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第8章


“你就真放心?”盛向西玩着手枪。
“少废话。”
“你还真令人讨厌,大少,我奉劝你一句,权势越大,你的女人,会离你越远。鱼与熊掌,难兼得啊!”
“这是我的事,省省,想想你今后的下场吧”
“再问一句,你是为了她而来,还是为我而来?”盛向西不知死活地。
“盛向西!”咆哮一声,“信不信我把你头拧下来?”(网…。。)
室内一阵巨响,硝烟里有人嘀咕:“真是生番。”
※※※※※※
关于庚申年初夏的这场战争,南北有不同的报道。
北方的报纸大幅刊登盛氏弟兄摒弃成见,在南方军无辜杀害我商贸团人员后,在小金川大败南方军,夺得芜关,大张军威。
而南方的报纸则声称北军用美人计,挑起战端,北人奸诈,毫无诚信,由此可见 。
但结果有共同之处,芜关失守,北方军挥师南下,三个月后,再次在各国调停下签约停火,芜关归北方所有。
盛氏兄弟的阋墙之说,自然也是灰飞烟灭,十一月中,盛向东改组军队,出任军事委员会主席。
第八回 大同南山各人怀心结
十二月二十五日清晨,师玉裳从房间出来走到花厅,厅中的仆妇忙垂手侍立。
拐过玻璃隔扇,游廊的另一头是盛向东的卧房,门紧闭着,她的心中咯噔一下,慢慢走回厅中,翠儿小心地搬开软垫椅子,伺候她坐下,紫檀长案上陈设着饼干酪酥牛乳蛋糕等类的点心,
“先生昨晚没回来?”盛向东就任主席后,家里和身边的人都称呼先生。
“是。”翠儿低着头,恭顺地回答。
师玉裳端起琉璃提花的杯子,看着右边的紫檀绒绣屏风上的白猫,若有所思。
“礼堂布置了没有?”今天是圣诞节,虽然国人还不十分时兴,但师玉裳是每年会在家中开一个派的,招待她的亲朋好友,和一些来往亲厚的使馆里的夫人小姐们,除非不在济州,盛向东也必会奉陪着应酬,成婚六年,年年都没有例外。今年更加隆重些,他们搬到大同里官邸,才是第一次,有些半官方的意思了,各国的大使都会携女眷参加,邀函在外头已是千金难求。
师玉裳站在楼檐下,空中飘着细细的雪花,台阶上下的积雪已扫得干净,
楼外走廊四周,已经用彩绸拦起花网来,那楼外的四大棵柳树,十字相交地牵了彩绸,彩绸上垂着绸绦绸花,还夹杂了小纱灯,扎成瓜果虫鸟的形样,奇巧玲珑之至。晶莹雪白中煞时好看。
她由这里下礼堂,看那几个圆洞式的门框,都贴着墙扎满了松柏枝,松柏枝之中,也是随嵌着鲜花。在走廊下,有八只绢底彩绘的八角立体宫灯,那灯都有六尺上下长,八角垂着丝穗,在宫灯里安下很大的电灯。
“很是新巧,不错。”她回过头,似乎是不经意,“今天侍卫室是谁值守?”
“是梁副主任。”有些知道主子脾性的翠儿,加了万分的小心。
“请他来。”
“是,夫人。”
一会儿,梁笑天走到她五米远处,敬礼。
“笑天,你也来看看,一起出出点子,对了,昨天晚上先生是什么个行程?晚饭吃好了没有?别忙起来,又拉下,会闹胃疼。”
梁笑天恭敬地:“昨天属下没有跟从先生,副官长打电话回来,说是在南山会见客人,很晚,就不回官邸了。”
“哦,为何不知会内勤呢?”师玉裳随手整理着礼堂后门的圣诞树,“不要太艳色,喜庆就可以了。”她对仆役说,又回头,“笑天,你说呢?”她笑着。
“是,夫人说得是。夫人安歇得早,怕打扰您了。”
“笑天,你跟先生不长,都是有惯例的,无误多晚,一定要说一声,知道了吗?”
“是,属下谨记。”
“笑天,你用不着拘谨,不用属下属下的,听着别扭。”
“是。”
“今天是圣诞节,中午回去问一声你太太和令爱好,我还准备了一份礼物,大家都有,你就不要推辞了。”
“是,多谢夫人。没事,属下告退。”
师玉裳点头,盯着他走远的背影,心里哼了声乡巴佬,摁了摁手中的丝绢,脸色沉了下来。
一个仆役走过来,垂手:“夫人,成小姐求见。”
师玉裳一皱眉,本想说不见,转念一想也好,听听她有什么话。
师玉裳换了件玫瑰红的驼绒袍,匀了匀粉,走到小客厅,就看见成瑶伽咬着唇,走来走去。
“怎么了,坐立不安?是不是圣诞节没人请我们的成小姐,所以恼了?”她笑吟吟地,挽住她的手,“来,坐。”
成瑶伽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夫人,您还有心思开玩笑?”
“咿,奇怪了,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儿?盛先生欺负你啦?”师玉裳心里鄙薄,按理说,盛向东其他的女人一般都敬她远之,只有这个成瑶伽三天两头地跑到她面前招摇,无非觉得自个儿身份不同些,就和她来称姐道妹,看在其父是议员的份上,敷衍她一下,也能从她嘴里得到些讯息,毕竟盛向东常常宠幸她,不过,自从搬进大同里官邸后,她就很少登门,也学乖了,改口称呼夫人。
成瑶伽听了,抽抽答答地开始流泪,“盛先生有一个多月不见我了。”
师玉裳心里冷笑,男人喜新厌旧,这是早晚的事情,嘴里却说:“这越发奇了,是不是你什么事情做错了,惹他不快了?”
成瑶伽哇地一声哭出来,肩膀抖动,“昨天…昨天我和朋友到香山上赏雪景,您猜我看见谁了?”
师玉裳递过纸巾,“别哭了,慢慢说。”香山在南山旁,那,是看见那个女人了?
果然,“我看见韩小姐了,我就想呢,上前打个招呼,不料,她冷冷的一直不理睬,我…我有些尴尬,就找话说,她一个人在这里,怪寂寞的,过年的时候要不约一约,给您问个好什么的,以后咱们也好相处,谁知,谁知…”成瑶伽又哭。
师玉裳心里雪亮,成瑶伽也就在她和盛向东面前柔柔弱弱的,什么时候眼孔里有过别人?准是挑衅了。
“谁知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就好像我在说笑话或是废话似的,径自要走,我不忿她这等的不恭,就拉了她一下,她身旁的侍卫,还有那个秋志鸿,都横眉冷目的,当时,朋友们看着,我都羞死了,可是我没面子倒也算了,夫人,您不想想,这换作以往,那些侍卫敢吗?盛先生宠得她已经很逾越了。”
师玉裳心想,她倒也说了句实话,没有盛向东吩咐,对那些女人,侍卫不敢不恭,“可你也不必哭成这样。”
“夫人,你有所不知,晚上,盛先生派人来接我。”成瑶伽哭得越发厉害。
“这是好事啊。”师玉裳几乎咬牙切齿,昨天,连成瑶伽都见了盛向东,还有脸来说,是不是觉得她这个夫人是软柿子,她脸色一沉,又一沉吟,“不对,看她哭得那样子不像是作假,难道…?”她几乎不敢猜下去。
“我也是,高兴坏了,兴头头地就去了,,可是可是没有见到盛先生,把我带到一间小屋子里,训斥了我一顿,还关了我一夜,我又冷又哭,门口的侍卫说,我要是再闹,就掌嘴,夫人…呜呜…夫人,他凶杀杀的,一点儿不是吓唬阿,我只得忍了一夜,今儿一早,才放我回来,夫人…夫人…,这怎么了得?我连一根汗毛都没碰掉她过啊,呜呜呜呜。。”成瑶伽泣不成声。
师玉裳听得心突突乱跳,她抚着额头,觉得隐隐作痛,“好了,哭什么!”
成瑶伽哭声嘎然而止,她眨了眨挂着泪珠的睫毛。
师玉裳感觉自己的口气太过生硬,忙缓过神色,拉住成瑶伽的手,果然手是冰冷的,“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才发现泪水冲刷后,成瑶伽的眼圈是黑的,平时很有些丰姿的瓜子脸儿明显地尖下一圈,更加和颜悦色,“好了,你回去休息,我见了盛先生,自然会替你解释。”
成瑶伽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哭,“夫人,我对您说实话,这几月先生召见我们,每次都绷着脸,根本没做什么?”
送走哭啼啼的成瑶伽,师玉裳心乱如麻。
南山,那个女人就住在南山,是她的骨鲠之刺。
七月里,她着实紧张了一下,盛向东居然冒险亲自去接一个女人,可后来,战事起了,她又放下些,不过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就算盛向东宠爱些,也不算什么,她心里甚至有些同情,这个女人的存在,盛向东利用了两次,说起来,她能风风光光地搬进官邸,还要谢谢那个人呢。
后来她辗转地知道那个女人出身倒也不低,是韩家的女子,她更放心了,世家女子,绕着盛向东身边的,来来去去总有,成瑶伽,鲁郁,甚至后者还当了他的秘书,她都不担心,她和盛向东是相敬如宾的夫妻,盛向东风流倜傥,婚前她就知道了,上层社会里,很正常,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