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关你的事》第20章


钟泉流留下淡淡指控,便疾步寻人去了。
“搞什么鬼!信了你胡扯的人没听到话,听到话的,却偏偏清醒的一塌胡涂,真是乱七八糟,乱的没有道理!”江老大愤愤又骂了起来。
钟清流依稀听到许多指控,许多责骂,他无神地看着钟泉流远去的方向,倏地有了精神。
“我去找她。”
急死了一干太监,他这皇帝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是重点,很好。
望着钟清流远去的影子,江老大终于有点满意了。她喃喃自语:“这还差不多!”
幸亏她没爱上这个浑蛋!这个混蛋还真是该死的迷人!江老大想起方才惊险的逼吻经过,以及他那宽厚的胸膛,要人命的男子气息,不由得心跳了起来。
幸好幸好,幸好她早就有了意中人,才没像环秋一样丢失了心,才没被他伤的体无完肤。这男人根本是阎王化身,谁爱上了他谁倒霉!几时命没了都不知道!
还好还好,还好她没爱上他,还好她早把心交了出去,即使她爱的人早已是有妇之夫,即使她爱他不能言明,近八年如一日,也总比爱上这个浑蛋好!
他爷爷的!她怎么跟这爱上有夫之妇的浑蛋一样没出息?江老大赏了自己一巴掌。***
找不到人?为什么找不到人?
钟清流不晓得有多少人帮着找,他没有一丝线索,越找越心慌。
环秋以往单独行动,已经出了两回事了,她太容易出事,两次都是他救了她。这回不要……千万别出事啊!
他冀望旁人快些找到,更恨不得环秋立刻出现在他眼前!
如果……如果……能让他找到环秋,如果……如果……环秋平安无事,那么他一定好好待她,不再伤她的心。管他是瘸子、瞎子还是哑巴,他都要了她,只求她平安无事,同他往后携手白发,共度今生,全依了她,也就此顺了己意,不再同自己的爱欲拔河,将她推向别人怀里。
就算推向兄弟怀里也不行!
环秋,你在哪里?
钟清流一身冷汗,随着时间愈晚也愈惊惶。他不能慌乱!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理智地想想,她究竟去了哪里。扬州她人生地不熟,除了江老大家里,她没有什么其他去处,还有哪里?
钟清流忽然有了个念头,难道……难道她去了云儿那里?
想起她曾说过:她和江老大一同去过私塾,也在那儿凑巧见到了他,刚刚还质问他是否对人家有夫之妇有意,他也当场承认……
钟清流吸了口气,闭了眼睛,喃喃祈祷,不要真是在那儿吧?他还没决定要见他们夫妻,不会就这么为了环秋,提早要他们碰面吧?他没有见他们的打算。
可是,如果环秋真是在那儿,不也安全了?他也就不必在这儿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提心吊胆大半夜。瞧天已经暗的不象话,连星星也不见一颗,月亮更懒,连半边脸儿都没有……
如果她在那儿,他是可以安心,可是,他得去确定她是不是在那儿,才有安心的理由啊!
环秋的安危,和不愿见他们夫妻的顾虑,飞转着,交战着,压榨他已紧绷了大半天的心神。
去吧!钟清流提醒自己,毕竟,环秋的安危,比起对他们夫妻的歉疚,和因畏惧同他们正面碰头的心虚,来的重要多了。***
从东面往西面,路途并非咫尺。
环秋会跑这么远来?要是真来了,又是为了什么?
钟清流头痛了起来。环秋嫉妒云儿,是显而易见的,难不成她来找云儿麻烦?
环秋那不择手段的性子一起,还真有可能做出任何事。钟清流觉得他似乎还算了解环秋,她不会伤了云儿吧?
他徐徐靠近了私塾门口。近深夜了,初更都要到了,上课的孩子们也都早早回家去了,是人们安歇的时刻,私塾里仍留了抹微弱灯光,有人在?
私塾门应声而开,走出了一对璧人。夜色昏暗,瞄不清他们容貌,只是那对相依相偎的身影,不言自喻的优雅气质,与他们怎么也抹不去的有礼举止,依旧标明了他们不俗的教养,果真是那私塾先生和他的漂亮老婆!
是他们!他最怕见的两人。钟清流隐隐觉得手有些抖,该上前去问问吗?
他们优雅的举止,此刻隐约有些慌乱。钟清流依稀听到他们的谈话。
“翔儿现在不知怎么了?我又离不开,如何是好?”那女子急切道。
“在大夫那儿昏迷了两个时辰,我派人知会你,你也不到,所以就立刻赶来了。
你真不能走?”那夫子道。
“我也很想去看翔儿啊!”那女子几乎要哭了出来:“可是那幕姑娘状况不太好,需要人照顾,现在又昏睡过去,我怕我不在,她会出事……她的情绪不太容易稳定,万一醒了……”
“带她去大夫那儿?”
“请大夫带翔儿过来?”
就在他们讨论不休时,钟清流的影子罩上他们俩的面容。
“啊!你是……”那女子见了来人,惊呼出声,俏脸在夜色下依旧可见泛白的速度。他的腿……
“钟清流!是你!”那男子好听的声音变了调。
“先别管我是谁。我想问你们,屋里的姑娘是谁?”钟清流压下满腹见了他们想说的话,只问了这个要紧的问题。
“我不知道。晚上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只是哭着问我:“为什么他会爱你?”、“为什么他不爱我?”之类的,又哭又笑,也没说她是谁,我想她大概认错人了。”
那女子道。
钟清流确定屋内的就是环秋?她还真跑来找云儿了!
“那没错,她是我要找的人,你们有事就先离开吧!我来照顾她就行”他直言道。
“这……”他们面面相觑。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们该相信眼前的人吗?
“依我过去的纪录,是不太容易让你们相信我。不过,求你们让我见她吧!我是为了她而来,不是为了你们,真的不是。”
“真的是你?”他们异口同声问道。“真的是我,我没死。”
他俩同声吸了口气,对望了一眼。那女子道:“你会怎么对她?”就如往日他曾对她做出不可原谅的恨事一般?
“我不会再犯错了!她是我爱的人,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求你们让我见她吧!
”钟清流低声恳求。
他们有没有听错?钟清流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们这样低声下气?
那女子直视着钟清流。为什么再次见了他,她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怕?甚至还愿意相信他?
她点头道:“那好吧!就交给你,我们暂时离开了,你们……好生保重。”
钟清流肯定地点头。
他们收拾了纷乱的心情,暂时将一箩筐的疑问搁着,赶忙离开,去看看他们病危的孩子。
钟清流的事,他们来日再问。
送走了他们,钟清流迫不及待地入内找寻,终于在灯火阑珊处,见到那为他憔悴的伊人。
环秋躺在一张床上,身子覆上层薄被,面容相当苍白而疲倦,眼睫垂阖,已经沉沉入睡。
钟清流轻巧地坐在床边,小心地不去惊动她。
她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呢!看看他对她做了什么好事,教她伤心成这样!钟清流伸手轻抹去她的泪痕,越看越是自责。
沈睡的身躯,不安的翻动了一下。
好好睡吧!我会守着你,等你醒来,然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我的心、我的情、我的命,我都给!只要你别再……离开我。钟清流对着熟睡中的美人,在心里起了誓言。
头很痛。
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她脑袋里踩过猛烈奔放的步子,活似要踏穿她薄弱的脑壳,痛得脑子几乎要迸裂了。
喔!不是!不是千军万马!她试着拨开那团迷雾。
好象……好象只有一兵一卒而已?
也不是!她卖力地试着瞧清楚;是一个人,看他的模样,不像是个士兵。
是……是谁?
他穿著件灰灰旧旧的袍子,束着一头有些不羁但还挺好看的发,胡髭有些稀疏,两眼光是佣懒而涣散,突然又犀利的刺人,飞扬跋扈的剑眉如果不是被两鬓乱发截住,势必要飞上了天……
这些特色,组合成一个阳刚气重,重的怡到好处而特别好看的男人形体。
喔!那份君临天下、嚣张霸道的模样,真让人恨的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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