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灵魂嫁给谁了》第51章


不论是“萝卜开会”,还是“群英荟萃”;或者是“青炒豆芽”与“勾勾搭搭”……人们心里其实很明白他们需要什么,只是欲望这东西,要用最现实的手段实现不了时,他们就会寄希望于幻想。
我就是被李湘幻想过后,幻想到矿长女婿那边去了。
这件事情终究过去了,可我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那几天的化验结果让我几乎崩溃——全消化道的炎症可能要紧急转到北医三院进行更专业的检查;长期的贫血又导致免疫力低下,老曲他们怀疑我感染了淋巴结核,或者可能是结核性脑膜炎的前兆,只是这是怀疑……
和韩大夫聊天的时候,他早已熟悉我的各项检查结果,所以,关于病情,我几乎没对他说什么。
看着我拿起的一把西药,他叹着气说:“建议你不要抽烟了,尼古丁……”
“韩大夫,不要说了,我知道的,但是,什么东西能让我平静呢?现在,只有尼古丁了。答应燕子的1000页情书,我现在只写了300多页,一点都不想写了,她后天过来,我现在连她都不想面对……爱是什么?不能给予,就该放弃了。因为我本就给不了什么!”我打断韩大夫的话,说的很无奈,但我感觉也很发自肺腑。
“哦,你进去的那一天,你们学校一个女生来看你了,我把她打发走了,说你转院治疗,几天后才能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韩大夫有点嬉皮笑脸,他尽量用一种和蔼可亲的语气和我拉近距离。
“是赵敏,不算恋人的亲密朋友吧,不过我就拉了个手,是过马路的时候,还没勾勾搭搭呢。她们在我世界里的命运,应该是一样的,我现在不会去多想了,最好一个个都不理我,理了也没什么结果!他妈的淋巴结核或脑膜炎,没有什么比这个东西更可怕的,估计到北医后还要输血。老韩,我先按你的思路试一下吧!谢谢你!”
韩大夫听到我的话后,表情立刻庄严起来,他让我闭上眼睛,平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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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一个见过很大世面的人一样,若无其事地闭起眼睛躺到床上。
我听到韩大夫在念念有词,但听不清楚他在念什么,内心却有了一种无法抑止的庄重感。再后来,我听到他在吹气,他的手慢慢放到我肚子上,开始有规律地揉搓。
折腾了半天后,因为他的手对我的肚皮太过温柔,消化道本来就有问题,一个响亮的臭屁横空出世,这让我有点忍俊不禁,那么严肃的场合,本来放屁就已经很不客气了,要是再笑出声音来,就有点无可救药的意思。
可我本来是年轻的啊,让我装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那实在有点为难。于是,嘴角上翘,再上翘,终于扯不上去了,就扯出一声尖细的笑声来。
韩大夫神态庄重地命令我睁开眼睛,坐在床上,他从床边拿着药盒,又开始吹气,嘴里依然念念有词。
这时候,他开始教我了,让我很虔诚地念:
“南无阿弥陀佛!”
我跟着念了一句:
“南无阿弥陀佛!”
就着这些口诀,我把药吃下去了,韩大夫急功近利般问我,这次是不是情况好了点?我说肚子好像通气了。
韩大夫说,这就对了。
我说,我本来就屁多。
这么俗气的问题我们俩争了几句,实在没什么意思。于是,我巴望着他能赶紧离开。
铁柱他们出院的出院,闪人的闪人,搞的乱糟糟的,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那一大段时间里,铁柱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怕死的要命。韩大夫经过大半年的侦察,对此早就了如指掌。
所以,他精神饱满地问我这个问我那个。
那个晚上,我毫无神气地给他回答了好多问题后,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他一走,马崽就冲进来了,他进来的第一句话有点没头没脑:
“门牙那边好像有状况,你去不去看?”
好像,我的预感证实了,我反问他:“是不是要过去了?”
马崽发给我一支烟,半天不说话,他神情苦涩地望着手里的烟气,哼了一声。
“马崽,我不想去,在这里,生死已经成了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了,但我明后天就要转去北医三院一段时间,后面的路很长,也许,就在半路上交待了……郭絮不会死的,这他妈就是业报,你不知道?”
马崽摇了摇头,很鄙夷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好歹也是病友,人家说不定明天就去黄泉路了,可我今天还不送送,却有点幸灾乐祸地说什么业报。
我告诉马崽,风水学里有“业报”一说,比如居家过日子或者生活起居,今生的人们得了病也好,家里的风水不好也好,那都是你的父辈或者你的前世造的孽,有“现世报”和“来世报”的说法,但人的命运坎坎坷坷,如你我,如郭絮,有些灾难,必须要经历的。所谓人生的十八个慢坡,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爬,但一定要爬。只是,对我们来说,早了一点。
马崽还是不相信,我从他的表情里读到了一丝绝望。其实,他越鄙视我,我越开心,毕竟,这样的朋友太难得了。
“我后天陪你去看她吧!”我很无奈地告诉马崽。
“明天,必须是明天!”他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我。
“可是我明天还要做全血检查,说不定明天下午老子就去那边医院了,你别他妈想到什么就按你的思路去做好不好?”我有点急。
马崽瞪了我一眼,丢下一句话后摔门而去:
“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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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崽走了,我给燕子发了一条短信,她让我在楼下的电信大帽子下接电话。
楼下纳凉的老人们已经习惯了我依着那个柱子一站就是数个小时,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们依旧发出响亮的咳嗽声,依旧在半睡半醒之间呢喃着什么……
国民党老兵光着膀子在楼上阳台叫嚷着:“哟,小葱葱的燕子飞来了,你看那浪漫劲儿……”
我喊了一嗓子:“兵哥哥啊,你的兵妹妹该美容了,还不去看?”
这一唱一合,引得好多病人哈哈大笑。于是,在灯光下的病房里,人们或谈论余聪,或谈论老兵,和着这一个个故事,新的一天马上就结束了。
在我接起电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燕子就给了我一个狗血喷头:
“他妈这是什么事儿啊,还朋友呢,不顾你的死活还要顺着他的意思?我早就看不惯他,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真想剀他几下,什么狗逼玩意儿,把你当什么了呢,干吗事事处处都顺着他?你身体不好了他能照顾你?门牙死了就死了,门牙是门牙,聪哥是聪哥,我才管不了那么多!”
我在这边哼哼哈哈了几声后,开始给她解释:
“我说燕子啊,这事你得学会换位思考,比如某一天,你有事了,这个世界上,我敢保证,除了生你养你的爹妈以外,我就是最最关心你的人了,我不能容忍任何一个朋友亵渎和嘲笑我的关心。马崽那是关心则乱,他才顾不了那么多……”
听我这么一说,燕子在电话那头格格地大笑,笑完后她反问我:
“狗屁!凭什么你对我的关心比我父母要少,哼,真是的!”
“我说你这几天不见,怎么脏话连篇啊?一个和自己的父母吃醋的人,那我还能说什么呢,你奶奶的果丹皮!”
我们俩在电话里嬉笑了半天后,得知燕子第二天来医院复查。我说我可能在第二天去北医,具体几天,连老曲也说不上……
电话的两端,长长的沉默。
“聪哥,你答应我,你一定要比我多活!好吗?”燕子在抽泣。
“燕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一定要比你多活几年,陪你一生,直到把你送走,然后我收拾好行李,在奈何桥的那头见面,你不许有新欢!”我江郎才尽,却也只能拿出这样老掉牙的台词来混燕子开心了。
“呸,男人就喜欢说这样的话来哄女人开心!承诺本来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一场角力,有时皆大欢喜,大部分的情况却两败俱伤。”燕子引经据典地表达她的居安思危。
“哈,张小娴的书你读多了吧?其实,我感觉那样的女人挺可怜的,她们一生都把男人当作战场和武器,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然后不断地写出文字来,你等失足少女却把这些个字当成香饽饽,成天挂在嘴上,恨不得把一本书都背会了……”
我和燕子的电话,总是没完没了地进行着,那一个多月,她说光给我打电话就花了一千多分钟,折合CR民币计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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