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离毓》第3章


“哼……明明是你说话不算话……”别过脸,他率先脸色臭臭地走回床边──然後看著我……
“是是是,是我不好,行了吧?”关闭书房的汽灯,我关上门,靠著微弱的月光,走到床边,掀开帘幕,“请吧!我的小王子……”
“我才不是你的小王子呢,哼!”他气鼓鼓地,但还是很听话地进去躺下了,放下帘子,接著帮他拉好被子──发觉自己的行为开始像个老妈子……唉……每次碰上和他有关的事总是分不清是对是错,只是一直一直地想宠著他,顺著他……
躺在床上──睡不著……身边倒是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不一会,一只手伸出来了,脚也把被子蹬了──我皱眉──这差的可以的睡相──果然是万年不变……
我伸出手,把毓桑拉到床中间,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圈抱在自己的怀里──一床被子,两个人盖──他的背抵著我的胸,心跳声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得到,起伏的身体让我感到这一万年来的第一次真正的安心……脸蹭了蹭他柔软的发──明天清晨能拥著你醒来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心定地慢慢沈入梦乡──相信这是我自他离开後的第一个安稳觉……
拥着他,我觉得——空虚多年的心终于被填满了——那种感觉叫——充盈……
邂逅於“亚得里亚海明珠”──威尼斯 风平浪静前──阴谋的开始
身体很准时地自早上8点醒来;手臂麻麻的──往下看去──聿……哦不,现在应该称他为毓桑了──正沈沈地睡在我怀里,留恋地闻著他身上淡淡的牛奶味,我慢慢将手抽出,撩开帘幕──轻手轻脚地下床……
脚踏在地上柔软的羊毛地毯,把羊毛拖鞋提在手里──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将门拉一条能容一人穿过的缝,钻出去──然後把门轻轻掩上……经过,有著落地窗的长长走廊,阳光透过庭院中的树枝──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光斑──今天是个好天呢……
“啊!少爷,您起来了,老爷正要我去叫您呢,他在大书房等您,请您过去一趟。”统一的黑白女仆装,她深深一弯腰,两手交叠在膝盖前。
“哦,知道了,你带路吧……”真是麻烦,别是找我管理他生意就好……从有记忆开始,我的数学就没好过……
“这边请……”女仆恭敬地站在我旁边,迈著小步为我带路──汗,他们一天到晚这样还不累吗?接著又愤愤想起──我在冥府都没人这麽伺候我呢……
“咄咄”礼貌地敲了下开著的门──实木的门发出沈闷的声音,“早安,父亲,您找我有什麽事?”看著那个背对著我坐在皮椅上面向著窗外的男人,我开口道。
“魑……你觉得毓先生这人怎麽样?”男人开口了,问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一怔。
“回父亲,我并不清楚,毕竟只说了几句问候语是琢磨不出来什麽的。”斟酌著用词,我给了一个比较官方的说法。
“唔……”皮椅上空升起团烟雾,然後一只手伸了出来──原来他抽著雪茄,“他今天搭船去了上海,毓家原来已经破产了,所以他把儿子托付给了我,还让我代管他在威尼斯仅有的那块码头──那可是块‘黄金’码头呢……”又是一团浓浓的烟雾──他把手中的雪茄在水晶烟灰缸里敲了几下……“你觉得他儿子怎麽样?”
“很可爱,还是个孩子呢……”他问的问题说的话──真的很奇怪……不知怎麽的──我突然浮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就是可以培养喽?”皮椅蓦然转过来──面对著我──他笑──那笑让人毛骨悚然──“今天会有一艘船沈没,你猜猜是哪艘?”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他,喉咙一下子变的艰涩,“父亲,我不懂您的意思……”
晃了晃手中的雪茄,他轻笑,“你怎麽会不懂呢?魑……”抽了口雪茄,吐出一个个烟圈──他的整个脸显得有些模糊,“那可是块好地呢……值得给懂得它价值的人……”
“……可恶!”我立刻转身,扭开门,准备冲到码头──看有没有希望拦截到……
“孩子……你想去阻止吗?啧啧……可惜……那船已经沈在亚得里亚海了!”身後的有脚步声接近,我忍住自己想揍人的欲望──一个手拍了拍我的肩,“别那麽冲动,孩子……一个真正的商人──必须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父亲只是想教你这个道理而已……”然後他擦著我的身走到了外面,“以後!那片码头和那个孩子就是你的了,好好打理它们──不要让我失望!”他背著手,雪茄隐隐地闪著红光──嗜血的红色……
使劲地锤了一下墙壁──可恶!我该如何面对毓桑?我怎能让他知道真相──那个风平浪静前的阴谋……
邂逅於“亚得里亚海明珠”──威尼斯 不顾一切的——我要保护你
我披著丝绒的外衣坐在庭院里──赤足踏在草地上,9月初的威尼斯已不是很炎热,坐在树荫底下的我甚至感觉到丝丝寒意……
“魑……哥哥……”身後传来怯生生的嗓音。
“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永远不是!”烦躁地说著话,我现在不想面对毓桑……
“切,不叫就不叫,我还不想叫呢!”气乎乎地说完,一阵脚步声──人离开了。
我猛地把身边倒著白兰地威士忌的酒杯拿起──直接往嘴里灌,透明如黄水晶般的液体有些顺著我的脖子流在,浸湿了一些里面丝绸的睡衣,贴在身上──沁凉、沁凉……“啪”地一下把手中的水晶杯往大理石桌上一掷──水晶四碎,声音清脆,晶莹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其中的一片──滑破了我的面颊──温润的血流下……
“魑!”熟悉的声音又来了,很好!他这次没有叫我哥哥!小人一眨眼就跑到我跟前,单纯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关心,手轻轻摸上那道伤口,皱眉,“怎麽那麽不小心?”
拂开他的好意,我淡淡地说:“没事……”直直地看著他,我又开始觉得喉咙干涩,顿了顿,“……毓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嗯,说吧,什麽事?”他掏出块丝绢,颠起脚,想帮我把血擦掉。
“……你父亲死了……”正在移动的丝绢一顿,然後无法遏止地抖了起来──他的双唇也在颤抖,眼眶──赤红,但没有眼泪……
“大清早地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毓桑勉强给了我一个笑容──诉说著他想逃避的事实。
“你知道我不会和你开玩笑的。”我负起手──望著他。
“……骗子!”他倔强地回了一句。
“随便你怎麽说,他今天坐船去的上海,半路上船沈了,船上无一人生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担忧地看著眼前浑身颤抖的人,血红的眼,紧攥的拳头,但是该说的还是得说,“还有,你们家早就破产了,你父亲在去上海以前把你还有你们家唯一的一块码头交给我父亲看管,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骗子!你们害死了我父亲,骗子!”他无法置信地摇头,转身就跑……我伸出了一半的手颓然地又放下──纯洁的人似乎已经被我玷污了,尽管……沾满鲜血的人不是我……
折回房间──换上黑色挺刮的西装──一阵急促的脚步……
“少,少爷!”女仆抖抖的声音传来。
我皱眉,对著镜子调节领结的位置,“什麽事?”
“毓桑小少爷不顾我们阻止,硬是穿著睡衣跑出去了!真是很抱歉!”
手上的动作一滞,我快步走出房门,经过女仆身边的时候,我冷冷地说:“如果抱歉有用,世界上还要警察做什麽?”女仆“咚”地一声跪下,抖地如风中的筛糠,我一挥手,“行了,多找几个人,我们一起出去分头找,不把他找回来,你们也都可以回家吃自己了,明白我的意思麽?”
“是……是……”唯唯诺诺的声音,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我钩起一抹微笑──毓,我一定会保护你──不顾一切……所以,对於伤害你的人,我一定会变本加厉地帮你讨回来──哪怕那个人是我所谓的父亲……
邂逅於“亚得里亚海明珠”──威尼斯 怎样都无所谓──只要你在
威尼斯所有的建筑都很紧凑密集,主要的交通工具是船──刚朵拉,我先到了人去楼空的毓家──昔日的繁华尽数没落,大门深锁并且被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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