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影灵狐》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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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野狐集的规矩
野狐集，近几十年才逐渐形成的墟集。近一百年来，人们纷纷拥上高原，随着迁移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多批大户人家陆续全族来到这里，见此地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就此排开定居下来。本来这些人是想要定居到孤峰脚下去，但在悦城好意的术法警示下，告知他们此处有吃人的妖怪存在，他们才打消此念头，在二十里外安顿下来，慢慢形成了这个墟集。当然，也有不信邪的人，不过，他们都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由于高山平原上只有这里形成墟集，且高山平原的东北、东南、西南都可连通其他地方，于是野狐集就成了拥上高原的人们南来北往的交通要冲。
二百多米长的街道南北走向，街头街尾各有一写有“野狐集”三个大字的木构牌坊。街道宽敞，铺着一条条的青石板。由于在成墟的过程中得到天狐们的重大帮助，人们感恩戴德，而且对天狐们的本事心存敬畏，所以人们接受了天狐们的存在，也接受了他们的捣蛋胡闹，甚至参与其中，形成了高原上远近闻名、独具特色的狐墟。
由于天狐们的存在，野狐集的风气较为开明，大姑娘、小媳妇得闲时可以衣着光鲜、打扮得漂漂亮亮到处闲逛，大家都不以为怪，还以此为荣。这也成了野狐集的特色之一。于是，野狐集终于成了热热闹闹的一个墟集。
野狐集上，街道两边全是一间间的商铺，所以野狐集上有许多位老板。
武大娘就是其中的一位老板，而且是其中最有名的一位老板。论钱财，她是排在后面的；论才干，她是靠后的；论漂亮，她是倒数的。但是，野狐集上人们公认的，最出名的老板就是她——武大娘，连其他的所有老板对此都是心服口服。
何故？无他，只因她受到二小姐的眷顾。
武大娘的店铺开在街道最南端的西面，是一家烧饼店，店面不大，但口气不小。只见其门口两边挂着一幅似对联非对联的长条木板，分别上字“绝对美味”与“大仙最爱”，而门口上端则挂着“武大娘烧饼店”六字招牌。
老实说，武大娘做的烧饼并不见得比其他有店铺的、无店铺的烧饼同行们做的好吃，而且还卖得比他们贵了一倍，但令他们羡慕嫉妒恨、恨又恨不来的是，偏偏大仙只认她家的口味，令她家的生意比同行们加起来的都要多，同行们只得徒叹奈何。
整个野狐集上敢扯上大仙当招牌的是独此一家，曾经也有不少人扯上，但无一例外，他们都遭受了大仙给予的一顿教训，所以，不许乱扯大仙当大旗成了野狐集上的一个规矩。
此时，天已近午，武大娘烧饼店前排着一条长队，大部分人的手上都提着一个篮子，提鸡蛋者有之，提柿子者有之，提大白菜者有之，五花八门，甚至提瓦片者都有，但相同的是，这些篮子上都系着一个红色的、特殊的绳结。
武大娘一边忙着递饼，一边大声吆喝道：“武大娘烧饼，绝对美味，大仙最爱，快来买啦！”
排在前面的都是手上提着篮子的。
排在第一的顾客接过烧饼，问道：“还没来？”
武大娘道：“没来。”
这位顾客嘟囔道：“怎么回事？都十几天了，东西都烂了。”
这位顾客走到几米外大树下啃烧饼去了。
第二位顾客走上接过烧饼，问道：“二小姐没来，其他大仙也都一直没来？”
武大娘道：“是啊。”
第二位顾客摇头道：“怎么回事呢？这么多天了，一个都没出现，东西都烂掉了。”
一个又一个的顾客过去了，他们无一例外地问着类似的问题，但奇怪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付钱，武大娘也不问他们要。
如此好事吸引了好一些外地路过的人加入到队伍中。
这时，排到了一个没有提篮子的小伙子，小伙子并不是被吸引进来的，但这小伙子是个聪明人，一见有如此好事，脑子早就转开了。
小伙子走上来接过烧饼，问道：“还没来？”
武大娘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道：“没来。”
小伙子摇头叹气道：“唉，怎么回事？都十几天了，东西都烂了。”
小伙子说着就要走过离开。
武大娘叫住他：“小伙子，还没给钱呢？”
小伙子停止脚步，奇怪道：“还要给钱吗？”
武大娘道：“废话。”
“哪他们怎么都是说了这么一些话就不用给钱？”小伙子指着提着篮子围在树下啃烧饼的顾客们疑惑道。
“呵呵，他们都是买了月票的，这是规矩。”
小伙子边付钱边奇怪道：“这是什么规矩啊？”
武大娘笑笑不回答。
本地人都知道，要想提上篮子系上绳结，就必须买武大娘烧饼店的月票，这是野狐集上的另一个规矩。
狐谷中，天狐一族齐集一堂，因为他们接到了二小姐的命令，所有在外的都要立即回来拜见代代谨记的、传说中的大小姐。
这些天来，他们都待在谷里听倾城的训话，没有外出。
倾城两人也抓紧时间疗伤。
十几天后，两人的伤全痊愈了，悦城拉着倾城就往外跑。
“要干嘛？”倾城问道。
“十几天不出门，可把我憋死了。”悦城娇笑道：“我们到野狐集，找乐子去。”
“什么乐子？”
“捉弄人啊！要不是这个，这几十年就无聊死了。”
“那会招徕人们的怨恨啊！”倾城吃惊道：“以后可不能玩这个了。”
“放心，野狐集上的人们愿意且配合的，这种怨恨本来就不强，有也基本上怨到配合的人身上了，没事的。”
“你是怎么样子玩的？”倾城不放心问道。
“嘿嘿，那可好玩了。”悦城诡笑道：“我让他们竖起‘野狐集’三个大字的牌坊，还让家家户户挂上狐狸画像，这些都不能乱动，谁动谁倒霉。然后不许他们说‘狐狸’这些字眼，照样谁说谁倒霉。”
“怎么个倒霉法？”
“东西招呼，鸡蛋啊、柿子啊、白菜啊、瓦片啊、茶水啊什么的，一股脑儿全都砸过去了。”
“他们犯了你怎么抓得到？”
“不是有我们的狐子狐孙么？谁抓到了首先要通知我，我不想砸他们才可以砸。”
倾城笑道：“那你不是捉弄人到手软？”
悦城道：“机会也不是很多，本地人基本不会中招了，只有一些过往的人不知根底才会中招。”
“你们有那么乖吗？不是可以想砸就砸吗？”
“呵呵，当然可以那样啦，不过，那样子就太无趣了，一点难度都没有，轻易得来的东西都是不会持久的，所以啊，设置点障碍增加点趣味。再说，我们要以德服人嘛，凡事都要讲个规矩才行。”
“哪本地人怎样规避这些字眼？”
“大仙。”
倾城无语。
所以，野狐集上不能说“狐狸”这两个字，野狐啊、野狸啊等等沾上字眼的都不行，否则就会遭到特殊待遇，这是野狐集上的又一个规矩。
两人招集起群狐，一声令下，浩浩荡荡地进发野狐集去了。一大群大狐狸走在一起可是很惹眼的啊，所以他们都用了隐身术，一般人是看不见的。
野狐集上，提着篮子的一群人都已经啃完了烧饼，大家围在一块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地聊着天。
另一边，烧饼店里，武大娘还在忙着递饼收钱。
突然，武大娘眼皮底下，四张烧饼凭空无了踪影。
武大娘心中一喜，随即又暗中嘀咕：“以前都是拿两个，今天怎么拿了四个？难道饭量见长啦？”
随后烧饼一张一张的连续凭空消失着，武大娘已是习惯成自然，见怪不怪了，舒舒然地伸手从铺摊下取出一个木梆子，“梆梆梆”地敲了起来。
那些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围在树下的人们一下子来了精神，打了鸡血般乱跳着、欢呼着，然后迅速冲向街道的不同方位，树下一下子就空无一人了。
“他们这是怎么啦？”隐身在一旁啃着烧饼的倾城看到这些情形，疑惑问道。武大娘烧饼真的很合狐狸精的口味，狐狸精们啃得不亦乐乎。
“武大娘在给那些提着篮子的人传递信号，告诉他们我们来了。那些人就是为我们砸人提供武器的人，这些天我们都没出现，估计他们也快要憋疯了，哈哈。”悦城抓着烧饼，手舞足蹈笑道。
狐狸精隐身说话，凡人也是听不到的。
“武大娘真是个好人！”倾城赞叹道。
“那也说不上，那些人都是和武大娘买了烧饼月票的。看到他们篮子上的红色绳结了吗？那就是说明了他们这个月买了月票。”
“他们这是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