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天-回忆大学的兄弟们》回忆大学的兄弟们-第12章


“张舒涵,你不要这样了,其实你比我们画得还好,这就是天不从人愿,没办法。” 
“你行了吧!”我看着程尚,“作业那点子事我早就忘了,我现在是想别的事儿。” 
“什么事儿?”程尚重重地躺在了我的床上。 
“也没有什么,你下午没课,出去吗?”我看着他说,“你不是总去美术馆吗?” 
“你想干什么?” 
“想让你帮我捎点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个……”我愣了一下,“我也说不好了,就是你估计一下,价格和一个项链差不多的就行。” 
“你要干甚?”程尚大惊失色,“难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别瞎扯!”我看着程尚兴奋的脸,犹豫了一下,“你过来看看这个。”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程尚啧啧地赞叹道,“不过好像值钱不老少。” 
“是真的吗?”我看着程尚的脸,“你可别吓唬我。” 
“你就跟了她吧!”程尚看着项链摇头笑着说道,“再让她给你多买点东西,回来咱们兄弟一起玩。” 
“我问你,再贵也得有个数目吧!” 
“这我还真是不大清楚了,”程尚似乎很在行地把项链拿到灯下去看,“那你想买一个什么东西给她?” 
“我要是想出来了还用得着找你?不就是想让你帮着参谋吗?” 
“我不知道,要是有一个女孩这样对我的话,我肯定先和她交往交往,到时就算是不行也不用还了。”程尚看着灯光下的项链,估计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把项链又扔给我。 
“所以你不是我,所以人类的品质还是有高低之分的!” 
“不是这样子的了。”程尚伸手揽住我的腰,“就是我觉得你做事好没有计划啊!你怎么那么早答应她?万一我要是不去,你不就完了吗!所以,嘿嘿!” 
“行了行了,你不就是想让我请你吃沙锅吗?”我心知肚明地说道,“回来找我就行了。” 
“好说,”程尚直直地蹦起来,“那到底买什么呢?” 
“你说呢?” 
“还是你说吧!”程尚起身收拾东西,“又不是我要拒绝人家。” 
“那你觉得铅笔怎么样?就是那种水溶性的高级彩铅,进口的,不是也挺贵吗?”我看着程尚忙着整理东西,问道。 
程尚没有回答,待了一会儿,我问道:“先把钱给你吗?” 
“回来再说吧!” 
房门重重地带上,屋子里一下子又静了下来,我看着书本,怎么也看不进去,我真的像是程尚所说的那种样子,没有对自己的生活有过一种合理的规划,总是随波逐流,只是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慢慢地随波逐流,也就慢慢地在走着下坡路,我还很年轻,怎么能够总是这个样子的呢?
那一片天空 ——风雨柳丝(10)
下午睡觉总是莫名其妙的难醒,梦境之中,若隐若现的,一种嘈杂的声音总是出现在我的耳边。等到睡醒之后,我在枕头上面躺着发呆,听到传呼机里劈劈啪啪一阵,传达室大爷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栗子敏,栗子敏在吗?” 
“不在。”我扯起嗓门喊道,“从没回来过!” 
传呼机的声音嘎然而止,静悄悄得让人疑惑。我望了望悬挂在那儿的好似一个鸽笼的传呼机,猛然想到了睡梦中所听到的声音,那莫不是李宓在传呼我吧?!依着她的那种性格,她是等不到我主动将礼物送过去的。这样子不理她,也不知道她又怎么会不高兴,随她去吧! 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现在最好就不要再下楼了。 
晚上,程尚从美术馆回来,背着大包,一副很疲惫的样子,看到我后点点头,坐在那儿不说话。我看着他的背包,问道: 
“买了吗?” 
“张舒涵,”程尚擦了擦脸,对我说,“你的事儿我记着呢!” 
“那东西呢?” 
“说实话,是没买成。”程尚偷偷看看我的脸色,“我从展厅出来的时候挺生气的,就忘了。” 
“那算了。” 
“你怎么了?”程尚忐忑不安地看着我,“我不用你请我吃饭了。” 
“没关系的,你生什么气呢?” 
“我去看一个国宝展,可是那票贵得要死,学生根本看不起,还说是中国国宝展呢!进去的全部都是外国人。” 
“你不是没进去吗?怎么知道全是外国人在看?” 
“我在买票的地方待了很久啊!” 
“就这么点事情也生气啊!你看看我吧!从来没有因为这种看不上展览的事生过气。” 
“哪能都像你?”程尚确定我并没有生气,放心大胆起来,“你什么事上过心?你说你这算不算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程尚转身收拾皮包。我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吧!一切都要靠自己。” 
以后几天的日子里,我很少再和李宓说话,看到她过来,我就急忙加入到男生的队伍中去,不仅仅是因为礼物的问题,也是因为并不愿意和她再说话。时间长了,李宓毕竟是女孩子,也就不再主动和我说起礼物的事。偶尔看到了,两个人打一声招呼,再擦肩走过去,平和而自然,就像普通的同学一般。等一切渐渐趋于平静之后,偶尔我看着她柔弱的背影,不禁有些感觉对不起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和自己的家庭相隔千山万水,本来就是缺少一点精神支柱的,同学之间,能关心的,就多关心一点吧!四年之后,恐怕真的就是这辈子也不会再见了!我走到宿舍与食堂的交叉路口,漫不经心地看着黑板报上的宣传文字,突然感受到背后有些发痒,回头看时,申韵正站在食堂门口的阴影地下,左右张望着。我向她招了招手,申韵迟疑地走过来,问我:“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你有事吗?” 
“也没有什么事!张舒涵,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事啊?” 
“我今天下午要去把借的相机还了,不然就要罚钱,但是明天上课还缺要用的东西,你能帮我去一趟美术馆买两种颜料吗?” 
“美术馆?”我看看她,“好远的路呢!” 
“那就算了吧!”申韵笑笑,“我再想办法。” 
“说着玩呢!”我看她已经当了真,急忙说道:“我正好要去买点东西,我来帮你买吧!” 
“是真的吗?你要买什么?”申韵迟疑地望着我,“没关系的。” 
“我确实是要去,我想去买一盒水溶性铅笔,有急用的。” 
“那真是谢谢你了。”申韵感激地望着我,“回来我请你吃饭。” 
“没关系的。” 
我坐在公共汽车上,反复地思考着我为什么会对申韵如此地一往情深,其实我并不了解她的一切,恰似她并不了解我一样,惟一知道并且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美丽的容貌与身姿。我们的民族图案老师曾经问过我找朋友的标准,因为她当时刚开始给我们上课,关系不熟,我坦坦荡荡地告诉她,关键是人品要好,和王一河说的大话如出一辙,但是实际做的时候,却已经完完全全地变了样子。看来大话是人人都可以说的,我们之所以敬畏那些说大话的人,是因为我们从未想到人居然可以当面撒谎到脸不红心不跳的程度,以至于我们都相信了他们所说的事实。程增元告诉我,他上大学最大的收获是从此对自己有了很大的自信,那些整天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其实原来不过如此,那么他们做的到的,我们也可以做到,如果大学让人们增加自信的方式是这样子的话,那也真的是一种荒谬了。 
到美术馆买了颜料与水溶铅笔,顺便到旁边的书店去了一趟。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立交桥下匆匆穿行而过的车辆,刺眼的灯光照射上来,让人茫然若失了自己的方向。我拿着画笔与颜料,默默地等着车,每一次从学校里出来,总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据王一河告诉我们这主要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开始挣钱的缘故,确切地说,是因为还没有开始挣大钱的缘故。在这个世界上,人必须有所依靠才会有自信,虽然说钱的的确确不是万能的,但是钱却是惟一一种可以让人们处变不惊的东西。不知道王一河说的话到底是有几分可信的程度,但愿越少越好吧!他总是喜欢把世界描绘成为一个妖兽都市,让我们不寒而栗,但是,我总是在想,这么多的人不都是在这么着过日子吗?还不是照样各有各的酸甜苦辣。我的未来,我并没有很好地计划过,想起班里很多的人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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