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寂竹》第90章


“岳轩岳轩!你赶快过来!大师兄来了!”岳非冲着入口旁的假山喊道。
“大师兄?”岳轩从一旁的假山里走出来,看着南宫寂竹,略微有些震惊,“虽然早就知道大师兄去找流云了,但是还真没想到大师兄竟然还会带着流云回来啊!”
南宫寂竹听着岳轩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过呢,我和岳非是来守卫这里的,即便是大师兄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去。”岳轩说着,手抚过腰上的佩剑。
“岳轩,你这是说什么话!大师兄既然来了,那就肯定说明有大事要发生啊!”岳非看着岳轩,一脸不解,这种道理他都懂,岳轩是不可能不明白的!
“我当然知道,但是,大师兄,这可是要做给他们看的啊!”岳轩略微带些深意地看着南宫寂竹。
南宫寂竹恍然大悟,原来岳轩的意思是要做给暗中观察他们的戚释看啊……他将玉龙慢慢地从剑鞘中抽出来,指向岳非和岳轩,说道:“好吧。”
山顶上,祭天大典已经到了最后一步,邱尚卿和七位长老坐在各自代表的位子上,将灵力一点点地灌入禁器之中。
这个时候,禁器突然发出了强烈的震波,烟尘四起,一瞬间祭天台上乱成了一团……
当烟尘散去,祭天台上的场景才被看的一清二楚,邱尚卿倒在地上,额头上渗出了血,清虚坐在一旁的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玄尘、千修、红玉被震开到了祭天台西处,白眉、怀定、念尘则被震开到了东处。
红玉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睁开眼看着倒在自己旁边的玄尘和千修,玄尘和千修被震波震伤,全身上下都是血。
红玉一张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咬着牙死死地盯着玄尘:“玄尘,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与你吵架……”
“哇——”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红玉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她刚才离阴阳镜离得太近,受到的伤害也是最大的。可是,她还有话没有说完……
第六十四章 秋鸿悲彼岸白花谢
“早知道当初就让千修一巴掌把你给拍死就好了……”红玉大口地喘了两口气,彻底地倒在了地上。
祭天台上,所有的人都被禁器伤成重伤。这个时候,少年从东边的入口正大光明地走了过来。
少年咧咧嘴,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不知今日这种待遇,诸位可还满意?”
“戚……释……”邱尚卿看着那个笑得张狂的少年,怒急攻心,也是吐了口血。
“嗯嗯,掌门大人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戚释连忙做出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对着邱尚卿连连点头。
“你……”邱尚卿气急了,竟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戚释看着邱尚卿晕了过去,立马阴了脸,冷冷道:“真是便宜了你这老东西了!”
转而又看向一边,戚释走到清虚面前,蹲下,一把揪起清虚的衣襟,咬着牙说道:“该你了呢,清虚师父。”
“你还要这么装成藏白装多久……你不像他……”清虚虽是伤了肝脏,但也没伤到要害,至少不像是红玉那般,直接整个人都被震飞到了另一端。
“哦?”戚释摆出十分惊奇的样子,又立马变得阴狠,“你说,我哪里不像他了!你说啊!”
“你为什么要学他……你明明比他要……好的多……”戚释手上的力道在不断加大,仅仅只是因为这个,清虚就已经喘不过气来的。
“那是因为你们逼死了他!是因为你们偏偏要让他有那么一丝人性!”戚释咬着牙吼道,“十几年的恨意,岂是你今天这一句话可以释怀的?我们再怎么阴险毒辣,也比你们这些自居身高者要强得多!”
这一次,清虚沉默了,眼前的戚释这番话,让他想起了当初收藏白为徒的时候。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时候的清虚对着底下身着白衣的少年问道。
“藏白。”仅仅是两个字,少年却说的十分有力。
“藏白……”清虚站在上面,反复品味着这两个字。
“藏青色的藏,黑白的白。”少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的确,清虚和藏白,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他站在最上面往下看藏白,藏白低着头看着地面。他从来都不知道,藏白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走下去挑起藏白的头,看看他脸上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现在说这么多还有个什么用呢?你说是不是啊,清虚师父!”戚释不着痕迹地把目光从清虚身上移到了还摆在祭天台上的阴阳镜上,“但是我还真是要感谢您呢!掌门大人把我关在地牢最底层里十多年,却让您的好徒弟梵夕把我给放了出来,而且您还不打算追究此事!您可真是个好师父啊!”
梵夕吗……清虚又想起了自己那个爱穿水蓝色白底浪花纹长衣,对谁总是一副笑脸的徒弟。是他害了梵夕那孩子啊……
如果不是他当初一心想着要补偿已经自尽了的藏白的话,梵夕或许也就不会是如今这个下场了。
他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而抚养了梵夕,为了不让梵夕重蹈藏白的覆辙而从小教育梵夕要对人友善谦和,为了不让梵夕怨恨仙门而选择不去追究梵夕的过错,为了让梵夕不会怨恨他而选择旁观。
可最终……他果然不是一个好师父啊……
“你的确不是一个好师父,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的!毕竟没有你,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或者说,没有您,我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啊!”戚释笑着,走到了阴阳镜旁边,“说起来,你的徒弟也是可怜,到最后竟然选择了跟另一个自己同归于尽的方式结束一切。其实,何必呢?毕竟那一面,也是他嘛!”
捡起阴阳镜,把阴阳镜转了一面,戚释看着阴阳镜背后的花纹继续说道:“话说回来,你们就没发现吗?我在阴阳镜上动了手脚,我就是故意要让这次祭天大典失败啊!还有呢,我在青霜绫上让那个白凌施了幻术,所以啊,根本就没有什么天象大变啊!只可惜我把神魔引打碎了竟然还能被你们给做出来!”
戚释又走到清虚面前捡起神魔引,把玩起来:“神族的血和魔族的血啊!这块神魔引可是要比先前那块好得太多了!另外呢,虽然那两个人的确是发现了我的阴谋,不过呢,他们现在好像正被你们的好弟子拦在山脚下吧!你说好不好笑啊!哈哈哈!”
戚释得意了一会,又收敛了起来,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正立着站在那里,冷冷道:“还是让我早一点结束你们的痛苦吧。”
瞬间,白色的彼岸花开满了整个祭天台,天空顿时乌云密布,整个东山都仿佛笼罩在黑暗之中。
清虚闭上了眼睛,看来自己今天终于可以就这么死去了,只可惜还要拉着他们一起……
就在白色的彼岸花即将包裹住他们的全身时,玉色的巨龙突然腾空而起。
“什么?”戚释大叫一声,他看着巨龙,巨龙的轮廓逐渐消失,变为一把长剑,巨龙的背上,两个人两手相握,一跃而下。
“怎么会……”戚释看着这两个人露出了十分惊异的表情,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在这里?他们两个不是应该被山脚下的那两个小孩子跟缠着吗?
此时的山脚下,岳非冲着山顶大喊一声:“大师兄!流云!你们一定要把上面那个坏家伙给收拾了啊!”
南宫寂竹将玉龙归入剑鞘,看着戚释,戚释笑了笑,直接从原地一跃,朝南宫寂竹攻来。
南宫寂竹往旁边一闪,想要躲开戚释这一击,却突然重心不稳,跌入了花海之中。
其实刚才南宫寂竹摔倒并非偶然,戚释的彼岸花早就已经缠住了南宫寂竹的脚,虽然说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只要南宫寂竹有一点动静,彼岸花就会牢牢抓住他的脚。这样的话,当南宫寂竹打算躲开戚释的攻击的时候,就是他跌入在花海的时候。
整场打斗,流云一只手都没有插过,而在打斗完之后,流云也没有任何动作。戚释不由地有些担心流云会不会对他做出什么,特意看了流云一眼,可流云却像没看到他一样的,没有一点反应。
“你不必担心我会出手,”过了很久流云才说道,“因为寂竹师兄一个人就可以收拾你。”
“那你恐怕是想多了啊……”戚释的右手扶上额头,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大对劲。
可是花海已经长到膝盖那么高了,南宫寂竹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从这里面出来的,况且,花海还会不断地吸收他的灵力,直至他死亡……
“咚——”戚释突然感觉像是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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