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志-魔女天娇》魔女天娇-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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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恫想想也是,凌云庄近日在杭州声名大噪,还不停置地买田,四处盖屋建房,这等大人物实是不能开罪。只是想起他突然无故拜访,心头不禁惴惴不安,但仍是向那衙差道:「你给我先带她出去,顺便请罗庄主进来。」
那名衙差应了一声,一手架起那妇人。那妇人爱子心切,还不住口的求饶:「大老爷你大人大量,求大人放过阿桂吧,大老爷……」衙差又拖又拉,妇人就是叫个不休。
罗开等人见那衙差拉着一个妇人出来,又听得她大喊大叫,不由互望一眼。
罗开听那妇人不住口叫着大老爷,已知不是好事,回头向上官柳打了个眼色。上官柳自是明白罗开的意思。
只见那衙差把妇人交给另一人,躬身向罗开道:「咱们大人有请罗庄主。」
罗开见陆恫竟不出来迎接,不由哼了一声:「你们大人好大架子哦!」说着便和紫嫣雩、何家姊妹等跟在衙差身后,一同向内堂走去。
上官柳待得那妇人走出衙门,方凑近笑和尚低声道:「我跟上去看看,这里交给你了。」
笑和尚笑着点点头,上官柳看准时机,待堂中数名衙差交头接耳之际,遂悄悄窜出了衙门。
罗开等人进到内堂,见一个年约五十,头戴素金顶,五蟒四爪蟒袍,紫鸳鸯补服的七品文官,再看他面庞白净,身材矮胖,倒有几分福相。罗开一见到此人,不用多想已知他便是陆恫,而站在陆恫身后,是个生得獐头鼠目的男人,罗开略一猜想,亦以猜出几成,必是衙门里的师爷等人物。
陆恫从没见过罗开,待看见这一男三女走进厅来,心头打愣,见三人均是年纪甚轻,而那个男的,如何看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暗忖:「莫非此人便是凌云庄庄主,这样一个黄口孺子,会成什么气候?」不由抱了几分轻视之心,先前对他的畏惧,登时一扫而空。
待得罗开等人走近,陆恫仍是大刺刺的坐着,也不站起身行礼,问道:「你就是凌云庄的庄主?」
罗开见他那副轻世傲物的嘴脸,心头早就有气,沉声道:「正是,你便是那个陆恫了!」
陆恫登时脸上一板,站在身后的文四喝道:「好大胆的刁民,见了知县大老爷不但不跪,还正呼其名,该当何罪,给我把这些人拿下……」
两名衙差跑将上来,正要出手,紫嫣雩衣袂一挥,已点了二人的「气俞穴」,二名衙差的身子霎时动弹不得。
陆恫和文四看见,先是一呆,接着文四呱呱大叫:「反了,反了……」
紫嫣雩没待他叫完,只见她身形一闪,瞬间已绕到陆恫身后,一手便把文四离地提起。文四那曾见过这等上乘功夫,大吓之下,再也说不出话来。随听得紫嫣雩道:「你给我乖乖的闭上狗嘴,气怒了本小姐可有得你受。」
陆恫早就吓得呆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听了紫嫣雩的说话,还敢神气。但他毕竟是一县知府,也不能显得过于脓包,颤抖着高声问道:「衙……衙门……重地,岂容尔等如此无礼!」
罗开哼了一声,拉过堂中央八仙桌的椅子,面向陆恫坐了下来,徐徐说道:「衙门又如何,便是王爷公主也对本人礼数周到,而你这个芝麻县官,竟然敢在本庄主跟前摆架子。」他存心要打个下马威,挫一挫陆恫的锐气。
陆恫又是一怔,暗想:「前时外间传闻,此人曾经掳劫王爷,夜闹小瀛州,弄得杭州满城风雨,其时杭州府衙不但奈何他不得,就连王爷公主,也要忌惮他三分!起先我还不相信有这等荒唐事,但今日瞧这小子如此狂妄,看来此事不假。」想到这里,不由软了下来,问道:「罗庄主今日找本官,不知到底有何事情?」
罗开道:「想和你做个买卖。」说着指向何家姊妹:「你可认得她们?」
陆恫把眼望去,确实有点眼熟,但始终无法想起来,摇头道:「恕本官眼拙,一时认不出来。」
「夕照集」一案,距今已有两年,况且方家姊妹二人,陆恫才是见过一面,霎时间又如何能认得出来。
罗开道:「何启书这个人,看来陆大人也不会忘记吧?」
陆恫听得「何启书」三个字,立时背脊一寒,暗暗叫苦,心想:「莫非这小子是来秋后算帐?」听得罗开提起旧事,再看看何家两姊妹,马上给他认出来了,想起刚才紫嫣雩的武功身上,瞬间便将身旁的人全制住,若这些人真的是报仇而来,可大大不妙了!一念及此,心头不由突突乱跳起来。
罗开见他脸容阵青阵白,心头暗地发笑,说道:「现在你认得了吧?这两位便是何先生的女儿。目下何先生已经故世多年,人死不能复生,当日你做得的好事,是错是对,也无谓追究了!咱们今日来这里,也不是和你翻旧帐,只是想做个买卖而已。」
陆恫不明其意,问道:「做什么买卖?」
罗开道:「当年何家四口,除了何先生蒙冤身死,她姊妹二人和母亲均被充发为奴,而昭宜公主已将姊妹二人送与我,这件事你可知道么?」
陆恫摇头道:「本官并不知道,这又如何?」
罗开微微一笑,道:「她们俩虽然已经是自由身,但这些日子里,姊妹俩还不时记挂着母亲,听说何夫人尚在武昌楚王府中,我想此事不论对错,也是由你而起,加上你是官府中人,必定有方法能把她救出来,好让她们母女三人团聚,不知县大老爷肯否帮我这个忙?」
陆恫听得愁眉苦脸,叹道:「罗庄主不要和本官说笑了,我只是个小小的知县,又如何有此能耐救得她们母亲出来,请恕本官真的没这个本事。罗庄主既然能在昭宜公主手上取得人,想必此事也难不到庄主的。」
罗开道:「我与湘王和公主的事,相信县大老爷也有所闻吧,咱们间虽说不上如同水火,但嫌隙确也不少,若非如此,我还会来这里么!这样吧,要以你一人之力救出何夫人,确是有点难处,但大老爷为官这么多年,相信也识得不少人吧,有道是财可以通神,你要多少去打点,尽管开过数目出来。只要你办得妥这事,就是一二万两,也不成问题。」
陆恫听见一二万两这句话,立时来了精神,沉吟一会,说道:「这事当真非同小可,可不是一般等闲事情,我得仔细想一下,实不能马上回复庄主,容本官多想几日,再行答复如何?」
罗开听他语气有变,不再断言推拒,已知他必有方法门路,便回头问姊妹二人:「妳们认为怎样?」
其实姊妹俩早就和罗开商议停当,见他这样问,何晓茵立即说道:「这一个狗官,当年不分青红皂白,诬蔑我父亲,还借端敲诈,今日若不是为了我母亲,岂肯轻易就此放过他。好吧,只要他能救出家母,这回便饶他一命算了!」话后想起父亲的惨死,不禁眼里一红,泪珠先滚滚而下。
紫嫣雩在旁怒道:「何家妹子,妳怎能便此放过他,难道忘了当日妳父亲是怎样死的!今日既然来到这里,多少也要给他一点教训。」
说着纵身过去,一把将陆恫从椅子上扯了下来,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骂道:「我生平最看不过就是你这种贪官,何家姊妹和罗庄主肯放过你,但本小姐却不肯。」话声方落,一掌便当头拍将下去。
陆恫给她一扯一踢,早就吓得面无血色,继而听见她这番话,登时惊得魂飞天外,连开声求饶也说不出来,随见她手起掌落,心想今回老命休矣!
便在此时,罗开手臂一伸,「啪」的一声,架住紫嫣雩的手掌,说道:「千万不可卤莽,就是杀了他也无补于事,此刻最重要的,是要救出何夫人。」
陆恫虽然逃过一难,但已吓得尿流遍地,这时惊魂一定,连忙道:「我肯,我肯……何夫人的事包在我身上好了。」心想先保住老命要紧,只要过得此时,回头通知千户大人,派锦衣卫把你凌云庄铲为白地。
这时见紫嫣雩收回手掌,戟指道:「你好好给我听住,本小姐今回瞧在罗庄主分上,暂且放过你,要是你不把这事办好,莫说是你,就是你老婆子女,通统杀个鸡犬不留。还有,你不要妄想派人到凌云庄寻仇,当日数百锦衣卫围庄,也动不了咱们一根寒毛,你这样只会死得更惨,不要说我没预先声明。」
陆恫那还敢驳嘴,只得不住磕头应承。
罗开道:「我就给你三日时间考虑,三日后这个时候,你得给我一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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