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南京-南京爱情》南京爱情-第35章


她能这样说,你们想想她都能说我是狗,那么我为什么不能说呢,虽然我现在觉得自己这种样子跟她没有关系了,但我想我这么说是没有错的,因为什么都不如人意,那么我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是不过份的,唐安说。 
曹东问,谁是程君? 
唐安站起来,好像是往女人们很集中的那个地方去,但他还是绕过去了,他喝了三两洒,走路有点晃,李刚和曹东尾随他跟过去,在婚宴厅往里,有一个长廊,往左拐到一个停车的院子,那儿没有人,他们看到唐安站在车子和墙根之间。 
他在那儿解小便。 
风把那股气味吹过来。曹东回到桌子上,李刚站在那等他。 
他过来了,把头扑在李刚的肩边。气喘得很厉害。 
他头脑混乱。他问,李刚,小芳没来? 
李刚说他已经好久没见到小芳了。你还惦记着小芳这样的女孩子? 
大股大股淡黄色的泡沫在他的胸口翻腾,那些泡沫折射出偏蓝又偏暗的微光,在每一束这样的光中,都有一个小小的女人在跳啊,在飞啊,在飘啊。 
在下坠。 
在内衣的束缚中下坠,下坠也是飘飘的。 
他嘴巴里嘟哝着,我是狗,我是狗啊。他意识到自己快要把这句话唱起来了,而这是十分不雅观的,在目前来看,这是很重要的原话,是生活里的全部。 
让他做了伴郎,这好象是对他的奖励,这是身边朋友给自己的一份礼物,而他却什么也说不出,连一句恭贺的话也不说。 
在门口,他看到了晴,晴和另一个他没有见过的人正在跟李刚告别,他箭一般的冲过去,驮着背,眼珠分外红,晴是看得见他的。 
他抓住李刚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也来了! 
晴想来跟他握手,但他没能伸出手,他的手抖得很厉害。 
李刚别过头,不知怎么处理这种场面,曹东从后边抱住唐安的腰,让他冷静下来。但他的腰虚软极了,全是肉。 
晴也发胖了,那个跟他挽着手的男人或许是她的先生,或者是男友。 
唐安向李刚摆了摆手,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晴还站着,她的长发用一根很亮丽的发卡别着,原来凸出的颧骨现在由于肌肉的包围,也不显得消瘦了,胸部充分的丰腴,手上戴着两颗钻戒,那只挎包也闪着粉光。 
她给唐安递了张名片。 
在晕眩的目光中,她身边的那个人似乎失去了影像,他向她走近,她没有让。他自然还是无法伸出手的,他碰不着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嘴唇马上肿了起来。 
李刚和曹东没有去扶他。他侧着,并不急于从地上爬起来,他看见她的脚,然后往上,能看到膝盖,再翻眼睛,能顺着裙子再往里看,由于光线的原因,里边是无止无境的虚黑。 
应该有很多人从门后围过来,或许什么也没有,他不去考虑这些,他回忆起90年91年的乌江,回忆她在那张大床上,然后是回忆出许多只虫子,攀附在他自己的身上,那都是记忆以前的虫子,肉肉的,在咬他。她动了动腿。 
他想抓住晴的腿,但他做不出这个动作,由于侧着身子,他的脸部就迎到了夜晚地面上蹿行的凉风。 
那张夹在他手指间的名片被风吹掉了。那腿也离开了,特别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用力地搂住她,她再不会失去她自己的生活了,她应该活得很好,这是让人安慰的。 
他试着要叫。 
李刚说,他醉得太厉害了。 
一个朋友捂住他的嘴,使他没有了声音。 
他的两只手疯狂地抓着,推着,曹东把他背了起来,他听见曹东嗓子里抽动的响声,那是一种肉体的响动,是那么的让人难受。 
他闭上眼,晴的脚还在面前踩着。
《南京爱情》 第三部分
《南京爱情》 第九章(1)
第九章 
1 
大板桥劳教所位于大板桥镇偏西南方向的大山坡边。劳教所里的教员都很朴实,这是唐安从没有接触过也从没有想像过的。去的第一天,他受到了很热忱的同时也很严厉的一些历行公事的教育,他听得出来,教员是希望他好的,他这样的罪在劳教所里既有普遍性又有特殊性。当然劳教所的其他劳教人员对他是另眼相看的,人家都知道他是个知识分子,大学毕业,还是一家公司的管理干部。 
大板桥劳教所的场地很宽阔,在劳教所背后有水泥砖墙和山崖共同围成的缓坡地,是劳教人员用于劳动教养的场所。唐安发现自己接受了这一点,他得相信教育对他来讲是有意义的。 
在他的房间里住着四个人,据韩教官讲,有一个人临时换了房,好让他住进来,他对其中两个人没有什么感觉,另一个和他年龄相近的人会说普通话,他觉得那人还不错。 
韩教官分管他这个队,他来到这个队之后,大家的脸上浮现着希望,后来,他才知道在劳教所里各个队之间有各种各样的评比,既有劳动方面的,也有思想成绩方面的。劳教所里呈现出某种欢快的气氛。除了韩教官之外,还有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钟教官,是个女的,这女人负责他的思想工作,听说她毕业于北方的某所政法院校,也是知识分子。 
躺在那张硬板床上,开始几天他的头脑里一直在回忆小敏在他被抓走前转身时的背影,她的背影在消失之前,他看到了在戴家巷拐弯地方出现的一只身影,那是他看到过的高个子男生。 
进了劳教所之后,每天的生活和劳动都是按照公式来进行的,起初他还以为自己会跟在外边时一样,只能蜷着,缩着,但当他坐在教室里,看着那些醒目的标语时,他意识到身体中那些原来的坚硬的东西在苏醒。 
钟教官有时在讲台上喊,唐安,你在想什么呢? 
于是,许多人就跟着笑了起来。 
他强迫自己挺直腰杆。 
晚上,按照规定,大部分时间要学习录像上的教育材料,上边有许多各种各样的失足案例,为了告诉这些人,人是可以变好的。 
他自己也按照这种逻辑来考虑问题。 
劳教所里的人不相信他是狗,他甚至怀疑是否有人知道他是因为狗的问题才被关进来的。 
韩教官很快信任了唐安,他发现这个人素质很好,就是精神状态不好,于是在体力活方面让他轻点,分给唐安另外一些任务,比如出板报,勾出勤表,甚至有时把他带到办公室让他接触一些学习材料。很快,他在队里的地位比别人有了特殊的地方…… 
钟教官对唐安始终是持保留意见的,关于这一点,她跟韩教官在私下也有过交流过。 
韩教官说,这不是一般人,尽管他犯过错。 
钟教官说,他也是女人问题。 
钟教官每天都来找唐安谈两次话。 
一个多月之后,有一天晚上,钟教官在学员们看完录像后,把唐安叫了下来,正值天气最返热的时候,唐安满身都是汗。 
钟教官说,你坐。 
唐安坐在钟教官的办公桌前。 
他低下头。 
钟教官让他抬起头来。 
她说,唐安,狗是怎么回事呢? 
这是唐安到劳教所之后第一次有人跟他谈这个问题,问题是不能回避的,迟早还是要接触到这个问题。 
唐安说,我说过我是狗。 
仅仅就是说说?她问。 
他说,是的。 
钟教官站起来,用手拧着水瓶盖子,眼睛直直地盯着唐安,她说,如果仅仅只是说说,那会把你关进来,你仔细地想一想,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唐安还是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他不知道怎样讲。 
钟教官语重心长地说,唐安,你要明白,人的行为都是受思想控制的,你必须从思想上根除这一点,你不要以为你不再说这句话就把问题解决了,事实上,这是一种假相,你只有从思想上解除了这种东西,你才能好好地回到社会上去。 
唐安想,怎么从思想中根除呢? 
钟教官当然要从犯罪学、心理学,从道德和法律等角度来做唐安的工作。 
唐安在钟教官讲话时,认真地看她的脸,她的脸还算漂亮,可能由于工作的辛苦,她的眼角有一道细细的皱纹,他就老是往那儿看。 
钟教官揉了揉眼睛。这时中队长进来了,中队长姓汪,是个胖子。他手上总是捧着一只茶杯,他先不说话,坐在钟教官的位子上,待钟教官讲了十多分钟,他才低声跟钟教官说,要给他信心。 
唐安心里暖和了一些。 
汪队长说,刚才钟教官讲的狗的问题?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