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第77章


贾周武温和地看了女儿一眼,爱莫能助地对卫侍郎摇头,表示自己管不住女儿,无能为力。卫侍郎顿时脸色灰败,垂下头,腰躬得像虾米。
“得饶人处且饶人,留得一点余地,日后大家好见面,素素,别太过份了!”
暗暗夜色中现出郑敏修清冷秀逸的身影,慢悠悠踱到满头是汗的卫侍郎身边,目光复杂地看着贾素素。
素素看清了他,哧笑一声:“难得郑大将军有此雅兴闲情,躲在坊间暗地看热闹!请问这关你何事?我又不想与你见面!”
郑敏修倒也淡定,做出一副教导人的态势:“与我相见怎样都无妨,左右我不会责怪于你。你与卫三小姐毕竟是自小玩大的闺友,何苦如此相为难?还有……贾四老爷与卫侍郎乃旧日同僚,以后可怎么好见面说话?素素,你该再懂事些才好!”
素素直犯恶心:“郑大将军想管闲事请往别处去,我最厌憎不分青红皂白乱说话的人!我没有错,为何要饶恕害我的恶人?卫三诋毁我、欲将我踩在脚下时可曾想过也留给我一丝余地,容我喘口气?我倒是忘记了——卫家和郑家原来是亲戚!卫侍郎,我且提醒你一句:郑大将军手头有金子!你何不跟他借?前儿郑大将军还允诺给我八百两金子,想从我的药院带走一个人,但人不在我这儿,已经进山当姑子去了!”
郑敏修听到最后那句,神情一变,不能置信地瞪了眼:“素素!你……”
素素笑容更盛,如一朵娇美的月下牡丹,艳光四射,鲜活诱人。
郑敏修气急败坏,她就觉得高兴。
要真能打击到郑敏修,打得他毫无翻身之力才好,这点实在算不了什么!
不了解郑敏修,也看不懂贾艳艳,这两个人果真是绝配,彼此说深爱,又彼此不能珍惜和坚持,郑敏修得到了艳艳,却害她丢掉足月的孩子,而求死的艳艳一旦被家人原谅接受,马上有了生的欲望,素素告诉她之前的稳婆和郎中可能是被吓着了,没探仔细,其实她身体远没有自己想像中那样坏掉,她还很年轻,将养得当,日后若有机会成家,还是可以做母亲的。
艳艳就像变了个人,主动提出想要离开京城,免得被郑敏修找到,今生今世,她再不认得这个人!
于是便有了贾平锦送艳艳离京去往曾城投奔姑妈之事,艳艳去得决绝,郑敏修这辈子都别想再得回艳艳的心!
莲心和银杏从院子里走出来,每人手里捧着个托盘,上边各放着一节大竹筒,新鲜刚砍下的大竹筒显然被蒸煮过,外皮还青绿,却是热气腾腾,散发着一股清新竹香。
素素朝秦实夫妇指了指,莲心便走过去将托盘送上,说道:“这是配制好并已经蒸煮过的药汁,得赶紧带回家,将这竹节上的塞子拔掉,倒出里边的药汁洗脸,水温为手可伸入为宜,直洗到水温变凉,此药汁不能倒,复灌入竹筒里,加上塞子,第二天早上把竹筒放入沸水锅中煮半个时辰,又拿出来照原先的法子洗脸,洗一次,不会再痒,二次、三次之后,红痘即消!”
秦夫人伸手就想拿,莲心说:“夫人,很烫的,您得用布袋来接着!”
早有秦家跟来的婆子从马车上拿了个小竹篓来,莲心将竹筒倾进竹篓里边,秦夫人便带了婆子赶紧爬上马车回家,竟然没顾得走去跟卫家女眷说一声儿。
卫家人着急了,卫侍郎被催得没法,也顾不得许多,真的抹下脸来向郑敏修借金子,众目睽睽,且还有福郡王和许靖等人在,郑敏修十分难堪,怎么可能就答应借金子?素素刚说过他拿八百两金子跟她换人,要是借了,岂不是落下这个口实?
最后让郑五丰回府问二太太取银票来,折合为金子的数目,而卫家自己也筹到一些,素素便让银杏将药交给他们了事。
众人散去,李艺和许靖接受贾周文的邀请进院子喝茶,李艺好奇地问素素那又是什么神奇的方子?素素笑着说:“不用方子,都是日常见到之物,用上了是药,用不上便不值钱!那两个竹筒是交给前院杨大婶和红线做的,其实就是米醋、淘米水和一些花花草草制成,很简单,但不知者,就是千难万难!”
徐氏端了一碟果品过来,嗔怪道:“你这孩子太调皮了,不过淘米水,要人家千银百金的,吓不吓人啊?”
正文 第七十九章续缘
第七十九章续缘
素素从徐氏手中接过果品摆上桌,笑着说:“伯母,我可再不学您这般仁慈了……对恶人心慈手软,自己受气吃亏,实在不值!”
李艺喝了口热茶,看着素素道:“秦家有好几个女儿,你刚才说取人性命的,可真有其事?若是实情,那是要论罪的!皇子犯法尚不能轻易宽恕,何况只是宫里嫔妃娘家人?”
素素眼里的寒光一闪而过,刚才不管不顾说出那句话,完全是因为受了秦夫人的刺激,内心刹那间受到的冲击让她忍无可忍——那个深夜,秦贵妃让身边恶奴将她绑起来,然后堆火焚烧,肌肤剥离的痛楚和刻骨的仇恨岂能忘怀?这是个秘密,只有死去的圆圆和活着的秦贵妃知道,那一大批参与此事的宫人奴婢,他们不可能有善终,秦贵妃连皇后都能烧死,会留下一群走狗的性命,让自己日夜不安?
圆圆记得秦贵妃那句话,她说皇帝要皇后死!这个是可信的,既要灭了贾家,便不会容许皇后活着!
但赐死的方法有很多种,她绝不相信皇帝会忍心用烈火烧死她!
这应该是外表美艳柔媚、内心狠毒凶残的秦贵妃自己拿的主意!
皇后早晚必死,怎么死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做得慎密,捂得严实就无事,皇帝就算对皇后心存怜悯,命人追查火起原因,最终自然是什么都查不到,连圆圆都看不出秦贵妃内里的阴毒,皇帝陷于她的情网,无论如何也不会猜想到是他娇美温柔的爱妃焚烧了昭华宫,只能以宫中走水,盖过此事!
秦贵妃应该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只为有朝一日弄死皇后,她好取而代之,仅仅为了一个皇后之位,就能狠下杀手,残忍决绝!
可笑的是圆圆对于秦贵妃母子,却是真正的仁善宽厚,大皇子生来瘦弱,体质极差,圆圆问过为大皇子调理身体的太医,也看了大皇子的脉案记录,知道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因,所谓爱屋及乌,大皇子是皇帝第一个子嗣,皇帝疼爱儿子,而圆圆深爱皇帝,自然不想皇帝为儿子担忧愁闷,希望能尽力调治好大皇子,同时也是对秦贵妃存的一份善念——秦贵妃这辈子只能有大皇子一个儿子,她再也不会生育!
这是圆圆偶尔为秦贵妃探脉时知道的,有人在她身上动了手脚,至于是什么人,深究已没有意义!
看着素素低头沉默不语,坐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许靖开了口:
“福郡王今日不在边上,因而不得知,那秦倩玉确实狠毒,不过是女人争执,拉扯间她便拔下金簪欲行凶,幸好皇上领着我们赶到,否则素素就要受重伤!”
素素便顺着他的话点头说:“是这样,多亏了许将军!不然我的脸就花了,若是让她一簪子扎在脖子上,真就夺了命去!”
徐氏闻言大惊失色,猛地抱住素素,连声嚷道:“我的儿啊!老天保佑!秦家那女子,太不像话了!实在是恶毒,该让她遭罪!早让我知道,那淘米水便泼了都不给她,千金万银,都不给!”
说着说着眼泪就淌流下来,素素忙抽出帕巾替她拭泪,一边轻声细语抚慰:
“三伯母别难过,也不要生气,我不想细说,便是怕您担惊受怕,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没事了啊!”
贾周武也满脸气愤,贾周文神情黯然,对素素说道:“郡王爷和大将军在呢,这样不像话,扶你伯母进去吧!”
徐氏却情绪激动,有些不管不顾起来,抓着素素的帕子抹了把脸,控诉般说道:
“请恕老妇人失了礼数,让郡王爷和大将军见笑!实在是老妇人心中惶苦,害怕再失去姑娘!那夜先是素素被郑敏修打得昏死过去,毫无气息,半夜里皇后娘娘又殒于宫中……如此惨祸,为父母者几人承受得住?老妇人眼泪哭干,眼睛昏暗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们都道素素已死,老妇人偏不肯信,把她抱在怀里只管呼天抢地不停喊她,喝不进水就用布巾蘸水覆在她口唇上,一点一滴浸润……神灵庇佑,两个女儿,好歹还回来一个!谁要再害了她去,教老妇人怎么活?”
李艺和许靖只知素素生过一场大病,病好后变化极大,不再似从前那般任性妄为,却不知道原来素素是被郑敏修打得昏死,之后一直病卧。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皇后烧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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