒停顿一下,“那确实是比较简单的毒。”
“解药给我,它归你。”秦离直接道。
集云柒樱唇微启,绽开了些叹息:“出行匆促,解药需要现配。”
“你有主药?”秦离。
集云柒颔首。
“请进。”秦离抬手示意。
集云柒脚刚迈过门槛,她的裙裾一阵飘飞,直穿云霄的震动撞到古旧的小院,开启的结界蛛裂了丝许。
秦离略皱了眉,哪个不懂规矩的家伙在外打架?
但即将要进门的女人,忽地扭身。
从天而降的巨石正好砸到女人方才在的位置,扬起漫天的碎石灰尘。
“你待这别乱跑,小心不要受伤。”秦离嘱咐对外界有些好奇的人,“除了我,谁都不准放进来。”
集云柒身上有他想要的主药,他不可能就让对方这么离开。
他拿起花环冲了出去。
然而,当他的脚踩出属于自己小院的范围后,一道耀眼的光亮起。
中计了!
他进入到一处阵法内,被传送到了十分陌生的地方。
即使是冰瀛谷的圣女也不敢挑战云魔城城主的威严。
秦离望着四周阴森诡怖的幽幽山林,身处高地能感受到来自各方向刮来的罡风。
他不适地虚起眼。
集云柒的目标是沈继陵,不是他。
身上缠绕的藤蔓绞入他的肉里,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引来密密麻麻的黑色毒虫。
呼吸间就爬满了他的全身,他能够清晰感觉到鲜血的流逝,虫子钻入肉里的蠕动。
可以燃烬天地的红莲业火终于释放出它危险夺目的美。
没有什么是红莲业火不能烧成灰的。
陷进他肌肤里的毒虫不堪热意而退去的刹那。
“阿离。”
他万万没想到的人居然出现在他面前,带着颇有些狼狈的女人。
女人在两人怔忡之时,眼中掠过一道光。
含着凌厉锐意的掌风袭向秦离,胸口猛地疼痛激起肺腑的血液涌出他的嘴角。
“阿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反派就出来了!
第24章 被救
秦离轻轻咳嗽了几声,被落云漓一掌拍下悬崖,飞速下落的感觉让他没有丝毫着落,虽然现在没死,但马上就会被摔死吧?
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的话。
即使剑被折断,双手变得血肉模糊,他暂时还不想死呢。
品质普通的长剑插。进峭壁里,只是勉强降低了下落的速度而已。
跌入冰寒刺骨的深深水潭时,他松了一口气,而在水从他鼻孔、耳朵里钻进来时,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激荡的水花终于平静,惊飞的鸟兽才试探着靠近。
游于枯枝败叶间出现一道暗影悄无声息地踱过,斑驳的碎光像是水一般流过光滑的绸缎。
这个人伸手就捉住了正在饮水的花鹿。
水潭中飘浮的“尸体”恰好映入视线里。
“尸体”脸颊边的神秘纹路引起了这人的注意,准备视而不见的打算敲破了点。
“死在了一块。”
似是长久未曾开口,嗓音低哑又干涩。
细长的眼中漠然泛滥。
来时无声无息,去时亦是。
得到万人追捧的朝夷公子怎么沦落到在深山老林中做野人了?
邹弃躲在暗林已有段时间,那日去水云城郊被追踪他始料未及,尽管这几人阴差阳错替他作了死,但是另外两位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何时惹到这些人的,只是派出来的人就是如此不凡,那么背后的人该是怎么的强大?
目前,他能掌握的仅仅是自己是棋盘上的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两方下棋的人互相角逐较劲,他无法为自己的命运做主。
邹弃打量着重伤昏迷的人,或许对方和他是相同的命运。
离规。他品味般地默念着。
邹弃靠在山洞石壁上,轻轻瞌起眼睑,生起的篝火照出他冷淡的脸,旁边浑身湿透的人躺在草梗里,随着火焰炙烤衣服渐干。
寂静的夜里,只有木材烧出的噼啪声。
他像是陷入了回忆。
冰冷的冬日下,蹒跚着脚步的老道士捡起了将要冻死的小乞丐。
“可是缘分呐。”老道士嘀咕着,混沌的双眼透着浓浓的死气,“咱俩死到一块去了,都晦气!”
老道士把他带回了破漏的茅草屋。
他记着那团温暖的篝火,他躺在旁边险些烧着了头发。
能听见咕啾咕啾的水汽声,逐渐闻到了油水味,这是在大冬天他不敢想的奢望。
淡淡的油渍顺着他枯燥破皮的嘴流了进来,暖到了心底。
被打得肿胀的双眼费劲地睁了睁,映出雪鬓霜鬟的老道。
“嘿嘿,活了。”老道咧开参差不齐泛黑的牙齿,笑得满脸褶子。
老道不是修士,他只是位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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