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笑西楼》第44章


“脉象稳实了不少,经脉伤未痊愈,但是已现好转之象,按照我教给你的,继续针灸服药,就能渐渐痊愈,不过烫伤很严重,脱了皮,得在我这养几天你们才能上路了。”药仙无奈的看看尉迟玥:“小娘子,你舍不得我,就早说么。”
草人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恩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尉迟玥松口气,但是耽误了众人的行程,自己也很过意不去,听了药仙的揶揄,笑不出来,只是低头自己坐在一边,跺跺脚暗恨药仙居然喝光了酒。
“喝酒不?小娘子?”药仙竟好像看透了尉迟玥的念头,抱了两个坛子出来,对众人叫了一句:“今晚咱们庆祝庆祝!”
众人好容易松了口气,听说有酒,都乐呵起来,虽没有下酒菜,但是至少有酒已经够了,当下开了坛子,大碗斟酒,大口喝酒,说笑不停,西门楼仰面一动不动躺在床上,闻着酒香,听着外面说笑声,暗地恨:“臭婆娘,害的老子不能喝酒。”
“对了,众位,老朽听闻,有一股新出的势力,正在四处截杀知晓诗句或拥有飞刀的帮派,听说是想要独吞宝藏,这股势力到底是哪里来的不晓得,但是却训练有素武功超群且又残忍非常,众位要是北上,难免遭遇。”草人和尚说到这里,恳切看众人一眼:“我劝众位,莫要再走了。”
“我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不到黄河,我心不死。”嫣儿狠狠说了一句,话意思明白表示自非去不可,图广利听了,皱了皱眉,却轻轻摸摸嫣儿的手背:“你去,我就陪你。”
其余几人却沉默了,半天,晏庄抱拳:“多谢前辈,可惜,我与故人约定,这一行,非去不可。”
“晏大哥要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双红珠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喝了几口酒,有了几分醉意。
“我,想要钱。”桑千秋咬了咬牙,干了自己手里的一碗,冷着脸沉默。
“阮某独身一人,无所谓去哪儿,我关心的人若是都去,我也去。”说的平静,眼神也只是看着自己碗里的酒,田玉蓉的睫毛却颤抖了一下,自己喝干了酒呵呵笑了:“我么,我是贼匪,贪财不要命的,我去定了。”
侯家修沉默着,只是一口一口喝酒,半天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包:“这里还有一把飞刀。”
“啊?”众人触电一般的转回头,侯家修故作无所谓的表情,念叨:“闭门迹群化,岩顶翔双凤,潭心倒九龙,这就是诗句。”
众人听了,记在心里,默默念诵,却仍不得要领,双红珠见晏庄眉头深锁,开口问:“晏大哥,还有别的诗句?”
“恩,兰叶春葳蕤,禁苑秋来爽气多,昆明风动起沧波,这是一把刀上的,抱影吟中夜,这是另一把刀上的,如今只得了这三句。”晏庄等人在诗文上都有限,心里参详许久,仍是一头雾水。双红珠听了,皱眉想了一会,开口道:“张九龄的诗。”
“谁?”众人一拥而上,这可是头一次有人说出了作者。
“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 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双红珠看着众人瞪大的眼睛,有些紧张,吟出一首,道:“这是张九龄感遇诗十二首之一。”
“第几首?”晏庄猛的醒悟。
“第一首,还有就是抱影吟中夜,谁闻此叹息。美人适异方,庭树含幽色。 白云愁不见,沧海飞无翼。凤凰一朝来,竹花斯可食。 这是感遇十二首之九。”双红珠眼睛带了兴奋的色彩,她明白,自己对晏庄有了帮助。
“九,十二鹰神刀,每刀两句不着边际的诗词,若是这张九龄的十二首诗是编号的话,另一句就是宝藏信息了。”晏庄一拍掌,众人恍然大悟,兴奋地尖叫起来。
“红珠,你可真是才女。”晏庄笑笑,双红珠低头不好意思,众人纷纷举杯向双红珠道谢,双红珠干了几杯,兴致高昂起来,用指甲扣着手中酒碗唱起歌:
金谷多欢宴,佳丽正芳菲。流霞席上满,回雪掌中飞。
明月临歌扇,行云接舞衣。何必桃将李,别有待春晖。
西门楼在屋里虽喝不到酒,却被这个消息兴奋地扭动身体,恨不得马上飞出去与众人一同庆祝。
药仙已经喝得脸颊绯红,大笑:“这个张九龄,也跟我一般是个风流人,每首诗都是美人美人的。”尉迟玥已经喝得有些大舌头了,拍着药仙的肩膀:“你个老不正经,那如人家风流才华,写那么些诗词歌赋来。”
“小娘子,你瞧不起我么?信不信我给你跳舞看?”药仙跌跌撞撞爬了起来,端着酒碗,和着双红珠的歌声,扭动着跳起舞来,碗中酒撒了一身,众人都喝得有些高,只顾着乐呵,那里顾得上衣衫,嫣儿倒是没喝多少,不过想着离宝藏更近了一步,心情大好,侯家修只是端着酒碗含笑,心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众人乐呵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西门楼扯着嗓子鬼叫:“谁起来啊,起来啊,老子要尿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可能会看到诗句和以前写的不一样,我改了飞刀上的诗句,嘿嘿,觉得这样的安排更有意思,还请见谅见谅
30
30、大反派 。。。
养到西门楼腹部烫伤收了口,众人才收拾了行李上路,药仙一大早将装满果子干和药材的包袱拎上车,看着尉迟玥满眼感激的目光,只是笑:“小娘子,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安心安心,等你带着黄金万两,我就让你重新进家门。”
尉迟玥低头笑了,无奈,药仙嘴里永没有正经的话,尉迟玥明白自己不会再回到这里,药仙会离开这个让他隐居多年的地方,草人和尚背上了宝儿,站在药仙身边,二人四目看着众人踩着微微带寒气的晨露离开,草人和尚转头看看药仙:“老不死的,咱们找个地方一块隐居得了?”
“你怎么要换地方,你那老鼠洞不是挺好的么?”药仙看看草人和尚,草人和尚苦笑摇头,并不打算说的太仔细:“被别人发现了,我是没好地方,你狡兔三窟,先分我一个。”
二人一笑,药仙进屋背上樟木药箱,对着房子拜了两拜,与草人和尚一同朝着密林深处走了。
西门楼仍是躺在车里,独眼窝在西门楼身边,双红珠已经养好了身体,可以全心全意伺候西门楼养伤,每日陪西门楼说话,倒也俩人聊得久了,渐渐熟络起来,多多少少讲些过往故事。
“真的?”双红珠呵呵笑着,听西门楼眉飞色舞的讲述自己在家被老爹打的故事:“真的,我真的把我家老爷子的扇子用水泡成了两片,然后找人照着画,将一把扇子做成了两把半真半假的扇子,还真的拿了其中一把出去卖,没卖掉,被人家看出来了。”
“后来呢?”
“老爹发现自己的古董扇子掉颜色,就知道是假的了。”西门楼呵呵笑了起来:“我没防备老爹那么快就发现了,墨没干透呢。”
“哈哈哈。”双红珠笑的拍车子板壁,西门楼也跟着呵呵笑,枕在独眼的后背上,狼毛僵硬,稍微有些扎。
“你呢,你有啥可讲的笑话不?老听我讲了。”西门楼微微扭动一□体,双红珠赶快用一件厚衣服垫在西门楼腰下,让他能微微侧身,躺的舒服些。
“我哪儿有什么可讲的。”双红珠笑,西门楼也笑了:“你可是不知道,我们过城门听见你的歌,晏庄俩腿都硬了,半步也走不动。”这话说完,双红珠微微变色,西门楼连忙说:“哎,哎,我对你可是没任何偏见。”
“我知道,你就算有我也没办法,我的确是背夫偷汉。”双红珠摆出一张满不在乎的脸,说的时候甚至带了一分快意,似乎说这个词都能让她感受到报复的快感,只是眼神的落寞逃不过西门楼的眼睛:“你的汉子是谁?怎么不救你?”
“他?”双红珠愣了一下,瞬间冰冷了脸:“我虽不是三贞九烈,却也是性情中人,爱上谁,便是一心一意,不爱谁,就算困住了我的手脚也不能跟他同床而眠,偏偏看走了眼。他对我假意怜悯,我错当成了爱慕,着了道,仍不肯供出他来,他却将我当做了玩物,只打量我是痴心,却不知我不是傻子。”
“你还不傻?”西门楼冷笑,摇摇头:“你让人害成这样,不是傻子是什么,要是我,受了伤马上抽身离开。”
“我不会,不把我伤到体无完肤粉身碎骨,我不会死心,可是一旦伤到了,我就断然忘情,绝不是那种纠纠缠缠藕断丝连的人。”双红珠冷冷的说完,看看西门楼的眼神,自己面容一缓和,自嘲:“其实,也确实有些傻。”
晏庄在左近,听到了双红珠的这番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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