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笑西楼》第39章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我的誓言,吞针千万遍。”阎罗君唱出歌谣,吓了西门楼一跳,这养的毒咒,有些缺德了吧,这孩子有没有学点好的啊?
“灭了烟。”阎罗君吩咐,围着的精壮汉子将手中的香炉合上,闷灭火星,烟雾散去,阎罗君开口:“他们很快就会醒来。”
“醒来再说!”西门楼扭头不去看阎罗君。
“把针拿来。”阎罗君冷冷的吩咐,西门楼猛的睁大眼睛,紧紧闭住了嘴巴,看着一个精壮的汉子拿了一个檀木盒子来,盒子打开,满满一盒银针:“待会你若是说不出,就准备吃下去吧。”阎罗君平淡的说,西门楼鼻孔涨大了一圈,因为害怕,因为他已经不记得另一句诗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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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好死不死 。。。
烟雾散去,红晕的灯笼光变得正常了些,不似一开始那样血雾一般笼罩四下,西门楼松了口气,看着盒子里的针,咽下一口口水,微微瑟缩肩膀。双红珠将晏庄身体摆正,紧张的看着晏庄的面目,想要第一时间看到晏庄即将醒来的征兆,没有人注意到,独眼悄悄的下了车,服帖耳朵,蹲低四肢,借着车底的黑暗,借着卧倒在地众人的阴影,静悄悄的爬向阎罗君。
独眼缓缓的爬行着,没有呜呜的嘶叫,因为它很清楚,偷袭之前不可以出声,在贴近了双红珠背后的时候,独眼停了下来,伏的更低,咬紧了它的尖牙,仅剩的那只眼睛紧紧盯着阎罗君红的的小身影,鼻子上的皮毛褶皱了起来,它瞅准了机会,跃了起来,跃起的过程也是安静的,只是像剑尖在地上划了一下的声音,独眼瘦削的身影就越过了双红珠的头顶,四周包围的精壮汉子首先发现,却都是张大了嘴喝叫。
西门楼看到了独眼,却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阎罗君惊恐的表情,独眼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是小孩子不能承受的心理压力,阎罗君想要转身逃掉而非迎头对上,西门楼猛的站起来想要阻止独眼攻击的状态,却在起身的同时看到侏儒女孩已经跃起,掌对着独眼的脖子,若是拍上,不知道独眼还能不能看到明早的晨曦。西门楼紧张了,猛的跃起,双臂摊开:“别打它,它。。。”西门楼本想喊它不是坏狼,西门楼甚至踢出一脚去抵挡侏儒女孩的掌风,却在话没说完的时候被侏儒女孩一掌拍中了脚心,西门楼只觉得盆骨猛的震动了一下,脏腑间一股气流冲上了头顶,疼痛难忍却如同窒息一样开不了口发不了声,只是咳嗽了一声,朦胧中看着独眼合上了嘴,已经落地,不再攻击,转而紧张的哼哼着,舔着自己的脸。
西门楼想开口问大家都醒了没,却没有力气,又咳嗽了几声,看到晏庄紧张的表情在自己眼前,西门楼突然想到自己救了他们,得意了起来,咧嘴笑了,又咳嗽了一声,觉得很累,闭上了眼睛。
田玉蓉大骂:“独眼,滚回去!”独眼呜咽着,跳上了车躲在车厢里。晏庄紧张的伸手捏西门楼的骨骼,查看到底伤到了哪里,西门楼咧着嘴,闭着眼,似笑非笑,血流了一脸一脖子,胸口微微起伏,很不稳定,阮憔忍着头痛把住了西门楼的手腕,查看他的脉象。
“他怎么了,怎么样了?”尉迟玥紧张的在周边溜达,从包袱里掏各式各样的疗伤丹药,递给晏庄,侯家修掏出了银针准备随时给西门楼金针过穴,图广利只能双手合十祈祷千万别让西门楼出什么岔子。
“你怎么能把他打这么重!”阎罗君怒视侏儒女孩,侏儒女孩低头唯唯诺诺:“属下也是怕狼上了君子您,下手重了些,没想过他会跳起来。”
“他怎么样了?”阮憔松了手,面色凝重,阎罗君看到,连忙询问,阮憔摇摇头:“足厥阴肝经伤重,我于岐黄一只是皮毛,我不知怎么办。”
“我来止血。”侯家修听了,猛的伸手扒拉开阮憔,飞快的将银针隔着衣服刺在了西门楼的大墩,中封,三阴交,曲泉,章门,疏通足厥阴肝经,西门楼被刺章门的同时,猛的呕出了一大口血,哎呦了几声,却仍是昏沉沉不见醒转,只是这一口血后,再没有吐出血液,脸色也渐渐平复了些。
“你去给他看看。”阎罗君皱眉,指使着侏儒女孩,侏儒女孩上前,并不客套,从晏庄和侯家修之间硬挤进去,伸手搭上了西门楼的脉门,半天皱眉迅速的将银针拔下,侯家修怒道:“做什么?”
“足厥阴肝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阳胆经,都已经断了,他活不了了。”说完,她转身淡然离去,仿佛方才那一掌并非她打出的一样,阎罗君听了,伤了神,有些难过,不由分说从自己怀里掏了一个瓷瓶:“这是仙灵玉旨丸,可以续命,你给他吃。”阎罗君毕竟是孩子,可以续命这句话到底何意他尚不能全然明白,只是觉得西门楼挺身而出让他敬佩,因此便掏了药出来,晏庄怒视阎罗君,却看他只不过八岁模样,无奈伸手接过瓶子,到了一丸喂进西门楼嘴里。
药丸下肚,西门楼朦胧中觉得自己肚子里热乎乎的,比方才舒服许多,精神略好,力气也回来一些,睁开了眼睛,看看众人一脸愁容,笑了:“干嘛,我要死了啊?”
尉迟玥忍不住,泪流了下来,扭头不语,晏庄平日很愿意开玩笑逗趣,听了西门楼这句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图广利更是已经呜咽不成句,西门楼心底一沉,喘了两口:“我要死了?”话语出来,调子已经颤抖不成样子,阎罗君很抱歉:“哎,我没想过你会伤成这样,不过你挺身救狼,你真是个大大的汉子。”
“我,我,我要,死了。”西门楼流了泪下来,伸手捂住了眼睛,嚎啕起来:“我才十四,还没个媳妇,那么大的家业在我手里败了,我爹死了,娘也跑了,老天爷,我还不够可怜啊?”西门楼不哭则以,哭了竟停不下来,伸手指着阎罗君:“都怪你,怪你拦着路,怪你功夫那么好还怕狼,现在可好,无缘无故我被打死了,你高兴了吧,你满意了吧。”
阎罗君委屈起来,扁扁嘴,猛的坐在地上仰天嚎啕起来:“人家不是故意的!”阎罗君一哭,侏儒女孩和风情万种两人都慌了神,赶忙跑过来哄阎罗君,一个西门楼,一个阎罗君二人对着嚎啕,西门楼毕竟中气不足,嚎啕几声又晕了过去,阎罗君被哄了半天才哄过来,抽噎着用袖子擦擦花猫一样的脸,看着西门楼脸色青灰憔悴,皱眉道:“他真的不能救了么?”
“有一个人或许能救他,只是不合规矩。”侏儒女孩迟疑着,阎罗君又掉了眼泪:“你们成心不让我开心!”
“能救,能救,江陵药仙能救他。”风情万状忙不迭的说,在看到侏儒女孩皱眉的表情时,迟疑着说:“只是药仙是咱们天宫的人,按规矩,不能收治天宫以外的江湖中人。”
“这规矩,是宫主定的。”侏儒女孩特意强调了一下,伸手推推阎罗君,阎罗君听到宫主两个字,哼一声,眼泪还挂在面颊上,声调还有些抽噎颤抖,但是哭泣已经结束了:“他也算得上江湖中人么?他这么笨,被你一拳就打的要死,江湖中若全是这样的人,咱们天宫还练什么武功。”
阎罗君站了起来,风情万种连忙给他拍去身上的尘土,整理衣装,阎罗君看着西门楼,扬了扬下巴:“你们去江陵吧,若是寻得到江陵药仙,他就有救了,你,给他们画一张地图。”阎罗君挥手,自己足尖点地又飞上了小辇。待看到风情万种递上草绘地图,尉迟玥猛的跳了出来:“且慢,尊驾少待,我有事询问。”
“什么事儿?”阎罗君看到眼前的女子,皱眉,哪儿有女人这样穿衣裳的,一丝装饰也没有,衣裳也不贴身,显不出腰条显不出姿态,哪怕是风情万种这样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尚且知道要描眉画眼。
“扈家大宅发生了什么,是否是你们天宫做的?”尉迟玥憋了半天,因西门楼性命重要,忍住了没问。
“这栋宅子?”阎罗君指指大宅,侏儒女孩看看尉迟玥:“若是天宫所为,不至于整个舒州城都这样萧条,我们五日前到此,舒州城已经是这样,听闻是三两个帮派联手,洗劫拥有飞刀的门派。”
“扈家的人呢?”尉迟玥吃惊,扈家有飞刀这件事情她从未听说,可若是真的有,被洗劫而去,扈家大小只怕凶多吉少。
“我们到此的时候,恶战已经结束,并未见伤者死者,也未见活口,我们天宫弟子生得又与常人有些不同,因此也未寻访。”侏儒女孩说的便是自己和风情万种二人一个丑胖,一个残疾,尉迟玥明白这番话该不会是作伪,点点头将铜棍背回背后,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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