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暮雪续》第10章

文浩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有些吃惊，又有些欣然，露出笑意：
“那就好办多了。。。”意味深长的说
“但请不要告诉刘总”说完，我就转身离去。。。
我没有把今天的事跟悦莹说，我不想因为我给她带来任何负担，任何压力，让她为难，这是我的决定。我想：好姐妹就是这样，要在困难的时候为她分担，要在对方幸福的时候为她感到欣慰，为她祝福。当我陷在那些困苦不堪的日子里，是悦莹像亲人一样支持我、我给我力量，在我被欺负的时候，是她为我愤愤的打抱不平，在我孤独无助的时候，是她陪着我。。。在让人绝望的人情世故世态炎凉里，我多么感激与她的这份不惨砸任何功利因素的友情，一定要珍惜身边还真心待你的人，下辈子你不一定还遇得到。。。
接下来，永怀就开始着力并购的事宜，公司里大部分人拍手叫好，毕竟被大公司并购，前途光明，各种员工福利保障会更加完善，大概只有我苦不堪言。
那天悦莹来找我一起下班：
“童雪，我已经决定放弃海天建设了，毕竟我得保住我爸一辈子的心血”她环视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眼神里是那么的舍不得，
“不过，没什么，我还有老爸的基业”，悦莹自己安慰自己，有些释然了。。。
“童雪，我们一起回杭州吧，回到那里重新开始。。。”悦莹憧憬着。。。滔滔不绝的，说着说着，似乎我也看到了悦莹眼中的那种光鲜明媚。。。
我不吱声，不忍心抹杀她难得露出的笑容，自从刘叔叔病了，我好久都没看过她这么神采奕奕的笑容了，还好，她是个乐观的孩子，要不怎么熬得过去。。。一切都会过去的，不管眼前有多黑暗有多阴霾，只要心里充满阳光，便是晴天。。。我给自己打气。。。
悦莹在公司的最后一次会议上，眼里噙着泪水跟大家告别：
“我很高兴过去的两年在海天建设和大家一起打拼，感谢大家为公司的付出，往后公司将在文总的带领下茁壮成长，越做越好。。。”我很佩服悦莹的洒脱，是那么的大气与坚毅。。。
海天建设正式并购为永怀的子公司，除了新任命的老总文浩，整个公司并没有多大的变更，连名字都没变。我高兴地是幸好不是莫绍谦过来，不过海天建设比起永怀来，莫绍谦怎么会为了芝麻丢了绿豆呢？我之前的担忧完全是多余了，留下项目组所有人只不过是不想因为并购产生人事变更而影响“海天一色”的运作罢了。。。
悦莹开始准备回杭州，我真为她高兴，回家帮她收拾行李时不动声色的跟她说：
“悦莹啊，我就先不过去了，图图和YY转学也不方便，这边刚适应又要转过去，我怕他们适应不了，”我拿孩子当借口
“啊？你不打算跟我回去啊”她一脸的失望
“不是，我只是。。。。”我一时语塞。。。
“啊。。。啊。。。我明白了，你是离不开萧山。。。”悦莹恍然大悟状，打趣我
我心底苦笑。。。只有苦笑，她甚至都不知道我们没有住在一个屋檐下。。。
“我就不做那恶人拆散一对神仙眷侣了。。”看着悦莹那么单纯，真是很难想象这么个女孩子带领着几千号人在商场上和那些男人厮杀打拼。。。
“那房子钥匙我给你，带着孩子们搬过来住吧，我不在房子也是空着，你住在这儿我回来也觉得温暖。。。”
“嗯。”我接过钥匙，却不一定会过来住，只是为了安她的心。其实我不喜欢这样大的房子，那么大的家里只有你一个人，说话都会听到回音，我还是喜欢小一点的公寓——温暖，即使一转身就碰到人，那么我便可看到那人的脸。。。。即使因为吵架也避不开彼此。。。
送悦莹离开，小不点们嚷嚷着：
“阿姨，你要常回来看我们哦。。”孩子们都有了感情
“嗯，悦莹姨妈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悦莹姨妈就只有你们了”
我听得有些伤感，刘叔叔去世了，悦莹就再也没有亲人了，在她心中也许我们就是她最亲的人了，我又何尝不是？我交代她过去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一心只知道忙公司的事。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悦莹说知道了。。。
看着悦莹离去的背影，我不知道又是何时才能再见了，上次一别就是5年。尽管杭州和上海离得那么近，也不可能说来就来，不可能一通电话你就跑去帮我接孩子们回家。。。不可能煲了你爱喝的汤你赶来还是温着的。。不可能伤心难过哭泣了就去找彼此的肩膀。。。。想着想着眼泪又要掉下来，现在的我怎么这么容易脆弱，又不是不会再见了。。。大概是老了，经不起离别了。。。
如果你只是我一个人的炼狱——请继续
悦莹走后，像是少了些什么，可生活还得继续，无论你愿意不愿，你都得前行，时间不会停下来等你，公司易主，我可不敢再像悦莹在时那般闲散，起了个大早起来为孩子们准备早餐，送她们上幼儿园后又匆忙的往公司赶，终于在7点59打了卡，并长长地舒了口气。。。
“萧太太，上班挺准时啊，算是有自知之明”揖耶加嘲讽，还能是谁，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么毒舌，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是他！现在这儿是他的地盘了，我并不奇怪见到莫绍谦，决定留下来的时候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想到噩梦开始的这么快。。。
“在公司，请叫我童小姐”我不卑不亢。。。他总不能做那地头蛇，专门欺负人。。
那人根本不理会我，径直走向电梯，像没听见我的话一般。。。
按惯例，公司易主，新董事长过来巡视，我没兴趣去参加新董事长的致辞会，自个儿呆在办公室，不过就像小孩子撒泡尿在地上画个圈说这是我的地盘一样的德行，有些鄙视。。。资本家的形式主义。。。
会没开多久，同事们就回来了，议论纷纷：
“新董事长长得可真帅啊”一脸花痴
“是啊，年轻有为。。”
“最重要的是还没结婚，标准的钻石王老五。。。”八卦无敌。。。
“要是能在我们子公司上班就好了。。”那我就没有好日子了。。。
同事们还在叽叽喳喳，不知谁“嘘”了一声，整个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是什么大人物来了？我不禁抬头望过去，是资本家来了。。。
“大家好，我是谁刚才大家都知道了，特地过来关照一下没去开会的人”和蔼的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像是个极其关心下属的老总，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在找资本家口中的“幸运儿”，莫绍谦就停在了我的桌子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这儿，我恨不得钻到桌子下，他怎么知道我没去的？？？我只不过是不想看见他，所以没去开会，没想到却惹来这么大骚动；
“童总监，您好，项目后期装修就仰仗你多多出谋划策了。。。”仰仗？我听错了吧？？？他一定又是在嘲讽我，当着设计部全体员工让我下不来台，不过这才是他的作风，我已经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了。。。。
“莫总过奖了。。”我职业化的回答，不敢看莫绍谦意味深长看我的眼神，似笑非笑，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步会出什么着？
莫绍谦和办公室的人打过招呼后，从容地离开，我不禁又循着他的背影。。。。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如果你在自己的心里种上了魔咒，你这一辈子便再也逃不出了，这个魔咒会把所有你想尘封的记忆都烙上印记，在你的心里烙上揭不去的印记，你想揭开它，会撕裂得让你的五脏六腑都痛不欲生，我想，莫绍谦大概就是我在心里种下的魔咒，我想揭下它，却只会让自己更疼痛。。。我却不知道。。。
莫总似乎没有要回总公司上班的意思，连续几天都撞见，尽管他还是那样神出鬼没，我已经有了免疫力了，心里大概自生了一颗定海神针，不再终日惶恐不安，但我不可小觑那颗定时炸弹。。。
“海天一色”如火如荼的进行，每个部门都忙得不可开交，户型图出来后，我也开始着手设计装修方案，为了符合不同年龄层，要出几个不同的房案，交公司定夺，我并不怎么担心，5年前我就做这个了，好歹也积累了一些经验，只要公司不要为难我，事实上只要莫绍谦不要为难我就什么都好办。。。
如果你只是我一个人的炼狱——请继续2
周五我去交设计稿，我拿出了10万分的镇定走进总经理的办公室，莫绍谦也在，我料到他会在的。。。于是文总把我的稿子直接交给了他就出去了，我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