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浮世恋-她的多次跨国恋》她的多次跨国恋-第19章


吴限对我说:大客户,麻烦你再等我一会儿,我想洗个澡。对了,你要不要洗澡? 
洗澡?你开玩笑吧。我第一次到你们家就洗澡?夸张了点吧? 
这有什么?外面多脏。再说了,我们在巴黎不也在一个房间里洗过澡? 
今天算了,我洗了澡出来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吴限也消失了。消失在那个磨砂玻璃门里面,水哗哗地流着,我坐在他乳白色的沙发里,有点愣。我跟吴限,这算是怎么回事呢?我们不过见过几次,但是,我们又熟到了可以等对方洗个澡的程度。不明白。 
我看着他的书橱,很多英国出版的书,很多厚得无法想象的书,如果这些书不是用来装点门面的话,他也算是博览群书了。 
房间真的不大,一个屏风几乎是这个房间最夺目的装饰了,夜晚,这个男人就在这里看书、然后到屏风的那面睡觉?我不敢相信,象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会是单身一人?于是,努力地搜寻这个房间里残留的女人的物品。我就不相信,这里会没有一瓶女用的香水?一个发卡?或者一双高跟鞋? 
对了,高跟鞋。 
我轻轻的走到了鞋箱边上,打开,看了一遍,居然,没有。 
我回到了沙发边,停了一会儿,然后在房间周游,貌似随意参观,实则眼睛没有放过一点细碎的物品。偏偏没有。 
我决定打开衣橱,但是除了几打一模一样的白色衬衣、一排浅色的领带、几根皮带,说实话,还真的没有女人的东西。 
最后坐回沙发的时候,我忍不住一笑,感觉十分轻松。 
吴限很快就出来了,包着白色的大毛巾,头发湿漉漉的,衬得他的眼睛十分得黑亮。 
他对我一笑:马上就好。 
然后拿了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色的西裤走到了屏风的后面。 
屏风那边,他一边换衣服一边问:我的屏风好看吗? 
还不错。 
一个搞古玩的朋友推荐我买的,本来家里的东西都是极简主义的,色彩也都是纯粹的,我还担心放个屏风会不伦不类,没想到,一放,效果不错。 
是啊,算是你们家的宝物了。 
说来也怪,我第一次见到你,看到你的名字,你别笑话,想到的就是我们家的屏风。安若屏。若屏,有点意思。一个人,跟屏风有点象,若即若离的,若远若近的、好像隔断了好像又在一起似的…… 
暧昧。 
没错,就是暧昧。 
吴限突然从屏风那面探头出来,我看着他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突然心里一阵抽搐,而那种带着一丝紧张和刺激的心底的悸动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降临,在巴黎的那天,他突然从餐桌那边直接走过来,低头吻我的时候,就是一样的悸动。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问他:你觉得暧昧怎么样? 
吴限的头又回到了屏风那面,他站起身,我在屏风的缝隙中依稀感觉到他开始换长裤,手臂的动作、腿部的动作,耳朵里是他的回答:暧昧很高级。我喜欢暧昧,别那么明显、介于是和不是之间,哲学的最高境界就是暧昧,你看禅宗的那些公案,玩的就是暧昧。 
是吗?你还在禅宗里看出暧昧了?我随手翻看着他沙发边上摆放着的书,香港开明书局的版子,《佛学研究》。 
我只是比较通俗。其实我们也只能做到暧昧了,无限接近、又永远也达不到,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 
我淡淡地笑:暧昧,有点意思。 
吴限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疲态尽失。 
他笑着对我说:好了,若屏,我们可以走了。
46.暧昧
吴限和我再次坐到饭店的时候,我发现了另一个他。这不是在巴黎的那个还有点半生不熟的他,半年多没见,我们一点也没有生分,反而因了那次的浪漫旅游、因了这半年多的音讯全无,我们热络得仿佛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人。他温和地搂着我上楼的时候,我觉得很奇怪,我们在巴黎几乎连手都不会牵,可是我又觉得很自然,仿佛回到了熟悉的土地上,我们的关系就应该更亲密一些。 
人啊,对环境的感觉最是微妙,那些独处的日子,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如此亲密,可此刻,我不时地从他身上感觉到发烫的情感正源源不断地通过那些若有若无的触碰、偶尔的眼神相撞、以及似是而非的对话中撞击我的心扉,让我的心在暖意微醺的空气里获得了一种飘然欲仙的感受。 
我知道今夜的偶遇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但是往事却让我们选择了一种更为保守的方式试探彼此,也许是大家都知道开始对我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就特别珍惜眼前相处的时光。 
茫茫人群中,我们能有那次在巴黎的相遇已经是了不得的缘分,谁又敢奢望更多的东西呢? 
我们在一家规模极大的海鲜坊坐了下来。他很快下楼点菜,很快又上来。 
不久、一道又一道美味就大盘大盘地上来了,我有点受不了,这似乎太浪费了。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消灭这么多的美味? 
吴限笑了:每种,你都尝一口,不就完了? 
那太奢侈了,造孽。 
如果罪过的话,就算在我帐上。你是我的大客户嘛。 
平时,你就这么招待大客户的? 
哪来那么多大客户啊?也就是你,我还怕这些东西配不上你的胃呢。 
吴限拿着钳子,一下子夹碎了一个膏蟹的蟹钳,他剥去了一些外壳,一大截雪白的蟹肉露了出来,他举给我:安小姐,不敢剥夺您食蟹的趣味,所以没敢把所有的蟹壳都剥干净,希望你喜欢。 
我接过了蟹钳,说实话,真的很喜欢。 
不久,烧鸭来了。 
怎么,你还真的想吃烧鸭? 
是啊。我从来不骗人的。 
然后,他耐心地为我递送一道道海鲜、自己吃着面前的那盘烧鸭,看来,他想烧鸭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们互相夹菜,在乎对方的评判,欣赏对方每一个举动,光这些细节就够让人仔细咀嚼的了,于是,我们很快就饱了。 
他问我:想不想吃冰淇淋? 
我皱了皱眉头:你想吃吗? 
他点点头:算陪我吧。 
我没法拒绝。 
然后他再次迅速地买单、拉卡、签字、付小费、微笑、走人,临走,还没忘了帮我递上口香糖。 
我们上了他的车,车窗外霓虹灯缤纷多彩、来不及吸引你的眼球就迅速倒退,我和这个都市突然就因了这个车窗给隔断了。吴限也没有说话,只是让车窗里法文的情歌唱了又唱。其实也就是一个转弯的距离,却因为这一路倒退的霓虹灯,仿佛走了很久。然后,我们去了哈根达斯。 
他笑得跟冰淇淋一样甜:我要两个香草球。给这位小姐menu。 
我浏览着Menu,跟吴限说:我可是第一次来哈根达斯,这么重要的第一次给你了,给面子吧? 
吴限笑了:不会吧?你也算是时尚人士了。 
时尚人士?纯属误会。我这个人其实最后知后觉了,哈根达斯啊、宜家啊、星巴克啊,都开得到处都是了,我都没去过,要不是人家跟我提,我是根本不清楚这个世界每天都冒出了什么新东西的。 
那你平时都去哪儿呢? 
家里,然后就是几个固定的酒吧,一旦觉得好,我就一直去,懒得换。 
这么说,你属于那种有品牌忠实度的客户。 
什么呀?又扯到客户了。 
其实我也不喜欢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到这里,也是最简单的冰淇淋球好。 
不早说。 
你是大客户嘛,我只能提供参考意见。 
和这位先生一样。 
小姐下去了,吴限用那种甜蜜的神色继续看着我说:吃饱了吗? 
当然。只是我到现在还不能接受,那些东西就这么浪费了? 
别想了,你只当公费就是了。 
可是…… 
可是,我心里想的是陈光明在家炖的那个鸡汤,每次我们都吃得底朝天,陈光明会放花菜、金针菇、百叶结,很多的东西,一锅煮,永远都是一锅煮,分辩不出特别的味道,但是就是那么和谐。陈光明不是没钱,但是他从不主张在外面吃,他说不到万不得已,他只在家里吃。 
是啊,酒可以在外面喝,饭不行。 
喝酒要得是飘忽,没一定的氛围不行。 
但饭求的是温暖,只有家里的才香。 
和陈光明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一起在外面吃饭不过两次,一道大菜,一个汤,两碗饭,没了。 
别人硬拖出去吃的饭局,他也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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