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大人在线养狼》第39章


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今晚应该是没有客人再上门了。臃肿地身体从柜台后挤出,老板走到门边,准备关门。
刚合上,门板上传来一阵推力,他猝不及防被推地倒退了几步,门房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门槛之外。
“抱歉,无意冒犯,在下是来住店的。”门外的身影道。
是个男人,嗓音喑哑低沉,透露出一丝疲惫。
半夜风尘仆仆来住店,哪有不疲惫的?老板点头,刚准备退开一边请人进来,鼻尖一动,晚风送来一阵淡淡的血腥气。
一束烟火在天边炸开,映亮了半边天,映亮了来人的面容。
本是俊逸帅气的面庞之上,横亘着一朵艳红的彼岸花,男人的嘴角挂着一缕血丝。
“啊啊啊——”胖老板登时被吓得扶着门板滑坐在地。
男人只是好脾气地笑笑,温润如玉的模样看起来仿佛真的不是坏人,他道:“这花只是胭脂画上去的。”他抬手轻轻抹去嘴角的血痕:“晚间时候遇上了歹人,老板就让我留宿一晚吧。”
胖老板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男人见他吓傻了没有反应,眼中闪过一抹红光,温暖和煦的笑容也顷刻间变作了冷漠:“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今夜有一黑衣男子入住,你现在就关上门去睡一觉。”
胖老板听到这话,脑子立刻混沌一团,失去意识前,他恍惚听到男人的身上好像传来一声微弱的“呜呜”声。
…………
元礼只觉得背上那片肉灼痛难忍,被阎渊塞入怀里的时候,被雷劈地血肉模糊的背无可避免地一直擦在他的衣衫上,再好的丝绸云锦也丝毫不能减轻血肉直接接触的痛处。
他一直忍着,没有让一声痛苦□□泄露出喉咙。
阎渊正在忍受百倍于他的痛楚,却用为数不多的灵力护着他的周全。鼻头泛酸,元礼的眼眶有些灼热,但他知道这不只是因为区区的皮肉伤。
周身浅淡的青草香混入了一股的血腥味,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耳边的风在呼呼作响,天边蓦然炸开一声闷响,他不受控制浑身一颤。
“别怕,是烟花的声音。”阎渊轻轻抚过他的头顶,柔声安慰道:“我们安全了,这里已经是人间界了。”
他终于呜咽出声,“嗷嗷呜呜”轻轻地□□,太疼了,他的被太疼了。
阎渊小心地将他捧出来,裸露在外的肉与衣衫分离,拉扯出一串粘糊的血丝。
“嗷——”元礼刚准备放声大嚎,在接触到阎渊那饱含心疼的目光时,声音断在了喉咙里。
“呜。”他忍住了哀嚎,只把脑袋埋进了阎渊的怀里,任冷风吹在他的伤口上,以期降温那份灼痛。
阎渊怕碰到那块裸露的伤口,只能虚虚地托着他,疾步向城内奔掠去。
跨过高高的城楼,夜渐深,城内的人开始疏散,阎渊匆匆赶到一家还没有打烊的客栈落脚。
关上房门,他小心地将手手心的奶狼崽放到柔软的被褥上。
烛光燃起的时候,阎渊才重重舒出一口气,这也是他第一次看清楚小狼背上的伤。
周围的狼毛已经被血液浸透成了一缕一缕,伤口边缘是一片焦黑,中间有巴掌大小的区域毛皮全无,只能看见湿红的血肉。
他的心里无端起了一股无名火,恨不得挥手出去摧毁所能见到的一切!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压下心中的暴虐,嘴角挂上没有温度的笑,他俯下声轻柔地在元礼耳边道:“刚成为我的狼就让自己受伤,是想让我心疼吗?”
“呜,”小狼只是细弱地呻。吟一声。
他勉强化作人形,上半身赤。裸趴在床铺上。
元礼的面容有些苍白,唇色也褪尽,额头挂着豆大的汗珠,他的声音几不可闻:“谁是……你的狼,我没承认就不算。”
“那你又为何冒着危险为我挡去那道雷火?”
元礼艰难地翻了个白眼,不接这话茬,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不顺着自己点,这老鬼越活越回去了,他颤声道:“好……好冷……我听到外面的爆竹声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阎渊忙将被子盖到他的腰迹,又脱下自己的外衫避开他的伤口盖在他的上半身。这才回答:“来时听人说,今日已经到元宵了,汤谷这一趟,再出来竟过去了这么久。”
“元……元宵?”元礼挣扎着想要起来,被阎渊轻轻按了回去。男人皱着眉头:“你想干什么让我去做就好了,别乱动。”
他说完从介子戒中拿出一瓶灵泉水一卷绷带,还有一个眼熟的金色小瓶子。
元礼老实趴好,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阎渊侧脸还未退散的艳红彼岸花纹路:“今日元宵,是我的生辰。”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生日礼物是什么?
第38章 明月台
元礼是一只出生在满月夜的小狼,那一年举族欢庆。族里众狼对着满月欢嚎了整整一夜。
首辅夜观天象,捋了捋长到膝盖的胡子说:“此子命格不凡……”
后面的话元礼不记得了,他就小时候听母亲说过一次,只记得这么一句“最为重要”的话。
狼族的烟火更为璀璨,满月下的篝火歌舞会响彻一整夜。
而现在,房外的烟火爆竹声已经稀稀拉拉,临近深夜,即将消散殆尽了。
这里也没人记得他的生辰,不由悲从中来,他又想到了家乡的老父老母,两个大龄单身兄长,当他们知道了家中最有希望最年轻有为的孩子被困汤谷秘境的时候,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不是已经担心坏了?
元礼越想越是着急,阎渊还在他背上伤口周围轻轻擦洗。
“忍着点。”阎渊突然道。
元礼还没反应过来,背上突然传来的剧痛让他差点咬了舌头。
“嗷——”他惨叫出声,被天边最后一朵烟火炸开的声音覆盖。
阎渊立马住了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吹了口气:“撒上药伤口才能快速结痂,马上就能好了,你……”他的呼出的气息碰上冰冷的空气,有些凉丝丝的,刺激地元礼的背毛茸茸地痒。
“别叨叨了……快点吧……早死早超生!”元礼喘着大气,声音气若游丝,刚打了个抖,“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情意刚冒了个头就被残忍浇灭。
阎渊手灵巧地很,只一会儿将药粉洒匀覆盖好,他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已经好了,肚皮挺起来,给你缠上绷带。”
元礼听话地一吸气,腰腹与床铺之间隔开了一个拳头的高度。
淡黄药粉遮挡了裸露的血肉,雪白的绷带轻柔地覆盖在药粉之上,阎渊托起元礼腰,将绷带缠绕上那瓷白的胴体。
光裸的肌肤毫无瑕疵,如最上好纯净的白瓷盏,仅在锁骨之下点缀着两点樱粉小点。
打上结,在小狼放松地垂下腰准备趴回去的时候,男人又坏心眼地拧了一下他胸前的一颗红点点。
“嗷——”元礼尖叫一声,嗓音变了调,立刻扭头凶狠地瞪着眼前一脸坏笑的男人:“你这是在作死!”他艰难地一扑,就要上去咬阎渊。
阎渊顺手一接,将元礼挂在了臂弯上。他俯下。身,用鼻尖轻轻地蹭小狼崽的后脑勺,嘴角挂着笑意:“你在想什么?怎么愁眉苦脸的。”
张牙舞爪的小崽子一愣,随即明白了他问的是上药之前的事,不由叹了口气:“我想家了,虽然我们在虞渊只感觉短短过了一日,但据你刚才所说,这一晃眼都已经到了元宵节了,大半年没有我们的消息,爹娘肯定已经急坏了。”
“唉,那道结界门耗去了我全身的灵力,现在一时之间再施展不了第二次,不过不用着急,等我恢复了,第一时间带你回去,同时拜访岳父岳母。”
原本还一脸失落的元礼耳朵瞬间竖起来,瞪着眼睛:“你说清楚,什么岳父岳母?!”
“当然是狼尊和——”
“住口!你你你……不要脸!”
“是你自己说的,亲了就是要成亲的,我们都亲了两次了,难不成你想赖账?”
元礼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地道:“才……才不是,只不过你……你都亲回来了——对没错,你都亲回来了,咱们就各不相欠了。”
“你做梦!”男人抬高了声音,表情扭曲了一瞬,眼中红光闪过,又马上恢复了平常,他低下头在元礼耳边喃喃道:“不可能了,我给过你机会,你不走,现在再也走不了了。”
“你放屁!”元礼挂在他的臂弯脸朝下,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变化。只是被气的没忍住爆了句脏话:“你什么时候给我机会了?”
阎渊闷闷地笑起来:“呵呵,我也不记得了,因该是有吧,不过你肯定是走不了了。”
“哼,你这种男人要来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反正都已经过完年了,我也就不留你了。”
“嗯?”男人挑眉,空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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