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小女人》第4章

眉宇之间打了一个深褶，他冷冷的回覆：“凭哪一点，我必须告诉你我的用意？”
踢到铁板，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撇撇嘴，轻咬下唇。“也许你要太郎学英文，有你的用意在，但我必须告诉你，太郎不是一般的孩子，就算他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英文，也不见得愿意和外人对话。”
“你必须关心的似乎是，你有没有能力教导太郎。”他提醒著。
虽然他亲眼看到她和太郎相处融洽，这点，比起先前那十多位主动放弃教学的英文教师强上太多，但能不能把太郎教到他想要的程度，恐怕她得多费点心思。
“你想让他学英文，一定要先让他对英文感兴趣才行。”她今天的教学好不容易有些进展，他的出现、他的苛责，又令她掉进挫败的漩涡中。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反正我已经把目标告诉你——”黑眸透射锐利光芒，直捣她的眼。“你只需答覆我，你能不能做到我的要求？”
这么咄咄逼人又“势利”的家长，她见识过好几回，通常遇到这种只一味地求收获，不顾孩子学习兴趣的家长，她都会先“训斥”他们一番，如果理念真的不合，她自然不愿再敦。
但眼前这个……
显然她的气势比他弱上许多，再者，他也不一定愿意听她的劝，但，她不会就此离开——谁知道他为了达成目的，会不会请一个“不择手段”的英文家教来茶毒太郎。
她既然已经来到此地，认识了太郎，她就不会让别人欺负他，即使是他的亲人。
“我的问题，你需要考虑这么久，显然你是没什么把握……”
“我有把握，但我有个条件。”抬起下巴，她硬撑出高傲的气势。
“很好，我也有个条件要和你说。”顿了下，他微挑眉。“我可以让你先说。”
女士优先，本来就该如此的不是吗？
哼，她是个有水准的英文老师，不和他一般计较。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你不可以干涉我的教学方式。”她开出的条件是有理的，不是刻意刁难。
点头，代表他接受她开出的条件。
见他无意见的点头，她颇得意，这代表方才他苛责她教学像是在玩游戏的说法，是“无理取闹”，也等于他自打嘴巴。
她嘴角微扬的那点小小得意，引他一阵低笑。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干预你的教学方式，不过，我的条件是，你必须在半年内，让太郎的英文程度，达到我所要求的。”
桂尹薰瞪大了眼，半年？！怎么可能。
“好了，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办，你可以先回去了，请！”他坐在原位，对她比了个“请离开”的手势。
知道他的话一出，绝没有商量的余地，对他的“蛮横无理”要求，她也只能硬吞下肚，虽然明知那可能会让她消化不良……
摸摸鼻子，转身离去，她得迅速离开这屋子五公里处，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否则她会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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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要丢下我，你不能丢下我……”
“不，将军，我求你……带我走……”
“不……我不放……”
“你如果不放手，我的手就会被你扯断了！”站在桂尹薰的床边，念倍燕身子歪斜一边，咬牙切齿，怒瞪著床上的人。
“薰，快起来，你是不是作恶梦了？”站在另一边的曲小凝，满脸惊恐，拚命摇著躺在床上的桂尹薰。
“不，我不放！将军，你不可以丢下我……你带我走，我说过，就算你要我当你的奴婢，我也愿意……”
躺在床上的桂尹薰，紧紧抓著念倍燕的手，口中喃喃说著梦语，额上汗珠猛爆——
“不会是在作春梦吧？”念倍燕皱起了眉头，讥笑著。
一旁的曲小凝听了羞红了脸，忙不迭地赶紧再用力摇她。“薰，起来，天亮了。”
“喂，你要抓多久啊，我手真的会断耶！”念倍燕用力的想掰开攀附在她手臂上的十爪，未料，那攀附的力道，竟如黏胶般难以拔除。“昨晚她是吃了十斤菠菜不成！”
“没有啊，昨晚我没有煮菠菜，秋婶送了一把空心菜给我们，昨晚那盘菜是空心菜。”曲小凝认真的解释著。
无力的瞪了曲小凝一眼，一大早她就快被这两个女人搞疯！原本还以为桂尹薰会正常一点，谁知道她一作起梦来，也是这般的惊人。
难怪人家说物以类众，三个不正常的女人凑在一起，倒也天经地义。
“你的将军到底走了没有啊！”
念倍燕不耐烦地吼毕，桂尹薰倏地惊醒过来，她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瞪视前方，单手按在锁骨，用力的深呼吸——
“薰，你还好吧？”
曲小凝一脸受了极大惊吓的表情。现在的她，只有她们两人能让她依靠，她已将她们视为生命共同体，如果她们其中一人发生什么事，她会很伤心、很害怕的。
“我……我没事。”回过神来，看到一张惊恐的小脸，桂尹薰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别担心，我只是作了个……恶梦。”
“恶梦？你确定？”念倍燕不以为然的嗤笑。“我还以为你作了春梦，我的手都快被你抓断了——看来，你的将军应该是走了，要不然你怎么舍得放手？下回作梦，记得叫你的将军温柔一点，不要太用力。”
调侃的话说完，念倍燕揉揉险些被捏断的手臂，旋身走出。
没有力气回嘴，桂尹薰的思绪还飘荡在那个真实得令人心惊胆寒的梦境里。
“薰，我……我去煎蛋饼，早餐马上好。”曲小凝红著脸，快步离去。
“呃，小……小凝……”
该不会连曲小凝也觉得她是作了一场春梦吧！
无力的倒回床上，桂尹薰拿手按著心口，再度深呼吸。
梦境里的爱怨情愁，痛切心骨，彷若她亲身经历过一般——心口处仿佛有一根尖锐的扁钻，钻凿著心口肉。
躺平，她两眼直视著天花板。
她一定是被烈君灿欺压太过，才会作那种梦，梦里，他要娶别的女人，抛弃了她，她跪在他的脚旁苦苦哀求，求他别定……
心好痛，一股酸涩的感觉泛上，千年的情愁宛若降临在她身上，她好想哭，但她为什么要哭？那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都是他害的！靠近他，他严厉的口吻和蛮霸的气势，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所以她才会作了一个喘不过气的梦。
好笑的是，曲小凝竟然变成她的奴婢……难不成她们也欺压小凝太过，所以梦中小凝就变成服侍她的奴婢？
可是，在家里张罗三餐，是小凝乐于胜任的工作呀！
话说回来，教导太郎，不也是她心甘情愿接下的工作？
但是，她还是觉得烈君灿太严厉、太蛮横……她怎么会拉著他的脚，哭著要求他别走呢？她应该叫他快点滚回台北才对呀！
虽然某些方面她是很讨厌他没错，可是……起他的身影，她的心口处就会有一阵莫名的悸动——
唉，她一定是受了那个梦境的影响，才会真以为自己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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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太郎走出原本的生活圈子，桂尹薰好不容易向烈家老夫人争取到，一个月让太郎来到她们住的地方玩一天。
而那个人还在家的烈君灿，似乎真的依约行事，没有对这件事发表意见，可是，相对的，她也没见到他的人——心中莫名涌上一股失望。
拍拍额头，她一定是中了那个恶梦的毒，才会把他紧紧揪在心口上！
小凝偶尔会去烈家和太郎一起学英文，太郎很喜欢拉小凝的长辫子把玩，善良的小凝总是会帮忙照顾太郎，所以，太郎来她们的住处玩，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她只担心念倍燕会觉得不耐烦。
宅院的四周围，种满了会开灰紫色花朵的苦栋树，镇上老一辈的人说，这些苦栋树种了有百年以上，当初阿火重新盖房子时，没把它们锯掉，要她们也别乱砍树。
她们当然不会乱砍树，毕竟这里也不是她们的，而且树多可以遮荫，还可以在树下来个野餐大会——
今天小凝就在树下放了张桌子，还准备好多点心要迎接太郎这位贵客。
“太郎，你看，小凝姊姊准备这么多点心欢迎你，太郎高不高兴？”桂尹薰带著太郎走向东边的苦栋树下。
太郎高兴的直拍手，嘴角笑容咧得大大的，兴奋地绕著一棵又一棵的苦栋树。
“小凝，别忙了，坐下来喝茶。”拉住端著一壶花茶出来的小凝，桂尹薰笑望著在树下绕S型的太郎。“你看，太郎来到我们这里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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