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372章


纨素却面色煞白,红唇刺目地红,“不行,我就要找那块!时间不多了,快去给我找!”
她像个强迫症病发的患者,浑身不由自主地冷战,“我答应过他的,千年前就答应过他的,我一定会为他盖上那块喜帕,我答应过他的……”
春嫣然垂下眼帘,“好,我尽量去找。不过纨素,时间已经不多,总不至于为了一块布料而耽误了吉时吧?”
纨素压抑不住地吼出来,“快去啊!我叫你快去啊!”

口琴,口琴!
依旧在沉睡里的莫邪,也听见了那意外从窗口飘进来的口琴声。
梦中仿佛扬起一片清风,倏然吹散了包裹住他的迷障!
眼前又是雪顶青山、清水如璧!
他终是想起来,那小丫头手里握着的奇怪乐器,就是口琴!
沫蝉曾经好奇地问过他,说怎么会看见古代的他手里拿着一枚口琴?他自己竟然也说不清,他手里的这枚口琴是从何得来,而且为何拥有可以催眠的力量。此时梦醒方才省得,那竟然是从前虫生那个小丫头教会了他吹奏那神秘的曲调,而且最终是她送给他的!
可是,梦里,分明是虫生拿走了那口琴啊,她又是什么时候送给他的?
他用力地想,却只觉头痛如裂,仿佛有人在用巨斧在狠狠劈斫着他的头!
随着脑壳被劈开,那么多的记忆,活色生香地浮生而起。宛若一直藏在水底的莲,终有一日钻出水面,开出艳丽的花朵!
那俏丽耀眼的容颜,那熨帖在记忆最深处的气息,那风动过耳的天籁纶音,那无言自通的心尖悸动,一一都汇集在了一处,华光大展!
莫邪忽地一声痛呼,“……虫!”

“妖女,妖女!”
莲花山上,日光如细细的刀锋,一刀一刀剐在沫蝉身上。骤然的剧痛,让她滚倒在地;喉头仿佛被谁生生扼住,喊也喊不出声。
失去自控能力的她,沿着山坡一路滚了下去,无法停下来。
她想喊空了救命,可是无论用了多大的力气,却也喊不出来。
身子沿着山坡一直滚落,滚落,随即剧烈的一个撞击,她只觉眼前骤然一黑,耳边却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喊声,“妖女,妖女;杀了她,千刀万剐!”
随着人声,仿佛还有无数面牛皮大鼓随之一同震鸣,鸣声惊天动地、响彻山林!
她好疼,好疼。
在震耳欲聋的鼓声与人声里,她终于被剧痛唤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火光,亮在没有星月的夜色里。她努力调整焦距,才像是雨天里蒙满了水雾的风挡玻璃被雨刷一荡一荡地刷开迷蒙视野。
原来是在山林里,四壁青山此时都变成了黑黢黢的嶙峋背景,眼前的树林里,则站满了人。人们手里擎着火把,或者是提着大鼓,个个面上都是严峻,每个人眼里都写满了痛恨。
她再小心地转了转手腕,动了动僵硬了的脖子,看向自己——她竟然像一颗粽子一样被五花大绑着倒吊起来。
而身上的疼痛,也并不是来自幻想,而是真的——原来她身上已经被一条一条割开,割掉的皮肉一条一条整齐地被摆放在树下香案上的银盘内。她的血,沿着每一条刀口流下,滴在树下摆放着的一排白瓷碗里。
那个干巴瘦小的刽子手,正在研究着下一刀应该选择哪一把刀。
这样的场景,陌生却又熟悉,她从前可是从网上特地查过图片的:这就是古时候最残忍的刑罚之一,凌迟处死;或者俗称千刀万剐!
她曾经上网查这条,是因为学历史的时候学过袁崇焕,忠臣名将就是死于这条惨烈刑罚。却没想到,原来这样的事情,也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嗓子痛得仿佛被什么生生扼住,只能用力从倒吊着的姿态里仰起了头。
她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被这么多人痛恨地望着,以至于要将她凌迟处死?!
这样的时候,姐姐呢?白狼呢?莫言呢?还有青岩狼族呢?他们,是否得安?
她沙哑着低吼,“为什么?”
“为什么?”
远处正中有一张堂桌,桌子后头坐着三位官袍的大人,为首的那一个听见她问,便冷笑了,“妖女,你今日受死,难道还不知道为什么?”
他下首的官员拱手,“大人明鉴,妖女这是垂死挣扎,执迷抵赖。”
“告诉我!”她嘶吼。随着她的吼声,口中竟然喷出血沫子来。血沫子溅上树下的火把,火光妖异地猛然窜起两丈高!
“啊!——”众人皆惊,官员更是大喊着,“卫兵!卫兵!”
她声嘶力竭,“就算要我死,至少要给我个理由!”
那为首的官员以袍袖遮着面颊,色厉内荏地坚持,“妖女,你胆敢护着青岩妖孽,阻挡朝廷围剿的大军,你难道还不该死么?”
另一个官员也跟着喊,“不光阻挡朝廷大军,你竟然还擅自在青岩修建九寺、八庙!你在妖孽纵横之地修建庙宇,你这就是不敬上天,亵渎神明。你还不乖乖受死?!”
第三名官员也跟着啪地一拍桌子,“妖女,还不速速招来,你将那群妖孽藏到哪里去了!倘若招供,朝廷和本官仁慈为本,说不定会让你死个痛快的!如若不然,哼哼,定要让你尝遍所有的苦头,死也死得艰难!”
原来,是这样……
她再微微动了动眼珠,却放下心来。
这样的死,即便痛楚难当,却是死得值得。
刽子手又走上前来,换了一柄细如柳叶,上头带钩的尖刀,朝着她举了举,“看见了没?这钩子就是钩开你心的。那疼,在心上,啧啧,无法言喻。”
她听着反倒笑了,“照你的法子,是准备让我熬过多少个时辰才能死去?”
刽子手眨巴眨巴眼睛,“总归要三个昼夜,尝遍了所有不能忍的苦头,才能让你断了这口气。谁让你是妖女,就要让你死得百般痛楚。”
“哦。”她垂头望下面接着她血的白碗,“敢问这些血,你们接了干什么用?”
那刽子手冷笑,“以你妖女,百姓无不痛恨,恨不得扑上来生生咬掉你的肉,将你活活咬死!于是你这些血,要蘸了面饼分给百姓的,也让百姓们痛快地除了此恨!”
“他们也这样恨我?”她痛楚地阖上眼帘。
“当然!你可知道,多少百姓死在契丹铁蹄之下;又有多少人,被那些狼变的妖孽生生死成碎片!而妖女你,竟然敢护着它们,让朝廷大军寻不到它们,那你就得以一人之身,代替它们所有,尝遍千百道痛楚!”

昏昏沉沉被切割着,她不知自己又有多少片肉被割掉,仿佛身子里的血已经快要流干,于是到后来反倒麻木得都不知道疼了,只等着死亡最后一刻到来,方是解脱。
天将破晓,夜空中星子全都隐去,偏有一轮白月妖异地独明,绝不退去。她心里一晃,隐隐有不祥预感。
果然,就在这阴阳交替的一刻,远处山峦忽然扬起悲愤的狼啸声!
忽然天月随之振颤,遥遥的黑色山巅,忽地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仿佛风纵,那白影极快地奔下山巅,仿佛能御风而行,转眼间已经到了林外!
虫生大惊,拼尽了所有的气力大喊,“谁准你来的?回去!挣脱封印,擅出结界,你这是大罪!听我的话,回去;不必管我,我没事的!”
众人都惊惧狂呼,“妖孽来了,妖孽来了!”
卫兵急忙围起战阵,弩箭齐发!
忽然在暗夜之中闪出一个火红身影,原来是太常寺巫女们赶到!为首的舞雩凛然喝止,“你们都不是妖孽的对手,交给我吧!”

虫生紧张地遥望林外,红裙巫女与白狼的缠斗。她听见舞雩心痛的低呼,“孽障,你疯了么!怎么会为了她,来与我搏命!”
“我纵然不答应随你远走高飞,我纵然没办法成为你的妻,可是我对你的心,你总该明白;怎么会为了她,而这样对我!”
虫生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她不愿看见这一幕的发生,她情愿看见他们两个在她眼前相亲相爱!虽然那也会很痛,可是至少能让她放下心来;如何能这样,看见他们两个自相残杀!
她疼痛得已经说不出话,便嘬起嘴唇,吹响他熟悉的曲调,让他平静下来。
而林外乍然听见这曲调的白狼,猛地停住身形,惊愕向她望来——他不知这个小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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