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第12章


来呢,还是放置更多呢?”
朦胧中韩紫觉得被抱上了床,她坐了起来,按住盛向东的手,“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可以吗?”
她看不清盛向东脸上的表情,或许她内心中还有几分清醒,畏惧着不敢看,时间似乎停顿了,她被轻轻拥进一个温暖的怀里,有一个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就如公主的愿望,何况,”盛向东轻轻地笑,“一个冰冻的公主,令人不胜寒呢。”
韩紫紧紧咬着唇,他当真放过她了,还是另有诡计和手段,可是,一切都留给明天吧,她轻叹了一声,顿时觉得寒气袭人,不由偎紧了。
盛向东听着怀中的人呼吸均匀了,脸上有一丝深沉,身边的女人,莫名地醉酒了,他冷冷地笑了,今天来得真是对了,他拢住怀中的冰冷,“记住,只有我才能熨热你的身子。”
雪花又飘了起来,垂着轻纱的架子床上两个人紧紧偎依着,在无知无觉下,充满了祥和,这以后的风暴还会来吗?还是假相中的宁静,雪花叹息,它能给世界一个冰莹的洁白,却调停不了世俗的男女情孽。
盛向东扶着韩紫上了几层石阶,穿过一道小柏枝短篱,一拐向东,有一片小花圃,银妆素裹中,斜斜地有绿藤欲穿透白雪的覆盖,花圃下临悬崖,围着很高的栏干。有一座青松架,还有一个小茅屋,层层叠叠的白雪让它们只剩下一种颜色。
“进去吧。”盛向东勾起一抹笑容。
郭德明打开门,里面是别有洞天。
屋内春意融融,青绿的古铜鼎燃着龙诞香,绣花织锦的牙床,一副红木透雕的桌凳,桌上有四盏翠色玉盘盛着精点,屋角还摆放了数盆怒放的古梅,非常雅致。
盛向东推开后窗,向下一望,近是山冈,远是一片平原,平原中白雪皑皑里,有烟雾缥缈,绰绰的有几个高楼和高塔的影子,那就是济州城了。
“喜欢吗?”盛向东温存地,怀中的人还是忐忑,从早晨醒来,她的脸上写着不安。
昨夜或是凌晨,她漏出什么话了吗?她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就吃了一惊,她的身畔坐着盛向东,他慵懒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醒了,我的醉美人。”
惶惑中,韩紫被拉了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他温和地笑着,眼睛却炯炯喷射着火焰,“或者,我不介意在早上热热身子。”
韩紫在愣怔中低头,轻呼一声,原来她的丝袍半垂,透着无限春色,她微羞红了,横了盛向东一眼,低头下床预备从他身边走过,盛向东攥住她的手臂,一带,柔香玉嫩沁入怀内,他摩娑着手中的滑腻,侧下头,吻住她。
韩紫以为她难躲他的情欲,又出乎意料,他只是轻狸地:“现在,暂且饶过你。”唇在她的耳垂上滑过。
早餐,坐车,登山,一路盛向东彬彬有礼,照拂着她,仿佛一切都是平和的,他根本不是霸道占有她的独裁者,完全是追求着爱人的绅士。
她愈发不安。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能想别的。”她的腰肢一紧,这才是他的本性。
“昨天是我母亲的祭日。”他的声音低沉,好像还有几分感伤,离开她的身后,走到茅屋的角落,一张红木高几上有紫纱覆盖,他掀去,是一把古琴。
他的手指滑过,弦咚咚铮铮,清越森冷,“凉风起兮天陨霜,怀君子兮渺难忘;虑余心兮多慷慨。归风送远操。”他面无表情,“她才色俱佳,非常有天赋,因为爱上了父亲,甘愿为妾,重新回到父亲身边后,父亲冷落她,她在后院吟唱这首曲子,希望能勾起他往日的怜爱。可惜没用,姨娘们谗言父亲,说这是西汉赵飞燕作的歌词,分明是在影射父亲,把他比作是荒淫无耻死于女人怀里的汉成帝,父亲大怒,令人收走这架古琴,母亲就再也没见过父亲,没有见过古琴,一直到她死去。
韩紫眺望着莽莽白雪,默然。
盛向东的眼里凝聚着冰冷,“风雪连夜,她不行了,那年没有大年夜,第二天就是新春,她看着我,不肯闭眼,南山没有汽车,没有电话,前头派出去的人,没有音讯,我就徒步去了,到大同里天已经黑了。”
韩紫回头,“你无功而返,对吗?这不稀奇,豪门人家,侯门似海,这种事情太多了。”
“是。”盛向东走到她的面前,“德明偷偷开车送我回到南山,她还留着一口气,见只有我一人,才咽气。”他淡淡地说着,好似是说别人的故事。
“你心里怪她。”韩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我不需要同情。”盛向东双手捧护住她执杯的手,“玲珑修长,柔得叫人想吞了它,而不是这杯茶。”他慢慢地,一口一口,就着她的手,将杯中饮尽。
“我为什么要同情你?你不过是怪她不顾念你,好好地活着,以至于没有看见你站在颠峰,让你的成就感不能完满。”虽然两人有肌肤相亲,韩紫还是被他暧昧的亲密羞红了脸。
盛向东看着她,笑了起来,“不错,所有的人匍匐在我的脚下,唯独她没能看到。”
这个骄傲的男人,对他的母亲有非常深厚的感情,不然他不会把郭德明引为心腹,不会站在这里,摆上古琴来缅怀亡母了。
“她留着一口气,不过是挂念你,终于安全回家,她才放心走的。”他耿耿的应该是母亲在最后一刻牵念的是负心的丈夫,而非他这个爱子,韩紫本来不想说这番话,可是因为他眼中一闪的阴暗,她说了。
蓦地,盛向东大力搂住韩紫,激嘎的声音压在喉咙里,终于没能说什么。
他抱起韩紫走向牙床,眼里的彭湃让韩紫有几分慌乱,刚才还好好说话的盛向东突然把矛头转到她的身上,她说错了什么吗?
盛向东拉下纱帷,手并不停顿,解开她的纽扣,韩紫把手盖在他的手上,明知无用,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所以她没有看见他的怜惜和温柔。
“可怜的,不要怕啊。”他吻在她的眼睑上,双手膜拜着娇嫩的肌肤,喃喃地,“只要你不离开我,就永远不需要害怕,听见了吗?”他抑住身体内的勃发,他不想破坏两个人难得的契合。
可是,他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说是。”他拉过锦被把两个人裹成一团,一脚分开韩紫的双腿,手威胁地摁在中间。
韩紫颤了颤,她抿起唇,转过头去,“为什么?”
“说是,我很少有耐心,嗯?”盛向东头抵着她的,手指灵活地钻入,粗嘎地:“说是,再晚,你说了也没用。”
韩紫不语,明知是不智,可是她不能也不肯屈从。
盛向东黯沉了眼眸,“我的小紫儿,你是在招惹我吗?”他俯下头,气息吐在她的脸上,手指邪恶地探入。
韩紫轻喘,她没有睁开眼睛,怕的是难以忍住的泪水,尽管她的意愿是不肯俯首,但身子已谙情事,固然身不由己,还是令她难堪和羞辱。
柔若无骨的身子,看见她的喉咙轻轻滚动,盛向东的意念奔驰,每一根神经都被撩拨起,他怜惜地吻着她,拥着她,真想把怀中的女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去,感受到她的颤栗,他笑了,“已经晚了,紫儿,记住,你是我的。”
韩紫脸色绯红,呼吸有些急促,极力压抑着自己,却渐渐迷失在情欲的迷惘中,感到他强力的占有,力量不同往常,韩紫轻轻吟哦出声,仰头,唇间一痛,睫毛闪动,撞进他如弘的温柔,那是珍惜吗?不,她肯定是神志不清了,那个人是魔鬼,只会玩弄她的魔鬼,她欲抬手,却软垂无力。
如此娇慵,盛向东搂住韩紫,“我渴望的…。”这掬在手心的清灵何时才会为他盛开。“看着我,是我,你的倚靠,只能是我。”
人就像是到处被燃烧着,韩紫混乱了,一阵猛烈的战栗袭向全身,她再也无法支持,放纵自己进入黑暗之中。
她蹙着眉毛,想必是梦见他了。
为什么是她?那晚在宁湖站,虽然有纱帷遮脸,但是不能掩住她珍珠般的光芒,那夜,在清凉山,她明莹洁净的双眸,都深深地打动了他,这朵晶莹的花儿,他绝不容许有人比他更快撷取,所以他掬在手里,栽种在他的花盆里,他是强迫了她,也利用了她,但因为是她,他才肯用,也因为是她,他才亲自到芜关去,所以在芜关外,他才把生命交给她。
母亲的祭日,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的,可是,昨晚,他强烈地想看到韩紫,他顺从了自己的心意,深夜雪地驱车到了南山。
她是他命定的女子,既然她走进了他的心里,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在他的怀里,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
盛向东终于酣睡了,大年三十的上午,他睡在心爱女人的身旁,心中的沉重放下,他可以安心地睡了。而韩紫,无法深深入寐,她被搂着,可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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