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请离婚》第50章


应该是楚云端第一次跟我说“求”这个字眼,说得让人心碎。
我不忍心:“好。”
“你该睡觉了。”
“好。”再多再多的思念的话,我都不敢说一句,怕矫情,怕不堪相思之苦。
孤独的、异国的梦,连魏峥嵘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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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我几乎都闷在屋子里看看几本小说,为书里情节哭哭笑笑。克制住好奇心,像答应楚云端的那样,不关注国内的消息。手机却时刻放在身边,生怕错过一个短信、电话。
然而他跟人间蒸发一样。
所有异地恋的惶恐渐渐入侵的四肢百骸。我以前觉得,只要相爱,异地恋有什么,吵吵嚷嚷有什么意思。
可当我真正离他那么远,什么都不能知道,我开始克制不住地胡思乱想,没完没了地担心他是不是忙得团团转是不是又被逼着娶了另一个豪门千金……不可能!转而又否定,无限循环。《曾爱》快被我翻烂,本来珍藏的书页起了褶子。结局是,孙嘉遇死了,留给女主一句打动我至今的平安喜乐。
我莫名其妙慌张:我怕沦落到同一个结局!
承诺和真相之间,我抉择得好艰难。
《多情种》的歌声响起,我慌忙接听,是魏峥嵘。
“古意。”沧桑之味,不一样的魏峥嵘。
“魏峥嵘,你终于舍得联系姑奶奶我了?”我没好气反问。
“你说,”他丝毫不生气,声音疲惫,“你说一个人受伤几次会死心?”
“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是joy这个薄情的小妖精!”终于有点事分散我的注意力,我骂得痛快。
丫肯定是受了伤。不想想他以前不要别人时人怎么难过怎么想不开的。突然觉得,很多人更多时候在求之不得,不愿意回头。
“古意,这件事,我允许你看不起我。”正经、自嘲。
我心像是猛的受了一击,这样的魏峥嵘,多么陌生,我忙改口气:“我没有看不起你!我不一样像个傻瓜一样数日子等肚子变大,等楚云端联系我吗?”
“算了,不讨论这个。”顿了一下,“我只是想告诉你。可靠消息,秦西洲在杜塞尔多夫开了一家饭店。你可以去找,或者,等我回来,我陪你。”
“魏峥嵘,谢谢你。”我无比认真,“但是我第一次觉得,你的回来和楚云端给的承诺一样遥远。我自己去!”
魏峥嵘沉默一会没有异议,草草挂了:他心情很烂!不然以他在涟城对我那担心劲,不会同意的。
我随便找了借口跟娜汀说要去杜塞尔多夫玩。她说陪我,我回绝,说那里有朋友接应。她叮嘱我注意安全,早点回到她家。我满口答应。待久了伙食会平淡,偶尔会是简单的德国食物。这次,她特意又为我准备中国大餐:虽然味道不怎么样。
这个可爱的德国老太太,让我想起我逝去多年的奶奶。
刚踏上火车,楚云端的电话就来了:“你要去哪?”
果然,我的消失,娜汀都是第一时间反应给楚云端,难怪他舍得不找我!
“不是让我去玩吗?魏峥嵘在哪里等我,还有,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德国不是暴动国家,别担心。”我撒谎,语气镇定,隔着山水,我连表情都不用伪装。
“听话,好不好?”他像是认定我另有所图。
“我听你的话不关注你的消息,甚至不主动联系你。如果你连纽伦堡都不让我出去,我会关注的,我甚至会飞回来。我现在是自由人。”
“古意,别闹。”他的语气很软,像吼小孩。
我对他,前所未有的坚决:“你知道我有多认真!”
“好。”
我威胁的语气让他妥协,我目前不会告知他秦西洲的事。
而我,终于在凄惶死之前,有事可做。我的妊娠反应来得不早不晚,就在颠簸的火车上。我呕得眼冒金星胃泛酸水,旁边金发碧眼的大美人问了我好几遍“are you ok”,我说了几次我很好。
事实上我很难受。
可是楚云端,我不想一直只让你在努力,只让你在难受。
人生地不熟,我直接把魏峥嵘发给我的饭店地址告诉出租车司机。直达,现在我对花钱都不会眨一下眼。
因为在无法挽回的分离面前,能有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
饭店名字很直接,西洲餐馆,中文,下面挂了看不懂的德文。装潢也和中国饭店无意,我走近,精致,缺不了绿色植物装饰,透明的玻璃墙分割了两个世界,又互相映衬。
我选了临窗的角落里的位置,随便点了几样菜,很快英俊的德国男孩上菜。熟悉的中国味道,比娜汀做得地道。糖醋排骨酸甜可口,我吃得尤为多。就是番茄蛋花汤我并不曾动,趁人不备,在里面加了好几勺备好的盐。拿勺子沾了一点点,立马咸得恨不得吐了。忍住吞进去,喝了好几口白水冲淡嘴里挥之不去的咸味。
我招来忙碌的德国男孩,用英语和他别扭交涉,责怪他们手艺不加、坑害顾客。他不信,我非要他尝一尝汤,结果丫喷了我一脸!汤水加口水,我想着就恶心!我拿起纸巾使劲擦,水杯里的水也全泼我脸上用作冲洗,德国男孩也很不好意思,不住“sorry”替我擦拭。
擦了几遍仍觉得恶心,但我逼自己暂时忍忍。我不容退让地告诉德国男孩,我必须要见到那失职的厨师,见到他们的老板,给我个解释。他一开始为难不同意,后来许多顾客张望过来,他大概怕影响不好,让我坐下帮我去叫。
坐下,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又那沾水的纸巾擦了几遍我的脸。
我擦得差不多了,一个穿着白色厨师制服的高挑的年轻男人走到我跟前。我理直气壮:“你的汤太咸!我要找你们老板!你们得补偿我!”
说的是英语,人摘下帽子用德文回我:“我就是老板,尼克。”
“秦西洲!你是秦西洲!”我一口咬定……摘下帽子的瞬间,他的模样我看得更为清楚,和照片里的秦牧洲有五六分相似,棱角更为分明,也多了点阅历。
可才二十岁的秦西洲,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秦家再怎么沦落,都不至于让幼子出来打拼开饭店亲自当厨师吧?
他瞬间惊愕,转而否认:“不,我是尼克。”坚持德文。
我坚持:“秦西洲,我是古意,我有事求你。”说中文。
很排斥我的模样,浓眉拧起:“我是尼克,我不认识你。”说的也是中文。
“不然我就告你故意毒害顾客。” 我扬言威胁。
他耸肩:“你随便。”
我用英语大声添油加醋说明情况,说秦西洲的厨艺如何如何烂。而他趁我不备,快速夺走我的包,一手隔开我的阻挡,麻溜搜出了我用剩下的大半包盐。
我眼睁睁看他完成一系列反击,无力挽回,恨不能咬舌自尽!
最终的结局,我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被德国男孩轰出饭店。
我根本没受到打击,甚至战斗值猛然上升。就近租了房子,蹲点。丫下班真晚!我蹲得手脚发麻,他才终于一身便装走出西洲餐馆。我马上跟踪他,他走得很快,我轻轻跑着跟着他。大概我技术太差速度太慢,反正我跟丢了。
黑漆漆的路上,我不知身在何处。
弯弯绕绕,算是僻静的地方,黑灯瞎火的,我一孕妇,难免慌了怕了。转身往回走,看到几米开外站着180以上料峭英俊的秦西洲。我成功吓了一跳,退后几步。
他走到我跟前:“你跟踪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真的有事求你,苏婉清,记得吗?”我忙说出重点,怕他等会又直接走人。
他站在我面前,很认真地俯视我:“我记得。可她的名字,对于我不是件好事。但我家到德国那一刻起,涟城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你想必知道,秦家以前是怎么样的。不要以为我现在做厨师当老板是生活所迫,我喜欢你知道吗?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搅入很多的是是非非。”
“你连听我说一说的机会都不给?”我没办法,使出之前哭求男人的本事,双眼盈盈含水,非楚楚可怜不可。
双手抱胸:“说吧。”
我把苏婉清所有的坏都说了,不管是猜测的还是坐实的,甚至添油加醋,不过是为了加重砝码让他答应我。
他听着听着偶尔也会皱皱眉毛,等我气喘吁吁停下,却给我泼了大大一盆冷水:“所以,你的遭遇,与我何干?”
我差点晕过去。
他好心跟我说怎么走容易打车,我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你看你还是善良的,连我迷路都担心,你怎么忍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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