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版全金属狂潮》第78章


掉了他们三名伙伴,他们不太可能善罢甘休。
‘好。那就走罗。‘
放掉琢磨这条救命绳索的时机就要到来。把他交给敌人这一点,泰莎并没有反对。宗介使一个‘
走‘的眼色,琢磨便迈开了步伐,在操场的另一端,小要也正往这个方向走来。
现在的情况是随时都有可能受到狙击。对方还没有开枪,应该是在等琢磨和宗介离得够远吧。
‘我一做手势,您就往校舍方向跑。‘
宗介这么说,却见泰莎露出反抗之意。
‘你这意思,是要我一个人躲起来发抖?‘
‘否则会有危险的。‘
‘我在你的住处时都照你的意思去做,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上校!‘
就在他们发生争论时,小要和琢磨已经在操场正中央擦身而过。校舍和体育馆屋顶上的二处狙
击点,顿时传来令人汗毛耸立的杀气。
没时间了。真糟。来了。现在。
放开按在手榴弹的指头,宗介厉声叫道。
‘快跑!‘
他将手榴弹投向体育馆方向。在狙击手和自己之间的射线上。
手榴弹在半空中爆炸,火光令体育馆的狙击手看不清这里。这时宗介已经一个翻滚,将短机关
枪朝向背后校舍屋顶上的另一名狙击手。
刹那间,操场的照明发出强光。是老工友打开了灯光。狙击手的身影清清楚楚的浮现在屋顶上。
眼花的他仍然勉力开枪。子弹在宗介右侧三十公分的地面弹起。
宗介冷静地稳住短机关枪的准心,很快的射击。三个弹壳跳出半空中。屋顶上的狙击手摇摇晃
晃地倒下,接着便看不见人影了。
接着,体育馆那边——当他这么想着扭过头去时,意外地惊觉。
‘!‘
明晃晃的操场正中央,小要做了一件令他难以置信的事。她并没有逃走,却是和身旁的琢磨扭
成一团,似乎想以他为盾。赌在她的行动力上是没错,可是她做过头了。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我来。‘
泰莎说着便向奔出。来不及阻止。只见她笔直地跑向在地面扭打的小要和琢磨。
‘上校!‘
别去!他连发出警告的时间都没有。体育馆上的另一名狙击手已经恢复了架势,朝这里瞄准了。
‘唔‘
他翻滚出去。背后有子弹扬起的沙尘。
一面在地上翻滚,宗介一面向狙击手还击,可是距离太远,再加上是边动边射击,子弹都没有打
中狙击手,只在一个平缓的弧线之后与体育馆的屋沿擦出火花而已。
对方的武器是来福枪,比短机关枪的射程更长,威力也更甚。像是十分了解自己占了上风,敌人
的狙击手一步也不动的继续射击。
二发,三发,四发,无计可施的宗介,内接二连三逼近的子弹追赶着冲过花坛,。碎裂的红砖迸开,
黑土和牵牛花藤在四周弹跳着。千钧一发之际,宗介跳向最近的饮水台。混凝土的水槽大约与
腰齐高,他躲在后面观望小要等人的动静。
小要和琢磨仍在操场正中央扭打着。泰莎已经冲了过去,试图拉开二人。
操场对面的敌人已经手持手枪,往操场的中间跑去。
(糟了。)
宗介将短机关枪对准了跑向小要等人的那名男子——体育馆方向的射击却不断妨碍他。敌
人的来福枪弹击中水槽,混凝土的碎片划破了宗介的脸颊。
体育馆上的狙击手似乎并不打算射杀小要等人,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正和琢磨打得难解难分。确
保目标的工作交给下面的伙伴,他只要专心地瞄准宗介的脑袋就行。
(这下没辙了。)
他算错了两件事,而且错得离谱:一是小要,另一个是泰莎。她们二个竟然都不逃跑。
要是她们都乖乖的逃跑,自己就能在牵制那名狙击手之余脱身而出了。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
此急转直下——
‘‘
那名狙击手拿的不再是来福枪,而是换上了别的武器。是一管抛弃式的对战车火箭炮。它的威
力足以在建筑物的墙壁或掩体上开一个大洞,眼前的小水槽根本不堪一击。
敌人发射了火箭炮,炸弹的尾部拖着烟,朝宗介呼啸而去。
爆炸。饮水台在瞬间化成了粉尘和瓦砾。
就在数秒前——
‘快走!你快逃!‘
‘你你干嘛又回来?‘
小要惊讶地打叫起来。她正使足了力在拉扯琢磨的脸和耳朵。
‘我来做诱饵。你快点往那边——‘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遮盖了泰莎的声音,沉重的冲击挟带着温热的空气成团地向她们扑来。
‘!‘
操场一角的饮水台升起浓烈的黑烟。碎裂的混凝土块如雨般倾注而下。破掉的水官喷出水来,
在四周形成一片浓雾。
没看到宗介的身影。到处都看不到。该不会在那场爆炸中?
呆立的泰莎和小要身后,黑衣蒙面的男子跑了过来。他的手中是一把结实的自动手枪,在这种
距离下任谁都逃不了的。
‘‘
‘爱逃不逃都随便你们,只不过是正面和背面中弹的差别罢了。‘
琢磨一听,立刻爬起来说,
‘等一下。还不可以杀她。‘
‘你在说什么啊?‘
‘这个人不,没什么。‘
琢磨就这么低下头去。男子歪歪头,然后对着耳边的耳机麦克风呼叫。
‘目标已确保。剩下的要杀罗。‘
无线电的另一头有人应答,男子听了之后,惊讶的哼了一声。
‘你说什么?可是圣奈不,我知道了啦。‘
男子叹了一口气,将手铐丢向二人。
‘戴上。跟我走。敢逃就杀了你们。‘
六月二十六日
2327时(日本标准时间)
东京都江东区
赤海码头
安德烈。加里宁躺在床上,望着红褐色的天花板。
虽然没有时钟,但他知道现在还没过午夜。
侧耳倾听,工程机械的声音远远传来。有马达机具和压缩机的轧轧声,起重机的驱动声,像是金
属之间互相摩擦的哀嚎。
(是货舱吧)
加里宁推测。其间偶尔传来低沉的高压引擎声。那是在测试某个相当庞大的动力产生装置。
有人在货舱里组装某种东西。不,该说是组装作业已经结束,现在正进入最终测试阶段吗?
恐怕是AS,而且是特殊的机型,是打算用它在城市里作乱吧。
铁门打开,圣奈走进来。
‘感觉怎么样?‘
‘我这样看起来会好吗?‘
加里宁看着自己身上渗满血迹,已经发黑的绷带。
‘应该还不会死吧。你虽然像个绅士,但也很顽强嘛。‘
‘说的也是。是没脆弱到要上吊的程度。‘
一扯到自己的老师,圣奈便面无表情的走近加里宁,把手放在他的手臂——负伤且缠着脏污绷
带的左胸上。
她用指尖使劲按进伤口,剧痛窜过他的左半身。
‘你说他胆小?‘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吧?‘
加里宁说道,他用钢铁般的意志无视痛楚的存在。
‘什么意思?‘
‘你的老师——武知征尔只存在你的心目中。你的言行举止就决定他的真实。如此而已。‘
人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发怒,多半是因为自我的不安受到正面的指摘所引发的。既然相信他并
不担心,只须静静的给对方一个冷笑——这就画上句点了。
圣奈似乎也明白到这一点,于是刚开手,别过头去。
‘真是怪人。与其说是战士,更像是圣职者呢。‘
‘我还是头一次听人家这么说。话说回来,那倒是个很吸引人的职业第二春。‘
加里宁这么说完,却惊讶的发现——圣奈的脸上浮现一个微笑。不像是之前偶尔看见的那种冷
笑或嘲讽,而是普通的微笑。
‘僧袍和圣经。搞不好还挺配的。‘
圣奈说道。
‘一定很好看的。‘
她又把手放在他的胸前,但这次是轻轻的。
‘真可惜。‘
‘可惜什么。‘
‘要是早一点跟你不!‘
在那句致命的话脱口而出之前,她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还不迟。‘
‘不,太迟罗。‘
圣奈的声音已经恢复成冰一般的语调。她走回门口。
‘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敌人。留你活命只是因为我高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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