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摇曳兰》第63章

嗟男摹?br />
看着他，再多的千言万语也是无语，我只回了一声叹息。
我回身添了添柴火，看着跳动的火焰，心中满是感概，一时之间让人纷忧的事和人都太多。
九阿哥也是累了，闭了眼没动，嘴里却嚷着冷，我把柴火移了移，靠近他，却发现他身体火热，探探他的额头，也同样是烫手，我一惊，莫不是感染了？这可怎么办，我急得团团转。
“若兰，我冷，我好冷……若兰……”他闭着眼不停的轻唤着，嘴唇发青，你千万别有事，我走近身，环抱住他。心中很是害怕，一个梅香已经令我无能为力，没想到，难道也让我眼睁睁看着他这样死去吗？
我颤抖的抱紧他，不要，你不要有事，他朦胧中也环住了我。火在减灭，我想离身加柴火，却被他搂得一动也动不了，我转头看着他，也放弃挣扎。就这样互相取暖着，一夜的劳累，也很快让我进入梦乡。
突然之间觉得这夜很长，我再次醒来，抬头看看天，仍然是黑漆漆的。
伸手探探他的额头，仍然烫手，意识已经昏迷了，可我却无能为力，无力的看着他，抚着他的眼，他的唇，我以为我不会改变历史，可现在呢，他就要在寒夜里死去，为救我而死去。这算什么？
他虽然一直不得我喜欢，可是却救了我一命，自己也为此生死未卜，命运于我，到底是什么？我颓然放下手，不断垂泪。
突然我一惊，火？我睡着时，火明明快灭了，现在怎么会？我惊恐四处张望，恐惧刹时笼罩着我
我轻轻拿下他放在我身上的手，离身。随手捡了一根树枝，轻轻移动脚步，我不断的咽着口水，到底是什么人？要为我们生火，却没有惊动我们，也没有杀我们。
“是在找我吗？”声音近在咫尺，我吓得后退几步，噌噌跌倒在地。
是他，又是他，我顿时脸色煞白。
四阿哥走近火堆，却是不紧不慢坐了下了。安然的烤着火。
眼睛却是看着正昏迷的九阿哥。我一惊，忙起身挡在九阿哥面前“你到底想怎样？现在是想来赶尽杀绝吗？”
他一愣，却是一声苦笑“那不是我的意思”
“你为什么会来？”我戒备地盯着他。
他脸色一暗“我和他一样，不过他先我而来，不管我做何事，总有人抢在我前头”
我不吭声的看着他。
“你要跟我走吗”
“不，我绝对不会跟你走的！”我厉声喝止。
“还是你要和他共同葬生此地？”他故作疑惑打量了我和九阿哥一番。
“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你放过他”
他摇摇头“本来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可从你找上他帮忙开始，就已经不是了”
我心痛的回身望着九阿哥，对自己骂了千百遍，谁沾上我都没好结果，都是我害了他。
“你要我跟你去哪里，我是你弟弟的侧福晋，春儿的娘，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试着打动他，我不能让九阿哥陪我一起死。
他却仍然不为所动“兰儿，你太不了解我，我以为从你第一次去兰园，就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了”
“你到底想怎么做？据我所知，你身边的谋士似乎并不赞同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你太冲动了”
他冷嗤一声“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我不想再同你浪费时间，你如果再回我一声，不走，我就此离去，以他的伤势，怕也是度不过今晚。”
“你威胁我？”
“那要看有没有用？”他仍然不紧不慢，气死人的自信。
我噌噌的站起身，冲过去“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这里一个是你的弟弟，一个是你的弟妹”我伸手气愤的指指九阿哥“我家里还有我的丈夫和儿子，我不能离开他们！”
他抓住我的手，冷静道“这些你都将会再有，走？还是不走？”
“你疯了！”我喊道。
“春儿不能没娘，我不能离开他！他还那么小，你，你怎么忍心”我哭着跌坐在地。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爬起身，紧紧抓住他的腿，哭道“求求你，救救他，我不能让他死”
他不为所动，尽管有所挣扎，却仍然道“我已经给过你选择了”
猛地抽回腿，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去，我的心像空了一样，身后的九阿哥惨白着脸一动也不动，想喊，可是春儿和十四的脸却不断浮现在我面前。我抱住头，怎么办，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
我快要疯了，快要被他逼疯了，火慢慢在熄灭，黑夜和恐惧再一次笼罩着我，看看九阿哥，再看向漆黑的前方，难道我真的要投奔黑暗。
春儿，我可怜的孩子，请你原谅额娘，我没办法再一次承受死亡，我没办法看到九阿哥在我眼前死去，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我握紧双拳，站起身，绝望喊道“好！我跟你走！”
可是四周回给我的只是一片寂静，只有呼呼的寒风。
“你在哪里，我跟你走啊，你快回来！”
我不断喊着，叫着，可诺大的天地间，似乎只有我一个人。
不要，不要啊。我摇摇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撑地，不断落泪，嘴里不住呢喃“不要走，不要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感到彻底绝望的时候，在我以为，他真的离去时。我却看到他正向我伸出手。
他高高站着，带着俯看一切的眼光看着我，身形未动，直直的把手伸向我，我木然的看着他，看着他伸向我的手，犹豫片刻，咬咬唇，却仍然还是慢慢抬起了自己的手，真的要这样做吗
我抬起泪眼，带着乞求的眼光看着他，希望他能改变主意。虽然明知这个机率为零，可是我不甘啊。
“你的眼泪太多了”他淡淡的说着这个事实，似乎不满，也有些不耐。
我木然的看着他，我很想知道，他的心是什么做的。
“这次不管你再怎么喊，我也不会再回来了”说着就要缩回手，我颤抖着想要抓住，却反使自己倾倒在地，弄伤了手臂。
我狼狈的抬头。
他回给我的却只是一声轻笑。
我痛苦的埋下脸，心中咒骂了他千百遍。
他终是叹叹气，把我从冰冷的地上抱了起来“你总是在挑战我的耐心”。
“不要……若兰……不要走”我惊的回头，却是九阿哥在昏迷中，不断呢喃，双眉紧皱。
我咬咬唇“我已经答应你了，你快救他”
“我比他要幸运，不是吗？”四阿哥突地说。
“请你救他！”我气愤的双眼瞪着他。
他扫了我一眼，朝前挥了挥手，立时有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跑近前来。
不用他多吩咐，立刻走近九阿哥，帮他看起来。
“好了，我们该走了”
我收回目光，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不，你要带我去个地方”
我走近刚刚血战过的地方，有人正在清理尸体，指挥者竟然是年庚荛，他见到我却毫不惊讶，我已经分不清是非曲直了，直直走向梅香的身边，木然的伸手探向她的颈动脉，已经没有跳动了。
轻轻合上她的眼，我终是来晚了一步，连最后让你见到他的愿望都没有办到。这个陪伴我走过陌生年少岁月的女孩子就这样在我面前香消玉陨。
我恨，我恨透了这一切，我恨我的不由自主，我恨这残酷的世道。
他也蹲在我身旁，看着梅香。我仔细的盯着他的脸，要看清楚，这个冷血的人，见到一个为他付出所有的女子，惨死在他面前应该是什么表情。
我失望，他一脸的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我又在奢望了吗？
我平了平气，拉过他的手，轻轻抚上梅香的小腹，他平静的看着我，没有反抗。
“这里，曾经有你的孩子”我淡淡道。
他挑挑眉，不可置信，我紧紧按住他要缩回的手。
“如果没有孩子，她或许还不会死”我继续幽幽地说。
“她到死，仍然没有怪过你，还在为你解脱”
他反手握住了我“你想我怎么做”
“我要你亲身葬了她，并为她立碑”
“碑上如何写？”他一语中地。
我平静的看着他“爱妻梅香之墓，夫胤慎泣立”
他显然一愣，却哑然失笑“你想让她死后不得安宁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
“第一，我没在碰过她，她肚里的孩子也当然不可能是我的；第二，如果碑上真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