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天-回忆大学的兄弟们》回忆大学的兄弟们-第4章


“那你会和我多联系吗?” 
“会的。” 
“你现在是不是作业很多,我帮你做一点吧。” 
我望着她的脸,确定是否真心,心中怦然而动,冷静下来,我摇摇头,毅然道: 
“不用了,男生都没有做呢!” 
“那好吧!”殷丽抬头看看宿舍楼里的灯光,摆摆手说: 
“再见。” 
“再见。” 
回到宿舍,我趴在宿舍的门上听了一下,确定鸦雀无声之后,推开门进去,看见宿舍里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喇叭嘴臧富海不在。我高兴地脱下了衣服,躺在床上,说: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睡觉更舒服的啊,臧富海去哪儿了?” 
宿舍里没有一个人应声,过了一会儿,程尚哼哼着说: 
“厕所里画画去了。” 
长艺晚上十一点准时熄灯,熄灯后所有的宿舍不准点灯。功课繁忙,学生被老师和宿舍长两头夹击,没有办法,只好想到了厕所。厕所的灯据以往的老同学讲,是始终开着的,但是后来校园开展了一个“节约用电,大家来参与”的活动,一个刚进来的研究生不知深浅,一心媚主邀功,提出了厕所灯的问题。学校便把灯换成了声控的,两分钟一灭,可是苦了那批晚上干活儿的学生,灯一灭,就要“嗷”地叫一声。一晚上下来,活儿没做完,嗓子倒喊哑了。 
我高兴地拍拍手。王一河大梦初醒般,问我:
那一片天空——缘聚(6)
“你和殷丽在后面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 
“唉,你堕落了,”王一河高兴地叹着气,“不过也好,省得让别人总说咱们是光棍宿舍。” 
“天啊,天啊,原来他们说的单身宿舍是这么个意思,我真傻,”程尚在上铺痛心疾首,“他们问我们是不是单身宿舍,我还说是啊,是啊,我对不起大家啊!” 
“其实,现在单身不单身的有什么?大学里的朋友有几个能谈成的?将来咱们挣了钱,再找好的。”秦雁行闭上眼睛,憧憬着未来。 
“将来我要是工作了,”程增元没有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正是饥饿无比的时刻,“我就买好多的东西,一到晚上就吃。再也不受这份洋罪了。” 
“你也就是这么点出息,”王一河对此嗤之以鼻,“将来要是有了钱,我想吃什么,就让他们送什么,我最喜欢吃校门口的比萨饼了。” 
栗子敏把被子向上拉了拉,说: 
“将来我要是能挣好多的钱了,我就再也不在北京待着了,回老家盖房子去。” 
大家一阵沉默。王一河无限神往地盯着天花板,说: 
“会有那么一天吗?” 
“这不是很快就要放假了吗?对了,秦雁行,你放假回老家还是到山东去找你父母?”陈义埙问道。 
“去山东。”秦雁行淡淡地回答道,“家里没人。” 
秦雁行的父母在外地做些小生意,他自己也就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些事。或许家教真的会影响孩子,秦雁行总是显得有些隐晦而多疑。逐渐的,我们大家了解了他的个性,也就不去主动问他。 
“一个学期就结束了。”我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像做梦一样,我真的希望我是在做梦,梦醒了之后我还是一个孩子,正躺在婴儿车里,连话都不会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根本就没有考大学,根本就没有长大,那该有多好啊!”
那一片天空 ——纸鹤风铃(1)
我在前面走着,殷丽在旁边小心地看着我,说: 
“这一次放假回家,你妈妈心疼你了吗?” 
“为什么?”我诧异地回过头来。 
“看你这么瘦啊,还有不心疼的?” 
我高兴地甩甩胳膊,笑道: 
“要那么胖干什么?学臧富海啊,我倒是觉得瘦一点儿好。” 
“你还记得我说过要送你一件礼物吗?” 
“记着呢。” 
“下午你过来拿,只能是一个人来啊!” 
“什么礼物?” 
“来了你就知道了。” 
下午吃完饭我来到女生宿舍门口。殷丽乖乖地坐在台阶上面,看到我过来,从背后拿出一个硕大无比的纸盒子来,伸手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想要把盒子拆开。 
“别拆,你回到宿舍再拆,记着要告诉我你满意吗。” 
“好的。”我看看盒子的缝隙,全都沾得好好的,丝毫看不见里面,“我回去就给你打电话。” 
“可是,舒涵,你在咱们的餐桌上摆这么长的一个玩意儿,不怕掉到锅里吗?”王一河愣愣地坐在床头,看着我在桌子上面忙来忙去。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呢?”干活的时候,尤其见不得别人插手站着,我没好气地问他。 
“扔了。”臧富海插话道,“千纸鹤早就过时了,扔了最好。” 
“别理他。”程尚脱了鞋,直跨到臧富海的床上,再攀到王一河的铺上来。王一河不情愿地动动身子,看着程尚从我的手里接过千纸鹤。 
“我帮你装上去,”程尚让我抓住纸鹤的下面,“臧富海真是一只肥狐狸。”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上铺,看着硕大无朋的纸鹤风铃,心里充满着无奈和甜蜜。这是殷丽用一个假期编出来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只,最后一只挂在一颗心形的下面,她让我自己叠好再挂上去,这个风铃就成了我们两个人同时完成的。只是如此大规模的工程,殷丽显然是没有估计到男生宿舍的杂乱不堪,千纸鹤风铃直直地从房顶垂下来,屋里顿时又乱了一层。 
“算了算了,”我摇头叹气,“整不了这种精细的东西。” 
“还是好好挂上吧,”一直看书默不做声的程增元说,“挂着难,你以为编着就容易了?” 
“就是就是,”秦雁行坐在床铺上大声说,“你忙吧,我们绝对在精神上支持你。” 
我把千纸鹤放到王一河的身上,拍拍他,示意他不要乱动,扭头搜索着室内的空间,看到门后,我的眼睛一亮,指着门口大声叫:“那里行吗?” 
大家随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陈义埙吞吞吐吐地说:“我现在倒是不在那儿挂衣服了,不是因为那底下是垃圾吗?” 
“差不多行了,”程尚揉着自己举得发酸的胳膊,“咱们以后不往那儿倒垃圾不就行了,这不到夏天了嘛!” 
我欣欣然地把千纸鹤挂在了上面,春季的微风徐徐滑过时,门后的风铃就不堪寂寞地叮叮当当响了起来。宿舍的人放下书,感慨万千。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习惯成自然,只是晚上停电后,别的宿舍的人来串门,看到宿舍里八个人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偶尔煦风掠过,悠扬的风铃声时隐时现,不由得大骇,夺门而出。正当我们欢呼雀跃时,那位同学又带着两个人折回来,鼠头鼠脑地向里看,指着风铃大发感慨: 
“这搞染织的就是多愁善感,垃圾上都要放一个风铃。” 
那时,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这个专业的前景黯淡,也就对这样的话语格外敏感起来,把那三个人赶走之后,宿舍里面的八个人,除了装潢专业的程增元之外,全都民愤激昂,王一河气愤地用手指指着我说: 
“张舒涵,你说什么也得把那些垃圾收拾掉了。” 
我默不做声地使劲,让身体在床板上陷入得更深一些,拉起被子盖上了脸,感觉到六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我,停了一会儿,看他们没有后撤的意思,我叹口气,说: 
“好的好的,可这晚上扫地,乌烟瘴气的,明天,明天我肯定干。” 
“明天你小子还得跑,”臧富海用手支着身子坐起来喝水,“我还不知道你。” 
我在黑暗中撇了撇嘴,扭过脸来不去理他们。过了一会儿,栗子敏闷闷地问我: 
“你要回赠殷丽什么礼物呢?” 
我愣了一下,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反问道: 
“这礼物必须要回的吗?” 
“当然。”程尚嗡嗡的声音从上面传了过来,“回了才叫做定情信物,不回就是你收取贿赂了。” 
“那就算了,”我翻了一下身,把脸面向墙壁,“我不回了。” 
“你们两个真是有意思,”程增元靠在床头说,“哪儿像是谈朋友的,你看看我们班的翁宇,那才是真正的一对儿,什么时候都在一起。” 
“就是上一次开会批评的那一对儿吧?”陈义埙探出身子来,询问道。 
“是。” 
“说他们什么了?”秦雁行高兴地问道。 
“没有点着名字说,只是说现在的学生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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