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375章


可是他没失望,只是静静一笑。
所有的分别,都只是为了再度相遇。生死都已经过,千年都已熬过来,他知道即便此时看不见她,他也一定能再找回她。
于是他目光宁静地回望众人,点头微笑,“我醒了。累大家担心了。”
春嫣然控制不住,抱住儿子哭出声来。
纨素立在另一边,紧紧握着莫邪的手,也无声地落下泪来。
“妈,别哭了,儿子没事。”
莫邪安抚完母亲,转过头去,目光落在纨素面上。
阳光全起,天地光艳,纨素一身新娘礼服,更是人比花娇。
看见莫邪转头来望她,纨素这才放开一直梗着的哭泣,让自己哭出声来,“这一回,算我还给你。不曾亲身经历这番等待,从不知道原来死亡的那个原来才是更幸福的,而那个等待的人才最辛苦。”
“莫邪,千年前那一次,我说恨你,恨你杀了我,却原来你比我自己更痛。”
莫邪静静望着她,看见她从未有过的珠泪满面。那位从来被高高供奉起来的巫女大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与他在一起时虽然也有过几次真情流露,但是从来没有这样放纵她自己近乎失态地哭出来。
如果是从前,知道她是为了心痛他而哭泣,那他一定欣喜若狂。可是今日,此时,他心内却只有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浅浅波动。
他不做声,却缓缓而执着地用力,将手从她握紧了的掌心里,抽了回来。
“纨素,对不起,让你会错意了。”
“莫邪?”纨素望着自己空空了的掌心,惊愕地望向莫邪,“你怎么了,啊?什么我会错意了,你在说什么?”
莫邪抽回了手,平稳地放回自己身侧。没有刚从昏迷里苏醒过来的那种虚弱,周身的气场都只是淡淡的,“抱歉让你经历了一回等待。只是你方才说错了,就算千年前那一回,我也并未有过如你所说的那种疼痛。”
“你说什么!”纨素惊叫。
“那时正是族人的存亡之秋,我爸重伤,生死难卜;族中无人能与你抗衡,我武力从小就弱,之前更是心神俱损,便更不是你的对手——为了我的族人,为了守护对那个人的承诺,我不得不以你我之间的感情为饵,得到机会杀了你。”
“亲眼看着你在我眼前魂飞魄散,我很痛,很难过;可是却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痛。”
“我痛是因为,我终究还是杀了人,尤其是你;我难过是因为,那个人原本希望我能有更好的办法来处理那一次的危机。以杀止杀,冤冤相报,这根本永远不是她希望的局面;而我因为杀了你,而注定无颜再面对她……”
莫邪说着,浅浅而笑,“从前我曾一直迷惘,甚而自责,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真的能亲手杀了你之后,还能够苟延残喘活下来。”
“我责备自己,其实应该随你一同死去的,即便当时不能,那么等族人安稳下来,我也可将王位交还我爸或者交给莫言,然后陪你一起去死……可是我为什么竟然没能做到?甚至,从未这样想过?”
“我只知道,那千年过来,虽然浑浑噩噩,虽然难熬,可是我却清楚地知道,我必须要活下去——不曾为你的死痛不欲生,却要为了千年后的今天,忍住所有的寂寞。”
“直到此时,我终于明白了那样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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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解释】
大家看到某苏给虫生安排凌迟之刑,会觉得不理解?
首先大家要明白,什么样的罪行才会凌迟。是要十恶不赦的罪行,如谋反、大逆、叛国……袁崇焕死于叛国的冤枉,前世的虫在人们眼中是妖女,是助契丹打败后唐的罪魁祸首,所以必定会给此刑,而绝不可能只是简单的斩立决;
其次,凌迟作为刑罚的名字,正式出现在五代。咱们提到的后唐,正是那个时代;
再次,关于风姓祖先女娲娘娘的死,也有传说是她死后,灵魂升天之后,肉身被分成一块块被吞吃。这是因为原始社会有吃掉先人或者受尊敬的人觉得有安全感……虫被切割,血还沾着面饼被百姓吞吃,虽则残酷,却是留下仁念在百姓心中。
所以内,这个安排其实是某苏在充分考虑了律法、历史与传统文化背景之后的一个综合安排,不是随便来的哟,大家明白了吧?
【稍后第二更。】
结局3:结愿
莫言背沫蝉回到莲花寺,眼前所见却已是山门紧闭,怎么敲都没人应声。睍莼璩晓
沫蝉心有所悟,却是难过不舍,膝行爬到门前,再叩响山门,“大师,弟子明白,大师是不想再见弟子了。时隔千年,三世轮回,大师护持着弟子轮回六道,终于集齐魂魄,虫生归来……大师便认定,与弟子之间的尘缘已了结,于是大师便不肯再见弟子了,是不是?”
“弟子虽则心里明白,却无论如何不舍就这样转身而去。大师,好歹请大师再赐弟子一面,让弟子给大师再磕几个头。”
可是山门之内依旧没有半点声响,只听见阵阵风掠过林梢去,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满树蝉鸣。
有上山祈福的香客,在树上挂了红布条,转身便走。看见沫蝉这样哭倒在山门前,便好心上来提醒,说:“空了师父说了,要出门云游。归期未定,孩子你便也不必执念于此,只要心中记着就行了。回去吧。旄”
莫言也上前来扶沫蝉,“大师叫我转告的那句话,应当已是圆满对你曾经发过的愿。大师宏愿已了,这也是好事,你也别哭了。”
沫蝉起身点头,“我明白,我是时候该回去了。姐姐若得知一切,定会在婚礼上大开杀戒。只有我能阻止姐姐,只有莫邪剑才能挡住干将剑。”
峒。
两人心事沉沉,莫言背着沫蝉急行,两人都没有说话。
莫言的脑海中,又是新婚之夜之后的黎明。心脏被簪子刺伤,他狂怒奔进山中,待得天亮,他才重归冷静,回来找虫生。
她却已离去。沿途听早起的樵夫说,看见她向山中那个无名的寺院去了。
他问寺院名,樵夫却也摇头不知,说那不是什么真正的寺院,不过临时搭起的两间茅屋。是个行经此地的和尚,用来暂居修行的所在。因门外水池里遍放莲花,于是民间就浑说那叫莲花寺。
等到他赶到莲花寺,茅屋内外却只有一个年轻的和尚,自顾打坐念经,看都不看他,任凭他疯了似的前后左右地寻找。
他遍寻不获,便向和尚发了凶性。和尚依旧不语,任凭他扯拽,待得他张口咬过去,那和尚才冷不丁捉着敲木鱼用的小木槌,猛地罩着他的天灵盖砸了下来,“邦”的一声,清声厉喝,“孽畜,还执迷不悟么!”
他被当头棒喝,不自觉跪伏下去,仰望那年轻的和尚一脸庄严,“你是狼,纵然化身成人,心里却还揣着一颗狼子野心!如果不是你当日存心扮作白狼,而欺骗了单纯的她;如果不是你又执意夺走她,完全不顾她自己的想法……她何至于今日如此!”
“对于狼来说,想要的便要掠夺,得到了便当生吞活剥;可是她是人,她不是你的猎物,她更有她自己坚持与珍视的一切!”
他听得心中大恸,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难得你还能听教化而流泪。”那和尚放回木槌,叹了口气,“也不枉她与你尘世相逢这一场。或许也是因你爱上她,而终究在狼心里多了一点人性。”
他叩首,“大师,她在哪里?”
和尚轻轻摇头,“你与她本是孽缘,你一厢情愿,而给她带来无限痛楚。不如放下吧。”
他俯首痛哭,“不愿!”
“就算你能再找到她,却依旧不能得到她的钟情,你难道还愿意?”
“愿意!只愿,到时不再因为我而伤害她;她所有遇见的危难之时,我都有机会挡在她前面,替她受过。”
大师也微微动容,“难得你一头狼能用心若此。那便去吧,她此时已应该走了。”
“走了?”他大惊,急急扯住和尚僧袍,“大师这是何意?”
大师合十叹息,“她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她要回到她所来的那个地方去了。”
他震惊,不顾一切飞奔而出。回到青岩却迷了路,怎么都找不见山口。最后他循着空气中一种让人心魂欲裂的血腥气,才终于突破宝剑封印回到青岩。
却已经,晚了一步。
那所安静的庭院里,天空湛蓝得让人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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