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祭.殇》第11章

着想。”
“国家，你也配说国家，一个连自己亲生哥哥都忍心杀害的人，配做君主吗？”青夫人撕心裂肺的说道“这个国家本来就不是属于你，是属于天涯的，天涯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漪澜惊讶的捂住嘴，本来已经选择了忘却的记忆，此刻却又被母亲狠狠的挑起。
青夫人因天吾的一掌狠狠摔在地上，并且叫来士兵，把身材娇小的青夫人围困起来。“先帝曾经下令，死后传位于长子天涯，可是却遭你毒手，他到死的那一刻也不相信，害死自己的人竟然是亲生的弟弟。”青夫人企图挣脱围困，却一次又一次被阻拦。
“叔叔，你原谅母亲，她是无意说出这些话。”漪澜跪在天吾脚下，说道。
就像是对于谁，这都是一场挣脱不掉的梦靥，青夫人，漪澜，天吾都是如此。在面对权力，利益时，欲望总是占据着心智。
“漪澜，你不必跪，你的这个杀父仇人，若不是他，那么今天坐在这个储晨殿内的就是你的父亲，若是你的父亲还在，他一定不会让你嫁到映云国。”母亲的呐喊已经充满了整个储晨殿，就像是一场让人猝不及防的暴雨，顿时掩盖了这个满是肮脏现实的世界。
“我不会让我女儿嫁到映云国，你分明就是想要赶绝我们这一家。”
“够了，你疯够了，你也活够了”天吾大声的吼道。
“不，我去，我去映云国，请你原谅我母亲。”漪澜见状急忙的说道，现场的一切，眼泪，事实，死亡，怎么看上去都是一场的闹剧。
“好，只要你愿意听话的嫁到映云国，那么我可以饶恕你母亲，但是你母亲必须被软禁，直到你到达映云国为止。”
“我答应你，叔叔。”漪澜带着哭腔说道
“漪澜，你不要相信他，这个鬼话连篇的骗子，不要相信他，不要去映云国，不要离开母亲”已经被士兵拉扯出储晨殿的母亲还在呐喊着，声音还在徘徊。
一场幽怨，一场恨，命运里早已经写明谁生谁死，岁月远去，真相已经被埋没在尘埃中，无人记起，无人追查，谁是谁非已无人追究，看不清的只能当做一场幻觉罢了。
冷清寂静的叶硕宫，无人的深院，微风稍过，卷起地上落叶。母亲啊，母亲，你又为何执着于这一场厮杀，生在帝王家本就是如此的残忍，谁人都可以成为政治利益的牺牲者，十年前是父亲，现在就是我了。独自歌唱的漪澜，庭院中甚至似乎还可以听见回音，这里作为榭明宫最为寂寞的地方，如今愈加的萧索，残风吹起衣袂，悲怆婉转的声音成为这里的绝唱。
传来落叶被踩碎的声音，不用回眸漪澜自知道，来人便是芊墨，只不过两人相见的地点已经由靥池边变成了叶硕宫院中，再也没有任何忌讳。
低垂着眼帘的漪澜，默不作声的芊墨，这是世上最好的默契，我懂你的忧，你懂我的愁。芊墨伸出左手，却停留在半空中，她一向易碎，内心从来就是深藏着随时把自己掩埋的沙尘。我不能为你做任何事，也只能眼看你被命运玩弄。
“你来了？”漪澜轻声说道，麻木不堪的声音。
“青夫人，由赤军监管着，在牢中，只要你走后，她就会回到叶硕宫，但还是会软禁”
“母亲只不过是一个软弱的妇女罢了，用得着赤军了监管么？”漪澜冷笑到“我本还想过什么都不管不顾，就这样跟你走，看来现在，为了保存母亲，什么都做不了，而我也只能遵守着命运。”
“漪澜，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命运？”芊墨忽然把漪澜拥进怀里说道。
“是你，当然是你，你就是我的命运。”漪澜毫不犹豫的说道。
在这个寂寞的人生里，你出现了，你说我声如其人，你令我在这段人生里有了期待，原以为我是被这个繁华宫殿所抛弃的人，是你的出现让我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即使现在我即将要奔去另一个远方，你依然是那个我永远期待的人。
三天后，漪澜被从人拥簇的走出储晨殿，直到这一天才知道，原来还有其余四个女子与自己一起被送到映云国，天吾派出三支二百人军队护送这五个女子，浩浩汤汤送往映云国。
宫内的一宫殿高楼，芊墨迎风而张，眺望着这一支队伍，漪澜所在车队为第三个，随着车队逐渐远离宫殿走出都城，直到消失在天际边。
“漪澜，谢谢你相信我，请你一定好好的保护自己，等我再次去到你的身边。”芊墨在心里念道。
黑暗且充满哀嚎，受尽酷刑的犯罪者奄奄一息，青夫人卷缩在一角，牢门被打开，由于带来的光线刺眼，看不清来者面目。
“青夫人，贵小姐已经在去映云国的路上。”来者说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漪澜，漪澜，漪澜”青夫人呢喃着。
“其实你女儿嫁到那边也并非坏事，毕竟是为了国家。”
“漪澜，漪澜我的女儿，女儿。”
“嗯，那么青夫人，你就好好的休息吧”来者拔出利剑，悄无声息的，利索的，还来不及反应的，“这是世君下的命令，可不要怪任何人。”声音阴厉且冷漠。
光线开始远离，声音一点一点的变得细小，可憎的面目却突然见变得清晰，摇摇晃晃的远离，随后全世界进入无声。
天涯啊，你看，这个你曾经为之奋斗的国家，这个令你欣喜若狂的女儿，你都没有保护好，这是你欠我的债，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要还我。
亡命【1】
映云国，行宫内。
向薇慌忙的走着，努力的回避着刚才看到的一切，本想着看望漪澜，却不料看见她与一男子紧紧相拥，这让向薇不知所措，也说服不了自己别去理会太多。
“原来，你在这里。”太寺看见向薇，急忙的说道“跟我来，快点。”
“怎么？什么事”向薇不明所以的问道
“什么？去跟殿下道歉。”太寺牵着向薇的手臂说道
祁阳殿内，外套随意披在身上，手捧书本，安静若素，太寺带领着向薇到来，特意忽视两人的夜川一副轻蔑的模样说道“太寺，这个女侍这么的不懂规矩，你还护着她干什么？”
“殿下，她可是你在乌镇带回来的啊。”太寺怜惜着说道
向薇羞愧不语，脸颊开始绯红。
“也对，她只不过是我在乌镇带回来的一个可怜女子，留在这里只不过是怜悯罢了。”夜川继续说道，轻瞥一眼向薇，这是一种宣誓，皇权在上怎允许一个女子轻易侵犯，“顶撞君主，是一死罪，你已经触碰了，那么你想想，你希望我赐予你什么惩罚？”说的轻描淡写，却是轻佻，不羁。
“殿下，这孩子，的确不懂规矩，让老臣回去好好的教导便是了。”太寺请求道。
“太寺，你也别再操心了。”夜川继续看着手中书本说好。
“随便你怎么惩罚我，要我的命也罢。”向薇突然坚定的说道，再次无视着夜川的权威，“若是一个随着自己的喜好而随意夺人性命的君主，那么肯定不能在治理国家中有所成就。”
向薇一语惊人，太寺低头叹气想道“真是个不懂礼貌的丫头。”
夜川终于放下手中书本，正视着自己眼前的向薇，此女子为什么总是这样在一国之君眼前没有任何掩饰的释放自己的本性，丝毫没有恐惧。
向薇自知，也只能如此，罚就罚吧，若能让你记得我，此时就离开也无所谓。
只见夜川轻嘴一笑，顿了顿后说道“罢了，罢了，太寺你还是回去歇着吧，其他的事情交给这个女侍就好。”
“殿下？”太寺有些许疑问，却没有说出口沉默了一下说道“好吧”“你可是，要好好的照顾殿下”吩咐着向薇说道。
秋祭的第二花期很快就要到来，椭圆的绿叶已经落遍满地，秋祭的一大特色，就是在将要开花之际树叶全都凋零，那么到花开的时候，整个秋祭树就只剩下花朵，闲来无事的向薇的，在秋祭树下沉思着，内心繁杂，漪澜一事总是挥之不去，不断的在挣扎，是否应该探亲真相，是否应该告知夜川。
“你说殿下会喜欢这衣服吗？”一声音传入向薇耳中，打破了向薇的沉思，寻着声音探去，是羽亦罗与身边几个侍女，由于隔着好几棵的秋祭花，不易看见。
“当然，殿下会喜欢的”一娇嗔的女声说道“我在殿下身边呆过一段时间，对殿下的生活起居很是熟悉，更何况妃子长的这样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