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天使转身》第47章


是个大孝子,固然不能挖祖坟了,所以也就不看书了,只好把考试的希望寄托在原有的知识基础上。 
下午回到宿舍拿些几本书,顺便打了通电话给响柠,约她出来吃饭。 
旁边的诗人正在写信,准备寄往深圳给她女友,让她知道——他对她的爱,犹如黄河水泛滥,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我纳闷起来,上星期不是还在闹分手吗?诗人不是说毕业了咱们就分手吗? 
挂上电话时,我对他说:“你们没啥结果的,这个冬天已经闹了四次分手,不是你甩她,就是她踢你。”我这样一说,真的就像是挖了他家的祖坟,可是我又想,我真挖了他家的祖坟,他也不会这么火冒三丈的。 
他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和她的爱与天地同岁,与日月同辉。” 
坐在床头看书的皮诺狠狠骂道:“我靠,那还不是有一个死期?” 
我苦笑了,不敢再说什么了,因为诗人失恋的春天就要来临了,那就让他在最后的冬天再多快乐一些吧,不给他泼凉水了。 
拿上几本外国小说塞进背包,我就匆匆跑出宿舍。 
以前,每当我无聊的时候,我总爱走出J大,顺着街道走走,望着街上每一个或每一对行人想,他们会注意到我的存在么,他们每个人也都会像我一样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么?也许,当我走进人挨人的人流中,感到人的热气时,我的心才不会感到孤独。当我走到岗顶立交时,我莫名站住,望着桥下东来西往滚滚的车流想,车不需要知道自己未来的路通到哪里去,因为驾驶员知道,驾驶员知道自己要把车开到哪里去,但是,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知道自己的人生道路通向哪里,这条人生路怎么走呢? 
安妮走后,我更多害怕的是心灵的孤独,是啊,生活就像是平淡的纯净水,我最反感的就是喝纯净水,所以我反感这样的生活。我爱阳光明媚、五彩斑斓的生活,而我的学校和我接受的教育是枯燥乏味的,甚至还不如纯净水。学中文固然是我心之所向,可惜我们面对的教育是那样死脑筋。在课堂上,课本的知识是陈旧的,再望着讲台上一个个和课本版本一样古老的教授,而到了讲述欧美作家丰富的小说想像力时,教授们竟一副冰冷的表情,让我骤然乏味,郁郁寡欢。难怪恃才傲物的沈文婷曾扬言,J大中文系的教师根本不行,这个A教授太懒,那个B教授太笨,还有C教授又太俗。 
3 
响柠领着我来到马路对面一家看上去装修蛮别具一格的湖北餐馆,点了条鲈鱼,几道素菜,我们就边吃边聊开了。 
我问她为何让我请她吃饭,响柠说:“我很少让男的请我吃饭。”我发笑了:“我也很少被女的主动要求请吃饭。”两人都笑开了。 
吃了一会,响柠停下筷子,从皮包里拿了个灰色小纸袋递到我面前:“喏,里边是银行卡和密码,里边有3000块,你先用着,到了厦门花费可不低啊!”
第21章 我们还是朋友(3)
我连忙推开纸袋:“啊——不用了,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响柠白了我一眼:“得了,你是我弟弟,难道我还不清楚你吗?你向来花钱大手大脚的,没有理财的脑筋,凭你自己银行里剩下的那几百块,去厦门不饿死才怪呢!” 
我尴尬得很,支吾着:“姐……” 
响柠变得不耐烦了,命令着:“别那么婆婆妈妈了,快收下。” 
她把纸袋塞到我的手里,说着:“昨晚我打电话给爸妈,爸妈身体还好,他们问你有女朋友没有。我说有啊,是个香港的女孩子,长得可漂亮呢。我说阿昱啊,你若真心爱安妮,若不想爸妈他们老人家为你担心,你就把安妮找回来。” 
“嗯!”我用力地点头。 
“哎,你这辈子啊,就是一个花钱如流水,存不住钱的人。往后进入社会啊,可要多吃点苦啊!” 
我好奇地问:“姐,你为啥就这样说?” 
“不信?你看你那双手。” 
我伸出手,看了又看,还是不解:“我的手怎么了,你不是还说我手长得细长,后悔小时候没让我学弹钢琴么?” 
响柠头也不抬地说:“拉倒吧你,还学钢琴?你看看,你的手指并不拢。” 
我一试,果真如此,每个指头之间都留下一个长长的手缝。通过手缝,我都能把姐姐响柠给看个清楚。只听得响柠嘀咕着:“你的手合不拢,所以花起钱来大手大脚。”我尴尬笑了几声,她说得没错,我从小花起钱就是大手大脚,就像我一同学对我无比羡慕一样,“你花起钱不像在花钱,就跟向外泼水一样潇洒。” 
饭后,响柠心血来潮地带我来到迪吧。 
进了迪吧,眼前是五光十色的迷幻灯光,耳边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音乐,震得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好像要随着这音乐蹦蹦而动。 
吧女领着我俩找了个位子坐下,响柠要了半打百威,我尴尬地对吧女说:“再拿瓶可乐。”然后别过脸对响柠解释道:“姐,我最近喉咙不好,不能喝酒。” 
响柠不相信地:“我是想预祝你顺利带回安妮,今晚你就喝一点嘛!” 
我微笑着点点头,轻轻说道:“不了!” 
响柠好像没有听见,满意地扭过了头,望着舞池里一对对疯狂扭抱在一起的男女。 
看了一会,她忽然说:“以前……郭鑫带我来过这儿。”顿了一下,接着说,“想必,他后来也和哑檬来过这儿。” 
一听,我差点把口中的可乐喷了出来,连咳数声,只差没有把心吐出来。 
响柠问:“你怎么了?” 
我按着胸口,傻傻地问道:“姐,你刚才说郭鑫带谁来到这儿?” 
“我啊!” 
“不,不,我是说……刚才……再后面一句。” 
响柠没有任何思索,应道:“哑檬,我说的是何哑檬!” 
“哑檬!”我的脸骤然一阵阵苍白。 
“你认识她?” 
“哦……不……不认识。” 
响柠狐疑地看着我,我却一个劲猛喝着可乐。 
4 
坐在Waiting Bar幽暗的角落,我要了杯卡布奇诺。之所以喜欢喝这种咖啡,不仅仅因为它香浓而润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它的名字——卡布奇诺,听起来带着些神秘忧郁的味道。我总是对神秘和忧郁的东西充满兴趣,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控制不了自己。据说,喜欢喝卡布奇诺的人行动富于变化,性格神秘莫测,呵,难怪响柠一直说摸不透我的心思,不知道我这颗留着中长发的脑袋瓜整天在瞎琢磨些什么。每当说这话时,她总是用那双写满了忧郁的眼睛专注地看我,而我只是憨憨笑着。
第21章 我们还是朋友(4)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环视一圈,发现Waiting Bar新近装饰得气氛不错,红砖的墙面,玄色屋顶,镂空的铁艺架垂下几只泛着橘黄色柔光的青铜吊灯,暗暗的调子,舒缓的音乐,不大的空间内暖暖地流动着一股咖啡的香气。这样一个下午,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分布在不同角落,都是一对对的,窃窃私语着。恍惚中,仿佛安妮也坐在自己对面,穿着我给她买的那件深灰色羊绒衫,幽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睛明亮,正默默地注视我。 
此时此刻,坐在我前边的是哑檬,她搅动杯里的咖啡,淡淡说着:“安妮离开这里快一个月了。” 
我点了点头。哑檬继续说着:“爱一个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恍惚地牵挂,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牵肠挂肚,独处时你会莫名其妙地想到她,人群中也会没来由地想起她,至于想她什么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是想知道自己想她的这一刻她在哪里她在做什么她是否还好她是否知道有一个人正在牵挂她……” 
我打断她的话,说道:“这种恍惚的牵挂,就像你当初想起郭鑫?” 
哑檬的手僵在半空中:“你怎么知道他——” 
我似笑非笑地:“他曾经是我姐夫,但所有的一切我昨晚才知道,昨晚响柠喝醉酒了,全都说出来了。” 
哑檬辛苦地将口中的咖啡咽下去,然后按住胸口猛咳起来。 
我一脸的平静,说道:“你说,世界上的事怎么这么巧这么荒诞?响柠是我姐姐,郭鑫又曾经是我姐夫。然而最后,破坏他们婚姻的人却是我。” 
“苏昱,不,不是这样的,不关你的事——” 
“其实我应该一早就想到了——”我停顿了下,呷上一口咖啡,继续说着,“当初是我鼓励你去追回你喜欢的男人,但我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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