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探花入墙来》第47章


谢大人愣了愣,“妖姬楼?那不是男人去的吗!你去那里做什么!不怕被戳瞎眼啊。”
“我就去长长见识。”谢小榕迈腿又要跑,谢大人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的手,“不行!那地方乌烟瘴气的,你一个姑娘家去那里,摆明了招人笑话,回头被傅清恒知道,不指定生什么气呢!”
“爹啊,我就去瞄两眼,傅清恒不碍事的,他和我一起去!”谢小榕已经拖着她爹到了门外,她爹听此傻眼了,“……哪有姑娘家带着自己夫君逛青楼的,你这也太不像话了!”
谢小榕发现,自己这还没出门就已经累了,她努力挤出一个笑来,“爹,你不知道,我是打算让他在成亲前先去瞧瞧啥叫美***惑,等他见惯了,成亲后也就没啥好肖想的了!”
额,这话貌似很有道理啊,谢大人不由松了手,直到谢小榕跑没了影儿,他才醒悟过来,可以悔之晚矣。
花频频坐在马车里等谢小榕,见她气喘吁吁跑上车,料想也是和谢大人有关,便也没问,倒是谢小榕一坐下就大吐苦水,她唯有静静听着。
“你说你让傅清恒跟着你?”花频频也惊了下,得到答案后,她无语了,心道今晚可别傅清恒也背着谢小榕来啊,不然就没法收拾了。
到了地方,花频频在谢小榕的帮助下,下了马车,坐上轮椅,边由谢小榕推了进去。
进了大堂,两人果然承受了部大分人热切又好奇的目光,虽说今晚免费,但也要看有没有男人斗得过自家媳妇敢来这种地方,故而大堂里也就比以往多了一丢丢的热闹。
即便如此,美人们依然热情不减,火辣辣的唱曲,妖娆勾人的热舞,堂中的方型大台,一溜溜的美人门眼神露骨,姿态奔放。
“我算明白你那句话什么意思了。”谢小榕遵从花频频的意思,将她推到角落,环顾四周,发现竟然还有不少年轻权贵,相貌虽说不是上乘,但也算清秀养眼,遂砸舌而叹,“她们虽说身份低贱,但每天能嫖到各种各样的男人也算是一种享受了。”
花频频不置可否,她也说不清她为什么再次来这里,还拉了谢小榕过来,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傅清恒有一天也来这种地方,你会怎么做?”
谢小榕看美人看得正起劲,咋一听这话,不加思索脱口而出,“人之常情嘛,别说他,我不也看美人看得入迷。”
闻此,花频频没再吭声,这时大堂突然一阵***动,她循声望去,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蜷了蜷,颇为无助,她淡淡道:“没有如果了,如果变成现实了。”
“嗯?”谢小榕一脸茫然,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茫然很快变成了震惊,她招手指了指跟随景王殿下的傅清恒和裴公子,失声喊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正踩楼梯的裴公子捕捉到她的声音,唇边的笑僵了僵,似乎早已料到,他侧头,视线撞进了一双清明淡然的眸子里。
不同于谢小榕的吃惊与深思,花频频一脸平静得瞧了几眼裴公子,复又垂下视线,裴公子也随即错开视线,随人上了楼。
出了妖姬楼,两人没有坐车,夜风呼呼而过,谢小榕推着她徐徐向前走,她一直沉默,谢小榕见不得她这样,“我将才想了想,他们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做,不然也不会去的。”
她应是很信任傅清恒,花频频去握她的手,眉尖紧簇,“我怕的就是有事。”
到了花府,花频频有意要留谢小榕住宿,谢小榕执意不肯,坐上马车回家了。她独自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收拾好情绪,便让小厮推她进了府。
自从她娘亲病重,府里就冷清了很多,花老爷一个在沁源院坐着,见她过来,笑了一下。
“爹,娘亲还没醒?”她挥退小厮,自己推着轮椅过去,“我想看看她。”
☆、第八十九章 捕妻准则九:你要成为她坚不可摧的后盾(7)
“还没醒,你去吧。”花老爷见花频频想娘亲了,便要推着她进房,她却道:“爹爹,明天你要早去钱庄,去休息吧,今夜我瞧着娘亲就好。褴”
花夫人这几天睡得多,通常醒一会儿,说一会儿话,便又沉沉睡去了,花老爷寸步不离得照顾她,家里的生意大部分都得靠花频频和钱庄掌柜,他心有愧疚,花夫人知晓他的心思,说话时会拣生意的上来讲,他便仔细听着,偶尔去钱庄瞧瞧,也会了不少东西。
花频频坚持让他去歇着,他无奈,便去了。待他走后,花频频进了房。房里里只有一盏灯亮着,光微微弱,她让始终伺候在房里的丫鬟熄灯后退到门外,自己伏在了床头。
她阖眼眯了良久,方凑到花夫人耳边呢喃,无措又彷徨,“娘亲,你若没了,爹爹怎么办?”她将脑袋塞到她肩窝处,蹭了蹭,这一刻,她想哭可又哭不出来。她慢慢道:“娘亲,我怕,我还是忘不了那些人,怎么办?”
她又道:“我怕照顾不好爹爹,我怕他也想和你一起走。”顿了一会儿,她不好意思又有些难过道:“我喜欢裴羡之,可他似乎不怎么喜欢我了,他有事,可他不和我说,娘亲,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安静的夜里,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可她一直在说,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与害怕都要说出来一样,她应该是很伤心的,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鲎。
冷风拂面,黑沉的天织成网,笼罩在上方,傅清恒凝重的神色沉得吓人,借着灯笼的光,他定定瞧着睡在他家门口的谢小榕,沉睡的女子蜷成一团,孤独无依。
夜风拂过他的叹息,将他扔掉的灯笼挂到了一边,火光撩起,整个灯笼烧了起来,通红的光亮照亮了他湿润的眼角,他弯腰抱起谢小榕,却没推门,直接坐在了台阶上。他将她圈在怀里,攥得紧紧的。
似乎有所察觉,也似乎找到了温暖的来源,谢小榕埋着头继续往他怀里凑,嘴里无意识得喊了一声,“……傅延至?”
“嗯。”傅清恒低头去蹭她的脑袋,她扒紧他的衣襟,没说话,泪先流了下来,“他们说你不要我了,把我休了,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呢?怎么能?”
她语无伦次说着梦话,他在黑暗中摸索到她的眼泪,心中一窒,哽咽一声,“从来只有你不要我的份,我怎么敢?”
裴府,裴大人等了两个时辰才等回裴公子,他站在走廊里,一脸担忧问:“你与频丫头近日不太好吗?”裴公子垂了垂眼,再抬头时微微笑了,“我俩很好啊。”
“得了吧,你骗过谁,也不可能骗过你老爹我。”廊上悬挂的红纱灯光亮充足,将裴公子面上一闪而过的忧郁照得清清楚楚,裴大人见他还是不愿意说,只好道:“她娘亲的病显然是不能好了,她这会伤心,要是与你耍什么性子,你要担着点。”
见裴公子面上有所动容,他又道:“她伤心她娘亲是应该的,但是,若她伤心中还有你的原因,那就是你做得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若不能让她有所依靠,还让她因为你而有所困扰,大儿子,那你口中的喜欢还有什么意思?”
走廊里,风声呼啸而过,卷起灯笼,摇摆不定,他负手望向廊外,道:“冬天快来了,我与夫人商量过了,年后便带宝宝去江州一趟,据说那里有个杏林高手,希望这趟有所收获。府里一众大小事便交给你了。”
默了良久,裴公子突然跪倒在地,以头磕地,“若江州一切顺利,还望父亲留在那里颐养天年,京城有儿子,足矣。”
裴大人早已有所预料,见他已经说到了这地步,唯有摇头叹息,“我劝过你很多次了,不要趟这趟浑水,你偏不听。我不管你出于哪个目的和我背道而驰,你必须答应我。事成了便好,不成,要保裴府上下安全。”他闭眼,缓缓补充了一句,“保你自己性命无虞。”
“是。”即便以后危险重重,他也不得不答应这个,他不能因为自己私心而让全府上下陪着他一起死。
花频频现在行走不方便,花老爷的意思是不让她去钱庄了,自己去便好,她不听,且拦住花老爷道:“也许娘亲等会就行了,若是让她瞧见我这样,她又该伤心了。”
好不容易睁开眼了,却瞧见自己女儿坐轮椅的模样,焉能不受打击?可钱庄总要去个人的,花老爷还没想好,花频频已经让阿萌推着她出了门,坐上马车,直奔钱庄而去了。
虽是如此,可花频频还是想尽早站起来,在钱庄忙了一上午后,她趁午饭的时候,让阿萌扶着她试着走走。
走几步,
歇歇,再走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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