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不好惹》第88章


花想容仿佛没有听见百里月华的问话,睁大一双桃花眼,愣愣地坐了许久,猛然站起身往外走。
百里月华手快地拉住花想容,急切道:“想容你去哪里?”
花想容回头,素来脉脉含情的桃花眼此时泛起一股戾色,哀戚的语调里参杂着浓重的恨意:“我要回玉衡去,我不能让阿妗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阿妗怎么可能刺杀枫王,要是想刺杀,以前有的是机会,何必等到如今。一定是枫王有了新人嫌弃阿妗碍眼了,所以演了这一出戏。我要回去告诉王上,我要给阿妗报仇。”
百里月华脸色一沉,想也不想地脱口反驳:“想容你怎么可以这样偏激,晞儿不是这样的人。”
花想容狠狠甩开百里月华的手,厉声:“怎么不是!他都可以为了那个千月叫人打得阿妗皮开肉绽,怎么就不会为了哄那个千月开心除掉阿妗。
如果不是为了趁机除掉阿妗,他那么宠千月,春狩为什么不带着千月,偏偏带着阿妗!”
百里月华一滞,顿时哑口无言,眼光蓦然闪烁。
她与花想容在宫中没有熟识的人,完颜菱却是在宫中有班底的,就算人在宫外,要知道宫里的状况也是轻而易举。
云妗挨打的消息传来时,花想容的情绪就已经明显不对,只是被百里月华劝着平静下来。
如今被花想容这般一吼,百里月华虽然仍是想要辩解,心中却到底动摇了。
虽说沐晞夜是她的儿子,可她终归没有看着他长大,又哪里会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花想容见百里月华呆坐着不再说话,也不理会,霍然转身向外走,恰在院中碰见回来的丁飞卿。
花想容也不看丁飞卿,径自从他身边走过。
丁飞卿赶忙回身拉住花想容,被花想容含怒的眼光一瞪不由愣了一下,很快又忽略过去,急急道:“你要去哪里,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我们要离开明枫。”
花想容冷冷一笑,斜睨着丁飞卿,颇有些阴阳怪气:“你舍得?”
丁飞卿皱眉,一时想不明白花想容的意思,只是事有轻重缓急,丁飞卿也只得将此事先略过,催促着花想容回去收拾。
☆、端倪(2)
完颜菱安排着丁飞卿和花想容前脚离开郡主府,后脚就有官兵气势汹汹地上门来,说要捉拿丁飞卿二人。
完颜菱自是不惧,大大方方地让官兵在府内里里外外搜查一遍,末了盯着那官兵首领意味不明地一笑,笑得那人只觉背后生寒,连客套话都忘了说,狼狈地领着手下仓皇离开。
时日渐过,千月愈来愈得宠,沐晞夜也愈来愈荒唐,竟至公然将千月带上早朝,对于敢于提出反对之声的忠良均以各种理由罢黜或流放。
一时间,朝中上下尽皆战战兢兢。国侯与宰辅原聪索性都称病不再上朝,完颜菱本就不需上朝,沐君宸近日似乎手头有事,也多日不曾在早朝上出现。
下头的那些官员平日都是看着国侯、宰辅以及沐君宸的眼色行事,如今主心骨没了,早朝上顿时没了声气。
慢慢的,沐晞夜不耐烦每日的例行公事,竟然开始不再上朝,有事启奏的也都是让递上奏折就算数。
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在这个百官日渐怨声四起的当口,民间不知从何处传出一个谣言,说沐晞夜其实是一个宫女与侍卫偷欢所生,太后当年生的是死婴,为了保住后位才抱了沐晞夜充当自己的儿子。
谣言一出现,立时以不可思议地速度传遍大街小巷。
虽说真实的情况与此相差甚远,可是沐晞夜不是沐氏王族正统却是不争的事实。
完颜菱坐在天楚楼里,聚功于耳地仔细听着其他桌上的人小心翼翼地低声议论,心下忐忑不已,终于忍不住蹙眉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清秀年轻公子:“这流言从何处来真的查不到么?”
年轻公子正从容地呷着茶,听闻完颜菱问起,优雅地放下茶杯,侧耳听了一阵楼中人的议论,默默摇头。
完颜菱眉蹙得愈紧,烦躁地挠了挠头,低声自语:“也不知道放出流言来的人是真知道呢,还是瞎编。”
“即便知道也未必有证据。”年轻公子手指滑过杯沿,终于开口,嗓音低沉。
完颜菱抬眼看看仿佛极为不以为意的年轻公子,忽然起身坐到那公子身边,也不顾什么礼法,径自凑到那公子耳边,笑得似真似假:“其实这样也好呢,师兄做不成君王,倒可以自由自在地陪着我们浪迹天涯。嫂嫂你说,是不是?”
云妗转眸睨了完颜菱一眼,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完颜菱不解其意,眨巴着眼直盯着云妗看,仿佛不听到答案就誓不罢休一般。
眼见一杯茶已经见底,云妗这才放下茶杯,淡淡丢给完颜菱一句话:“他若坐不稳王位,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完颜菱愣了愣,将想要说来逗云妗的话都咽回肚子里。
云妗说的很对,沐晞夜是个有野心且绝对有实力的人,没有哪一任君王能够容忍自己的国度里有这样的人存在。
沐晞夜倘若从那个位置上跌下来,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一途。
云妗看了完颜菱一眼,低头见秋叶站在街对面抬头看来,立时站起身来下楼。
完颜菱也低头看了看秋叶,却是坐着没有动。
☆、端倪(3)
秋叶着一身水红色的长裙,婷婷地立在街边,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身姿绰约,远远看了,不似三十岁,倒似二十上下的小姑娘。
云妗从天楚楼上下来,刚刚走到门口,秋叶就穿过街道迎了上来。
因为是在大街上,秋叶不好行大礼,只是微微欠欠身子,轻声:“主母,这几日城中的暗钉都出动了,仍未能找到您形容的那个男子,会不会他已经不在城中?”
云妗蹙蹙眉,斩钉截铁地摇头否定:“不会,他一定还在城中某处,让暗钉继续注意寻找。”
秋叶垂目,再次欠身答应下来,跟随着云妗一同沿街行走。
云妗一直蹙着眉,眼光变换,大约是在想事情。秋叶也不打扰,一径沉默着。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云妗忽然转眼看向秋叶:“玉衡国可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秋叶脸色平静,垂眸安静地想了想,摇头:“没有,玉衡国近来很平静,与先前并无二致。”
没有动静么……是想容和飞卿还没到,还是她算错了洛飞?云妗微微抬眼看向天际,心中自问。
云妗正自出神,秋叶忽然戒备地抢前一步挡到云妗身前。
云妗顿住脚步,从天际收回目光,平静地投向前方散发着强烈敌意的男子。
男子大约二十四五的年纪,锋利的剑眉,凛冽的眼神,薄如剑锋的唇,挺直背脊站在那处的形容,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
云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男子,从容地迎上男子杀气满布的目光,语调清淡:“在下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这是何意?”
那男子冷哼一声,毫无预兆地出手攻击。
秋叶赶忙上前阻挡,却显然不是男子对手,很快就被打翻在地。
男子看也不看秋叶一眼,一双铁掌直取云妗要害。
云妗脚下一错,轻轻松松避开男子的攻击,右手屈指成兰花,柔若无骨地拂向男子手腕。
男子明知云妗看似无力的手指必定暗藏杀机,却不闪不避,仿佛打算废了一条手臂也要将云妗毙于掌下一般。
就在云妗与那男子极有可能两败俱伤的当口,完颜菱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严严实实地将云妗挡在身后。
男子眼色一变,急忙收招,许是内劲反冲,脸色一阵苍白,方才的凌厉气势倏然间尽皆消弭,莫名展现出孤寂。
男子一手按着心口,一手抬起指着云妗,眼睛却是直直看向完颜菱:“你就是为了他……”
完颜菱紧紧蹙着眉,厉声:“拓跋绝,你发什么疯!”
云妗挑眉,目光在男子与完颜菱之间扫了一圈,眼中泛起了然,向着捏了一支银针伺机偷袭的秋叶摇摇头,转身安静地走开。
完颜菱狠狠瞪着拓跋绝,难得地语调冰冷:“拓跋绝,你是不是男人,有没有点男人的尊严?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你还像个女人似的死缠烂打。”
拓跋绝的脸色又是一白,受伤的目光骤然狠戾,手腕一翻,一柄寒光闪烁的匕首已然入手:“我为你背叛姬月,背叛我一直以来的信仰,你就这样对我?完颜菱,我得不到你,你也别想和别人双宿双栖!”
话音犹未落,拓跋绝点足跃起,绕过完颜菱,举着匕首狠狠刺向云妗后心。
☆、端倪(4)
拓跋绝来势汹汹,云妗却只是轻轻一晃,毫无重量一般侧身飘开。
只这一顿,完颜菱抢身上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对蓝光闪烁看不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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