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龙佩》第289章


,朝左墙当中,拍出一掌。石壁上,罅隙穴孔极多,正当中,更为密集,麟儿知道,这一下,铁箭必如密雨,二人也会成为刺猬,竟存心拼起命来了。
手探革囊,已拈出两只天狼钉,抬手待发。不料敌人过分奇快,掌风已击中当中。
嗤嗤之声,不绝如缕,铁箭如蝗,却成了四十五度的斜角,朝着岷山师太,纷纷攒射,变生肘腋,出人意外,敌人大吼一声,翻身往一纵,麟儿和龙女,却乘机疾进,轩辕剑连挥之下,琼娘惠元,蛟筋立断。
两人不避腥臭,竟把惠元和琼娘,分别抱住,扇影刀光,满洞纷飞。
归元生已拔出天都剑,迎战麟儿,徐凯却凭一双肉掌,把霞儿截住。石洞中已是叱声连连,人影连晃,立成混战之局。
岷山师太,一咬牙,脸色铁青,点足一纵,挥动手中枭头铁杖,势若排山倒海,却朝倒挂未解的蘅春,拦腰扫去。这一招,威猛无比,而且狠毒超出常情。麟儿左手搂着元儿,身重占手尚犹不说,他身上那腐尸毒水的奇臭,直接刺鼻。虽然闭气不通,但兀犹有感,这一来,全身功力,已大打折扣。
为了救人,他已不顾自己安危生死。羽扇一挥,硬挡来杖,这无异把身子护住春儿,杖和扇,用的都是十成力道,一扫一挡,按理羽扇决抵不了杖头,美麟儿,矮身挫腰,觑定来势,扇子朝着杖头往右边一压,原来他把全身真力,都集中在宝扇之上。
狂风匝地而起,石洞雷鸣,岷山师太稳身不住,连退五步,美磷儿已觉真气大耗,喘息微微,但他犹竭力稳住身子,不敢离开春儿。圣手华光,一见教主受挫,忙抽招往后疾退,仰头狂笑数声,蓦地双手连挥,腰际蛟皮带内的柳叶苗刀,嘶啸而出,灯光之下,但见银辉闪烁,漫洞纷飞,把麟儿龙女,一举裹住。
但闻清啸连起,宛若凤鸣龙吟,紫虹划空,风雷并作,扇影剑气,罡气如潮,柳叶苗刀,激射如电,只一拢近,文被神剑宝扇,纷纷激回,粉为破铁。
岷山师太,一脸铁青,暴喝一声:
“徒儿且退!”自己则倒提枭头杖,往正中一处石门之旁一闪,宝杖连挥,杖头乌嘴暴张,竟从里面射出一束红光,竟朝着麟儿龙女,电闪驶来。
这正是红云散花针,打法又自成一格,可以穿透剑幕,随意伤人。麟儿知道厉害,将身子挡在春儿之前,金丝羽毛扇,已舞成一道屏风,只闻呼呼连响,扇子同箭靶一样,将红云散花针,—一吸住。
针发无功,使对手胆寒,也更激发麟儿怒意,蓦地羽扇一停,随手一挥,乌光闪闪,脱手而出,那是武林闻名丧胆的天狼钉。岷山师太,知道厉害,迎着来物,往后一闪身,枭头杖朝前一拍。
蓬然一声巨震,杖碎钉落。麟儿不敢损失这种奇异利刃,虚空劈出一掌,师门天运神功,为元妙书生的绝传心法,出手便是一阵氤氲,这种若有神若无形的奇异内罡,并无任何猛烈之处,随着发者心意,功能销金铄石,毁柔克刚,一经罩定,被击的人,立毁去全身功力。
岷山师太,知道这孩子果怀着奇特武学,不由另起恶念,狂笑一声,身形微仰,竟从石门,往后一穿而入。归元生和圣手华光,却朝左右石隙中,分别逃遁,石门被罡风击得破碎,后洞深蘧,情况难辨。
麟儿和龙女,错愕间,不免把惠元和琼娘,看了一看,只觉心脉微张,气未全断。
两人一时也失却主意,泪如涌泉,悲不可拟。龙女立道:
“麟哥哥,你负着元弟和琼姊,先行出洞,我来搭救春姊!……”正待把琼娘递了过去。一阵波浪澎湃之声,已传入两人耳内。
麟儿惊叫:
“敌人采取水攻之法,快躲!”来不及搭救春儿,波浪滚滚,若万马突围,急浪排空,使人骇绝。龙女武功虽高,但却不知水性,还有两个快要垂死的人,一人一个,负在身上,已成累赘。
急流一撞,倩霞已稳身不住,往前一扑,额角撞在石门之上,虽然本能地用内功护住,但因水力奇大,而且事出猝然,功力不及往常十之二三。额角青肿,人也几乎痛晕过去,但霞儿承乃父乃母习性,温柔恭顺,友爱逾恒,不顾自己生死安危,手搂琼娘,紧抱不放,这时水势业已齐胸,急流已具万钧之力,生死急于一瞬。麟儿忙扑向师妹之前,携着霞儿左肩,钻出石门,沿着洞旁,着霞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如洞的前面,愈来愈窄,水位也愈来愈高,霞儿把琼根高举过顶,水势业已齐肩,自己立身难稳,全赖麟儿右手提携。眼看玉郎也有一睑惶急之状,不由突生一念,忙道:
“麟哥哥,我们已是九生一死,你水性奇高,可以逃得一命,元弟能救,可携他泅水而逃,我已不行了,把手松开,赶紧逃命去吧!否则,水势再涨,把门封住,不但救不成人,连你也一起断送。那一来,我不但对不起家父,更对不住三位恩师!”洞里原是一片漆黑,因为轩辕剑上安有夜明珠,一片银光,可以见物,龙女觉得麟儿手指发抖,星眸里热泪直流,知他难受已极。
正待再劝。天即早已惨声一笑,这一笑,比哭还使人难受,但因为水声涛响,把笑声掩盖。前面水位愈深,快到下唇,而且奇寒透骨,全身已渐觉麻木不仁。龙女只好正色道:“师兄,恕小妹无法奉陪了!依我之言,带着元弟出洞吧!”左望一摆,正待把麟儿的手,用力挣脱。但觉玉郎的手,如一把铁钳,紧紧扣住,同时他把身子往旁一挤,无巧不巧,正是靠边上斜,顺势横跨,水位已齐止腹部。
麟儿稍舒一口气,但犹握着师妹不放,微微笑道:
“这一处,离洞口颇远,而且外面又是毒龙潭,情形确属危险已极,但夫妇朋友之情,贵能生死不渝,若大难临头,便弃之而去,那还有什么伦常天理?师妹,我和你生生死死,永远都在一处,如你不幸,我也不愿苟且偷生!”
龙女知道这是他由衷之言,除了哭泣感激之外,一时倒也无话可说!水面上,浮来不少黑物,在两人身前,一掠而过,细看,有棺盖,有铜棺,却存着腐尸,奇臭扑鼻,往前冲击。
麟儿心里一动,忙叫一声:
“师妹!我已有脱困之法了。”这对龙女,不啻久旱逢甘雨,惊叫:
“师兄快说!”他已松下手来,惠元原搭在他的左肩上,轻轻一动,一扭身,随手抓着一付棺盖,盖底朝天。
龙女业已会意,惊道:
“师兄,你叫我卧棺而逃?”
“正是此意!师妹赶快伏着,就把琼姊束在你的背上,随着激流,冲了出去,如有不测,可用闷气行功之法,支持一段时间,到了毒龙潭,即可脱困了!”
革囊里,原有蛟筋之类,彼此将人往背上一搭,绑扎停当,朝棺盖上一伏,随波逐流,往前直冲。因水势太猛,棺盖太小,一人之重,颇有余量,容纳两人,却是半沉半浮,这可苦了霞儿,她自觉两耳一阵奇响,棺盖前冲之势,急如奔马,狭窄之处,必须妥善防范,否则乱撞之下,人和棺盖,定必碎为粉碎。
不须臾,已从洞口一泻而下,本身重量,加上急水一冲,美麟儿,只觉轰然一声巨震,拼死把棺盖紧紧抱住,无如涡流之奇大,滴溜溜的只有乱转。
霞儿已呈半昏,眼看难支,突觉身子往前一冲,挣出旋流,立浮出水面,耳畔,立有人高声唤道:
“师妹,赶快醒来!”
霞儿因两耳进水颇多,听力模湖,此临已是天明,勉强把头抬上,睁眼一看,麟儿已是湿淋淋背着元儿,足踏棺盖,靠着自己,泪流满面,厥状凄凉之极!“我们不是脱离险境了么,振作一点,以免使他过分伤心!”霞儿心中暗暗自思量。
她勉强吸了一口气,暗将真气行通,觉得全身略带麻木酸痛之外,真气竟畅通无阻,知道自己未曾受伤,不免大喜过望,忙从棺盖之上立了起来,虽然全身湿透,煞似落汤之鸡,然而人已脱困而出,仙兵神刃,一件未丢,忙道:
“麟哥哥,赶快上岸吧!”
麟儿凄幽幽地长叹一声,似觉心事重重,朝师妹略为点首,立即仰头上望。
东方已明,朝阳初现,毒龙潭浪涌波翻,阵阵寒气,直透心胸,麟儿自己倒还不以为意,但身旁这位娇憨师妹,因是女流,那能忍受这种苦头?遂着她先行跃出。水面离岸,约有数十丈高,需找好落脚之处,借力换气,始能抵达。霞儿轻功,虽较麟儿稍次,但也已致堂奥,绝非常可比,小蛮靴轻轻一跺,双臂平抖,竟已凌空而上,一纵便是十来余丈。
麟儿心中略宽。
忽闻师妹哎哟一声,腰上罗裙,因被激流湿透,竟把双足裹住,使摆动失灵,换气转身,全然不能随心所欲,只一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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