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天-回忆大学的兄弟们》回忆大学的兄弟们-第32章


薄?br /> 我说可以。 
吃饭的时候,王华问我这几天在干什么,我说参加金犊奖比赛。王华说男生和女生就是不一样。我说我现在特别羡慕你们呢!多清闲。王华说那下一辈子让你当一个女的你干不干?我说打死也不干。王华哼了一声。我问她下辈子当个男的愿不愿意,她说愿意。我问为什么。王华说:“你看你们男生愿意追谁就追谁。” 
我说这话混账,还是女生追男生的成功率高。王华白了我一眼,说:“知道什么?男生可以追任何一个他喜欢的,女生就只能从她喜欢的人中选一个。不公平!” 
王华似乎当时正在和外班的人谈朋友,我不想多问。王华接着说:“八二班全班也在做这个,你让他们把资料借给你看看不就行了?” 
八二班是程增元的班。我愣了愣说:“不会吧。增元说他没做呀!”晚上我找到程增元的时候,他正在刷牙。我问他是不是他们班在做,程增元说是呀!声音和那天回答不是时一样响亮。我大声问他为什么那天跟我说没做?他说他确实没做,我说你刚才还说做了,他说他做的是另外两个,不一样,资料也不一样。我问他能不能帮我把“爱立信”的形象借出来。程增元说不能,人家花了多大的工夫从网上拷下来的,能随便借?我说增元你真行。程增元低下头拼命地刷牙,刷了一会儿见我不走,说:“张舒涵,你没话的时候不要故意找话说,很无聊。” 
然后又拼命刷他的牙。我转身回宿舍了。 
晚上,我给栗子敏说起了这件事。栗子敏心不在焉地说:“那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皱起了眉头,实在厌烦这句市侩语,也感到了话不投机。下了床,自己去了操场。 
操场此时已是静无一人,我慢慢地走着,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地上的自己。那些星星多像我们,看着那么近,用手去摸时,又离得那么远。我想起了学习素描时我们画球,先用正方型来削割,逐渐地,削的面越多,它就越像一个圆。人的心,恰似这个圆形,我们相对于别人所了解的,只是那么多个面中的一个。知子莫若父,知夫莫若妻,父亲最了解的是儿子一颗心中为人之子的一面;妻子所了解的,是他为人之夫的一面。若让父亲去了解他为人之夫的那一面,恐怕打死也不行。正如增元和我是好朋友一般,我们永远都会是好朋友,因为我们作为朋友的那一面是脾味相投。但转过一个面去呢?我们都是孤立的自己,没有人能够完全了解自己,别人又怎么能了解得了自己呢?我曾经听一个女同学哭着对热恋中的男友说:“你一点儿不懂我的心。”我不由得走快几步,笑了起来。你的心有那么多面,让他怎么了解,不光他,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在想什么,以其昭昭,使人昏昏,你男朋友当然要昏昏然了。我曾见过我们班的入党积极分子詹丽交心,总觉得好笑。你了解自己的心吗?即使了解,也是一部分,你向组织交全心,那么你自己都没有了解自己的心;那么交半心,不,连半心都不到的那一小点心啊:他们还会认为你在交心吗?都是胡闹,一个人,干吗要去了解别人心底的秘密呢?一个人,干吗要去了解别人心底的秘密呢?
金犊奖(2)
我和增元依然是好朋友。金犊奖的资料我又跑了几家网站,付出的钱财不少,收获却实在不多。我没有放弃,仍努力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后来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一个比我低一届但大一岁的学生问我:“你怎么没把产品形象弄进去?”我说我没找到。他说我这儿有啊!就这么拿了过来,终于把它们打印了出来。交上作品时,我的心里颤抖了一下,这是我一个月的心血,汗水,或许更多的是汗水吧! 
但是就在那天中午,金犊奖结束投稿的一天,我突然想起我的封页没有打上印钉,就是说,他们分类的时候可能会把我的正稿和副稿搞混。我急急地拿了车钥匙去追送稿的人,在路上又把信封拆开,把印钉钉上再骑车拼命向学校赶。看看手上的表,晚了就完了。这门课的老师原来教我们专业英语,第一次上课就迟到了。而且更坏的是,老师叫栗子敏去干活的时候问他:“张舒涵这个人怎么这么怪?”栗子敏心中不平,对老师说:“张舒涵姐姐妈妈都是学英语的,张舒涵高考英语考了一百多分。” 
回来栗子敏学给我听,我说完了,老师一定以为我傲气,说好听点也是恃才傲物。 
栗子敏倒不已为然,说:“才上一节课看不出才气的。” 
我拼命骑着车子,上午是一下课就出来了,没来得及吃饭,肚子里饿得难受,看见摊上有卖水果的,就买了一串香蕉。摊主给我上秤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知道坏了。 
敲教室门的时候,我心里很平静,只觉得自己是干事情去了,问心无愧。老师开门的时候,我才想起提着香蕉,这样进去似乎不大好,但背转身找地方似乎更不好。我对老师说:“对不起。” 
老师轻悠悠地说:“你在我这儿说了几个对不起了?我都替你对不起了。” 
我不好说前几次是因为睡过了头,而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对不起。在这个空当,老师已经看清了我手里的东西,对我说:“你挺知道保养的,这么知道保养干脆中午饭就别吃了,每次迟到都这么三四分钟,我都替你脸红,下一次多迟到一些,一下午!” 
我提着香蕉回到了座位上,风沙打过的痕迹有点痒,但我不敢随便龇牙裂嘴,怕老师说我存心不良。这是老师的错吗?自然不是,无论哪个老师对迟到的学生都心生厌烦,更何况还提着几只香蕉。是我的错吗?好像也不像。我一下课就拼命蹬车,到现在腿仍在发抖,是累的。我已尽了我的全力。我想起了我和增元吵的那一架,能说是他错吗?我既然对手中的资料视若珍宝,以心比心,他的同学也肯定是这样,叫他怎么好去要?我四处找资料为了学习有什么错?我们两个当时在洗手间里愤怒异常,大概就是因为我们的立场太不一样了,我们都以自我为出发点了。我并没有以朋友的那一面对照我,他也没有拿朋友的那一面对照他,出发点不同。从他的出发点看,他是对的;从我的出发点看,我是对的,所以我们两个都气恼万分而无一个心里发虚。电影里见到的吵架必有一方错的观点仍在影响我们,正如眼前的老师,她一定认为她是对的,那么我就是错的,正如我认为她很蛮横一般。 
下课的时候,老师问:“有问题的同学请举手。” 
我举起了手。老师看了看说:“你留着点问题吧!没听的和听的一样会,我都觉得说不过去。” 
我默默地放下了手,眼睛看着我放在地面上的香蕉。人都走了之后,王华扭头问我:“张舒涵,你是不是中午没吃饭?” 
我点了点头,听她叹了口气。 
很久以后,当我和这个老师又成了好朋友的时候,有一次,她对我说:“张舒涵,你到办公室来,我给你说一下作业。” 
在办公室说了很多,老师后来说:“张舒涵,你确实有才。”又说,“你毕业后希望干什么?” 
我说:“希望将来悠悠的孙子能在教科书上看到这么一句话,‘舒涵的名字,在今天不仅代表了一种登峰造极的美学艺术,而且是一种不屈不挠地向人类命运抗争的标志。’” 
老师遮住脸笑,悠悠是她儿子的小名。我起身告辞了。 
那时金犊奖已经有了结果,我院五十人参赛,十五人入围,两个金奖,四个银奖,一个鼓励奖。都没有我,也没有增元。得金奖的是一个连老师都说画得不太好的女孩,胖胖的,像个大娃娃一般,人缘很好。
大四学生 ——焦炙的心
曾经有一个戴眼睛的老师向我哀叹现在的学生没有一颗安静的心来学习。我也惋惜学生们不懂得珍惜大好的光阴,以至于蹉跎岁月。那段时间,这位老师很是把我当知己,总是向我抱怨一些内容。大体上都是世风日下之类的话。我把这些话讲给同宿舍的王一河听,他在外面找着工作,就属于不安静的那种。王一河小声对我说:“别听他扯淡!他那时候包分配,进入大学就无忧无虑,咱们进入大学还得争,怎么静?屁话,都像他一样将来准饿死。” 
我用下巴抵在桌面上,在桌子底下用一本书轻轻敲打着左手。老师正在说着毕业设计的事。四年,真是弹指一挥,从大一的唧唧喳喳讨论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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