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唇 玻璃唇》第206章


林廊……是……你儿子?
我大吃一惊,林廊从不肯谈起的老爸来了?他出了名,就有人跑来认领?我打量着那男子,他已然发胖。可依稀里,还能在五官里看到和林廊相似的眉目。
是的。鱼小姐,林廊离家出走四年了,下落不明。我一直在找他,到处找,都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死了。最近看到《兰陵王》,才知道他在北京。鱼小姐,谢谢你的照顾,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怪不得,林廊以前一直不肯去上镜头,原来他一直在躲避他的家人!他不想要他的家人找来的。
我再次打量着这个中年男人,他衣着讲究,看上去应该是富有者。他应该有能力养得起他的儿子,可林廊为什么一直宁愿女人养着,而不要他的父亲来养育他呢?
鱼小姐,你能带我见林廊一面吗?他再度请求。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答应了,我也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的。
我带着这个男人上楼,我开了门,我走到林廊的卧室门口,我知道,林廊和那女孩子在里面一定做着男人和女人恒古做的事情。
有一声汽笛,从远处,哀伤而绵长地传来。他们在做爱,在相遇与离别。林廊身下的那个女人不是我。他完美的海豚一般光滑的肌肤下的那个女人不是我。我推开了门,我站在门口。我好似看着我和他在做爱一般。那一刻真是奇怪之极。我冷静之极。我笑着说,林廊,起来,有人要见你的。
那女孩子从他的身下,探出了小脸,完美的脸,红粉菲菲,妩媚之极。
我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羞涩一笑,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脸。
林廊从床上站起,毫不羞涩,穿好了衣服。
他一看到客厅里的那个男人,就转身,一言不发,转身就要进自己的房间。
那男人跑了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廊儿——
鱼茉莉,请你把这个疯子赶走。他冷冷地说。
他说他是你爸爸。
我没有爸爸,我不认识他。请你把这个疯子赶走。
他盯着我,恶狠狠的。
我无奈地对那男人说,先生,你走吧,他说他不认识你的。
廊儿——
你走不走?这里不欢迎你。林廊指着门口。
那男人无奈地往门口走去,一肩的落寞。
这对父与子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此难以调和?
鱼茉莉,你带他来干什么?你这个疯子!等那人一走出了家门,林廊就对我这样喊叫着。
我说,对不起,林廊,我不该带他来的。好了,电视台八点要录制个节目,你是特邀嘉宾,洗洗脸,我们出去。
他不理我,又要进卧室。
我喊,林廊,你站住。
他还要明目张胆地在我面前,再去找那个女孩子?
他站住了。
我说,请告诉我,那个女孩子叫什么?
他说,哪个女孩子?
无耻!我说,兰陵王先生,别做戏了,就你床上的那个女孩子,她叫什么?
他看着我,他不说话,他走过来,暴力地将我一抱,越抱越紧,要勒死我似的。
我推他,我命令,放开我,林廊!
而他低低地咆哮,含着迷惑人的呻吟,姐姐,吻我,吻我的喉结,吻我的耳垂,姐姐。
半是哀求,半是命令。
又来了,这是他的老手段了,他知道我无法拒绝他的,可今天,我不能,再也不能臣服于他,那样鱼茉莉就太没出息!
我笑了,我吻他。我蛇一般地缠住他。我要那女孩子看到。我要他也臣服于我。我们两个,两个男人和女人,全数倒在沙发。我伸出了我的手,一寸寸地将他的脖颈抚摸,撩拨。血管,那粗大的血管,江河一样在他的肌肤下川流。欲望让他无法自主,我在诱惑他,我的指甲,又在变成刀子,比画,割断这动脉,血喷出来,那样我就杀了他。那样,林廊,我的林廊,就再也不会属于别的女人了。
再也不会属于那个女孩子了。
杀了他,冥冥中有个声音。
杀了他,他就是你的。那声音在我的耳边再三说话。
可我拿什么杀了他?
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有手掌。
阳光碎碎地钻过玻璃窗,洒了一地,远处有火车的汽笛声在响。哀伤而绵长。我喜欢听汽笛的声响,我总觉得汽笛声是关于相遇与离别,宿命与漂泊的声响。
那是我与林廊的声响。
我看着我身上的林廊,那海豚般起伏的男人。他是谁?千年前我认识他吗?
可这——都,不,重,要,了。
什,么,也,不,重,要,了。
时间不够,我不能深究。我只想在此时此刻,杀了他,让他死在我的身上。
我一只手抚摸他,一只手向茶几摸索,我记得,几上搁着一把水果刀的。
他感觉到我的抚摸,他的十指也松松地扣在我的脖子上。他突然轻轻一笑。他说,茉莉姐,你的脖子真细啊——
他也想杀我吗?
我什么也没摸到,我的眼光斜斜地看见了那鱼缸。鱼缸里什么也没有,一只空空的鱼缸。我的手探到鱼缸的边缘,我猛地往地上一砸。
林廊一停,茉莉姐,你怎么了?
我的手里握着一块玻璃,尖而细长,闪光发亮。
第51节:谁要解剖你
我紧紧地握着它。它是我和林廊的钻戒。我们要一起死了。它的棱角,已经把我的手划伤,可我不痛。我握着它,看着我身上的林廊。我说,林廊,把你的手放我脖子上。
他看着我,奇异的,茉莉姐,你的手流血了。
我说,林廊,把你的手放我脖子上。
他又把十指扣我脖子上,轻轻地,好似在扣一个宋代细颈瓷器的瓶颈一样。
我笑了,我说,林廊,你用力啊!
说着,我拿起玻璃片,往他的脖颈,那青色的血脉上,轻轻地划去。血流了出来,一滴,两滴,三滴,好看之极,好似他蜜色的肌肤在分泌红色的花蜜。
我张开了嘴,一滴血掉进我的嘴里。我说,咸的。林廊,你的血真好喝。
他看着我。
我柔声地说,林廊,你痛吗?你用力呀!
他看着我,不可置信的,茉莉姐,你干什么?
我两只手给他比画,做掐状,你不是要掐死我吗?掐死了,你要怎么解剖,随你了。
他看着我,不相信地看着我。谁要解剖你了?
我吻他的脖子,我吸着他的血,我缠住他。我说,你用力啊,林廊,你掐我。你整天看那些书,不就是打算杀我吗?现在,我让你杀。
什么?他一下子推开我。
谁要杀你了?我看那些书,是我打算假期去西藏。听说西藏有人死了解剖的埋葬了的习俗,我才看的啊!
那你摸我的脖子干什么?
他说,茉莉姐,我只是喜欢摸你的脖子。
红色的血,这个时候,溪水般汩汩地流出。
我闻到血腥味了。
他这才开始知道痛了。
他站了起来,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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