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零一》第30章

“可可。”韩川站了起来，将秦可妤的身子转过来面向他，右手食指挑起秦可妤的下巴，极快速地亲了秦可妤带着薄荷香气的唇，“你什么都不用做。”
当秦可妤坐在船上被太阳晒着的时候，她还在发呆。虽然昨天的事情刺激了她说出了那些话，但现在的她仍然对两人的关系感到不可思议。一年前的秦可妤不会想到今天她会跟一个男人亲密至此，韩川那一下亲下去让秦可妤至今未清醒。她还记得在她还不能说话的时候，韩川说了一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了？做她女朋友吗？秦可妤突然看了看平静的海底。虽然海水很清澈，但她还是看不到韩川的踪影。她有点担心。
韩川从吃完早饭便拉着她乘船出海潜水。
“我不会潜水。”在船上的秦可妤看着那清澈漂亮的海，是很想，但是自己确实不会。
“我可以教你。”韩川笑着说，“还有教练呢，不怕。”
“真的不下来？”下去之前穿好潜水服韩川问。
“你先去，我做一下心理准备。”秦可妤推了推他。然后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韩川一直都没有上来。她倒也不是很担心他，在她眼里，几乎韩川什么都会。
“请问秦小姐，你准备好了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韩川已经露出了脸来，大喊着。秦可妤看着韩川一脸被解放的模样有点想笑，不过想起他一天24小时的一半都是在办公室里和各种会议度过的便有点心疼。他平时太辛苦了，趁着这个机会跟她出来玩，也是挺好的，秦可妤想。
“好了。”秦可妤笑着回答，跟着身旁的教练一起装备好下了水。
“下面很漂亮。”韩川看见秦可妤下水了以后告诉她，“小心别忘记呼吸。”虽然韩川说的有点夸张，但是海水下的那种美丽真的是在陆地活动久了的秦可妤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秦可妤一直觉得旅行带给她的就是一种很美好的财富，那是你穷尽一生也无法从书上去得到的经验。她在两年的几乎算得上流浪的日子里，体会到了各种人生的百味，因为从前的心结，一直一个人旅行的她，总是带着某种感叹而不是享受着的。而此刻，她是真正地快乐着。笑靥如花。
后来那几天，秦可妤被韩川带着上山再下海，带着看日出日落，带着吃遍那些美食。他们在海边的暮色下忍不住亲吻，相拥而笑。
“真不敢相信我有这一天。”秦可妤埋在韩川的怀里，还在害羞。
韩川的双手紧了紧，“我们去见见那两个老头吧。”
“嗯？”秦可妤终于从韩川的怀里出来，“他们就在附近吗？”
“嗯，从我来的第一天就告诉她们了，当然没说那些惊险的事情。”韩川改为牵起秦可妤的手，赤脚走在沙滩上，感受着细沙流淌在脚边的细腻。
“我突然有点害怕。”虽然是跟韩父韩母很熟，但是现在身份不同，一起坐在一起吃饭的感受也改变了。其实改变的只有秦可妤，因为韩父韩母一直对她就像是半个女儿一般的。
“怕什么，你都跟他们那么熟了。”韩川带着她往边上走，穿好了鞋回酒店洗澡。
“唉，你就不懂。”秦可妤嘟了嘟嘴。韩川看了样子有点好笑，这一点也不像是原先看见两老意气风发的秦可妤。
“好了好了，先回去洗澡，再去跟他们吃饭。”说话时两人站在房间里头，韩川站在两人房间中间那扇门的地方看着秦可妤。
秦可妤想拿衣服，可是韩川却一直站在那里。
“你也去洗呀。”你不走我怎么好意思拿内衣出来呀。
“嗯，一会见。”韩川看了秦可妤半响，突然微微笑地说。
秦可妤稍稍咳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四人坐在海边沙滩的餐厅，催着夜晚凉凉的海风，两个老人看着秦可妤眉开眼笑。
“吃东西啊，可可。”韩母似乎是故意逗秦可妤说，“吃这么少可不像你作风。”
“嗯——”秦可妤竟觉得无话可说。
“可可啊。”韩父突然开口，“真的不用觉得害羞，从前我们就当你是我们女儿了，现在这层关系只是变得更加真实了。”
秦可妤突然有些感动，在你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还会有一班人站在你的身边，默默陪着你。秦可妤的碗里多了一快龙虾肉。
韩川看她沉默，知道她在想东西，看见她吃那么少肯定是不饱的。他没想过今天就这层关系见父母有什么不好的，让秦可妤尽早适应的话——他也好做。他拿着一只小龙虾，做了他从没做过的事情——去掉虾壳，一只完整的虾肉放在秦可妤碗里。
秦可妤心里被一团温暖充满着，抬头对他笑了笑。她似乎也恢复了原先的自己，开始说起了她刚来见到的新鲜事物，偶尔韩父韩母也跟着说得兴奋，虽然韩川很少参加话题讨论，但却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点点头。这张桌子一看过去，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不是一家人。
“你们要回去了？”韩母分别前问。
“是啊，韩川他不是还有很多工作嘛。”两人一玩玩了两个多星期，韩川在她面前虽然一点也没表现过很忙的模样，但有一天夜晚她快睡了的时候突然打开两人之间那扇门，走了过去找韩川，发现他在视频会议。虽然韩川立马就停了会议走过来问她找他什么事，秦可妤那时的表情却有些不好。于是第一次主动地抱了抱韩川，埋在他的胸腔，双手绕着他的腰。
“不要太辛苦了。”秦可妤抬头，把下巴搁在他胸前，像是妻子对丈夫的叮嘱。韩川看了她一会，突然凑了下去亲了亲她的唇，“听你的，快去睡觉吧。”
秦可妤其实第二天就表现出了想回国的意思。可是韩川那个时候看着她，左右把被风吹出来的一缕头发帮忙缕好以后说，“可可，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是开心。你现在很开心，不是吗？”
秦可妤在那一刻沉默了，她懂韩川话里的意思。她不必为了他而改变自己的。韩川啊韩川，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才遇上你这样的人呐。这辈子的不幸似乎都在等待一个人来为这些不幸来买单，而秦可妤觉得，她的不幸走到头了。因为她似乎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失去了——除非在她深陷于情迷时，韩川抽身而出。
“我不会离开你的。”韩川似乎知道秦可妤的想法，双手捧起秦可妤因思考而低下的脸颊，“你要学着相信我。嗯？”最后一个尾音让秦可妤下意识地回答了个好。
回去以后，韩川马上投入到了工作里头去。
此时，秦可妤坐在店里看着肚子有点儿隆起的白灵芝开心地走来走去。
“你不累吗？”秦可妤吸了一口橙汁，“真不明白姚堑怎么给你出来工作的。”
“这个是我的乐趣，他不给我做我会翻脸的。”白灵芝终于坐了下来，“孕妇的情绪可是起伏很大的。”
“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作为好朋友，秦可妤觉得她应该要知道。
“说罢，瞒着我做了什么。”白灵芝双手抱胸，挑了挑下巴说，“不过你去玩了半个月，气色不错嘛。”
“咳咳——”秦可妤不自在地说，不知道是爱情滋润了她还是环境滋润了她，“我跟韩川在一起了。”
“唔唔唔——这里有故事！”虽然不意外秦可妤会跟韩川在一起，因为韩川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沉迷的男人，但是速度绝对比她预估的要快多了好吗！
“就是他来马来找我了，然后我突然想明白了，男人到处都有，但是对你好的就那几个。”秦可妤文绉绉地说，也不敢提起飞机失联那件事，怕刺激到她。
“啧啧啧，我才不信你呢。”白灵芝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这么多年还不认识你吗，不过你不说也算了，不为难初恋的女人。”
“好好好，你厉害你说什么都行。”秦可妤作投降状，“我过一阵子要去一下西安。听小德说酒吧装修大改了一下我要过去看看。”
秦可妤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但是自她休学以后，她就开始了资金增长的路。她不是不喜欢工作，只是不喜欢那些正经的工作，世界上明明就有那么多职业，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要争破头出入在钢筋水泥的地方是她不屑的。她所到的地方很多，她的分散投资很多。酒吧、茶馆、面店、西点。。。。。。如果不是白灵芝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也是无法接受秦可妤怎么这么有钱。而这些，她都不曾告诉过妈妈和哥哥知道。
其实秦可妤一开始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刚好遇上一些人，想要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