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秋美人》第10章


“浩哥哥,我知道你痛恨死了学这种阴毒的邪派功夫。但咱们现在是箭在弦上、骑虎难下,总不能千努力万努力熬到这节骨眼皮说放弃。尤其是这种江湖中人人争相欲学的武功绝学,更是否能教别人学了去。你就当自己暂时保管这本武功秘笈,学会后就立即销毁它,却不一定要用它。我保证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那强迫你学这功夫果然‘该死’的师父知道外,就没人知道。”
冰儿总有办法说服柳浩,从他满肚子暴张的怒气,直说到他气消没辙。
“说服”,自然是一个口说,一个心服,冰儿不只口说,还用樱桃小嘴直往他的俊脸上亲去,少说印上十来个教人心荡神驰的热吻。柳浩哪能不气消,不心服,不投降臣服在她的美人计之下。
★ ★ ★
完成第四个锦囊后,柳浩本打算立刻再接再厉,继续再破解第五个锦囊,反正不管是驴骑马或是骑虎都难下,就只有一路骑下去了。偏偏冰儿玩心太重,一路上什么事都想玩玩儿,什么事都想试试,又爱多管闲事,一颗古道热肠的心,鸡婆多事得不得了。至于曾经、已经、正在、或将要给柳浩惹的麻烦事儿,他就不想再多提,免得气死自己。
“冰儿,你快过来看这第五个锦囊里,锦笺上排列写着的是什么鬼东西?”
柳浩自己研究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所以然来。这种只有他师父秦老怪写得出来的怪东西,也只有冰儿这阎小怪看得出。说她是阎小怪,一点也不夸张为过,此怪,是古灵精怪的怪。
“呵!现在终于有事要求我了是不是?还敢嫌我是特大号的麻烦精?都说是那些麻烦自己找上我的,你偏不信!就拿那……”
“冰儿!如果你不再重提细数那些自己找上你的麻烦事儿,我就当全忘了。现在咱们只看只谈这锦笺上的谜题。”
柳浩只想尽快完成所有的锦囊,硬是要冰儿把注意力摆在锦笺上。冰儿猛翻白眼,红艳艳的小嘴儿翘得老高,连生气的模样都要命的迷死人,害柳浩差点又忍不住想吻她,什么也不管了。
冰儿没察觉到柳浩暗自克制自己种种深情的心思,只瞧见锦笺上稀奇古怪地排列写着:
纹 力
五弱 田关
绣添线……可……又
剌 水 开
“你师父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难怪阎王老爷急巴巴把他找了去,净出这些要人想破脑子的鬼谜题。万一我冰儿想坏了这颗唯一仅有的脑袋瓜,他就算活蹦乱跳活起来,可也赔不起。”
冰儿又开始臭骂起秦老怪来了,她边骂边动鬼脑子。也亏她脑子动得快,没骂多久就有了眉目。她实在太佩服自己了。
“你师父把这谜题分成三组,第一组,从左念到右是‘刺绣五纹添弱线’,这七个字是一首七言律诗中的句子,指的是五色纹彩的绣线或刺绣,应是指‘绣坊’、‘绣庄’之类。第二组,从左念到右是‘水可田力’,‘水和可’即是‘河’,‘田和力’即是‘男’,取其同音即是‘南’,指‘河南’。至于第三组这‘开又关’,浩哥哥你可看出是指什么地方?”
再难的谜题,经冰儿这么一点还不通的就是大笨蛋,柳浩当然不肯自认笨,立刻回答道:
“开又关,当然就是指‘开封’。”
“对极了!浩哥哥咱们只管往河南开封去找什么‘绣庄’、‘绣坊’之类的,范围就缩小到很小,而且容易多了。”
当他们在河南开封,最著名及最擅长刺绣荷花的“荷姑绣坊”,女店东荷姑的手里,拿到第五个锦囊里的答案时,柳浩和冰儿不必看也知道是“九重天拳”上册。
“浩哥哥,你不觉得奇怪和纳闷吗?你师父不知又发什么酒疯、打什么鬼主意,硬要你在上个锦囊里先学‘九重天拳’下集,这会儿才又学上集?”
像是回答冰儿的疑问似的,秦老怪早已神机妙算地在武功秘籍旁附了一封短笺。冰儿这才发觉,立刻展开来念道:
浩儿吾徒﹕
恭喜你已完成前四个锦囊。能看到为师留下的这封信笺,表示你没老实且笨得太彻底,实在大大可喜可贺。
“九重天拳”乃当今武林最深奥高深的武功绝学,江湖中人无不拚死拚活想夺取它。但一旦到手的人,都会从此集开始练起,这就自掘死路,立刻会全身经脉大乱、血液逆行暴毙而死。就算内功再深厚的人,不死也会走火入魔,武功全废,全身残废只剩半条命。因此至今仍没人能学成这最深奥的武功绝学。而我秦老怪唯一的徒儿眼看就要学成了,为师的当然忍不住,现在正在坟墓里偷偷的咧嘴大笑。
待你学成这武功绝学后,只要使一招最高深的“九重天拳”,就会知道最后一个锦囊的去处。关于你的身世,当初你娘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把你交给我时,只说她有个亲人是当官的,姓左叫做么斗的,你只要去问他,就会知道你爹的下落。至于杀害为师,害师父我在黄泉路上实在很无聊、没酒喝的仇家,你也很快就会找到他,不必问,当然得狠狠把他碎尸万段,教他立刻滚下来陪我再比试比试,看谁才是阴曹地府里的武功第一高手,替为师的报仇雪恨。
你最最最聪明绝顶的师父 秦老怪留
当柳浩又花了将近半个月时间,终于学成“九重天拳”后,冰儿立刻要他使一招最难最高深的招式来看看,却看不出半点端倪来。
“你师父也真是!这么小气巴啦的,就透露这么一丁点儿,教咱们打哪儿找起?九重天拳……九重天拳……唉!有了!差点被你这居然敢在本姑娘我这小诸葛面前,自称是最最最聪明绝顶的师父给耍得团团转。“九重天”指的是皇帝居住的地方,大明天子住的地方当然就是指北京。那姓左的既然是当官的,自然也在北京,咱们这就一路北上去北京准没错。”
★ ★ ★
北京城的街道上说有多繁华热闹,就有多繁华热闹。
这对长年几乎是被幽禁,在山西深山绝岭上的傲冰堡的冰儿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诱惑。若非柳浩一双亮熠有神的目光,分分秒秒紧锁住她,不时把她从那些五花八门、新奇好玩又热闹的市面街景里拉回来。现在,他该努力找得昏天暗地的不是他的亲爹,更非他师父的仇家,而是她这特大号却抵死不承认的麻烦精阎净冰。哪会这么好,来此地也有两天了,她还好端端安安份份待在他身边。
“浩哥哥,这些北京城里的人个个也真奇怪得紧。大街小巷、茶棚、酒馆、饭铺里,人人争相谈论唾骂魏氏专权,说魏忠贤手下的党羽,像什么‘十孩儿’、‘四十孙’、‘五虎’、‘十狗’等,专反‘东林党’。而这‘东林党’,分明跟你师父信笺里提的那个叫左什么斗的人有关。偏偏后来无论咱们如何逼问,他们全都战战兢兢像见着鬼似的,就连客栈里的老掌柜都死守住那把口,宁死不肯再提只字半句,你说是什么道理?”
别瞧冰儿一颗心定不住就是爱玩儿,但耳目却机伶得很。尤其是跟锦囊有关的一丁点儿风吹草动,蛛丝马迹,她绝对是过耳过目不忘。更甭说是这件事实在太离奇、太邪门、太不好玩了。打死她也非问出个道理来不可。
“魏忠贤操纵朝纲,只手遮天,权倾中外,把自己的党羽称为‘正派’,把‘东林党’贬为‘邪派’。凡是一切正派重要的人物,全被冠上‘东林党’的罪名,被编入‘点将录’里,准备按名单一一开除陷害。据我所知,我师父提及的那名当官的左光斗,就是名列前茅的重要人物。只不知为何人人言词闪烁,诚惶诚恐,就是不敢多言。”
柳浩也觉得有点儿纳闷。别的不说,光是左光斗是唯一知道他身世的人,就非查个清楚明白不可。
“有了!浩哥哥,咱们明天就去北京城里最大的一家镖局,保左光斗的骨董家产。”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这儿是北京城,可不比其它地方,能任你随意胡来乱来。”
柳浩以严厉的目光,警告一双美目转来转去闪着慧黠盈彩的冰儿。
“这……恕本姑娘我暂且保密,难以奉告。”
冰儿居然打起呵欠来了,还卖了个大大的关子。分明想教柳浩今夜辗转难眠,没个觉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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