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色,无男不欢》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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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知身子一抖,似是已经默认了。
我无力地苦笑,“行知啊行知,你答应同我成亲之后,你以为你将那份柔情蜜意演绎得活灵活现,可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无心于我,甚至还有些鄙夷我。我是个闷葫芦,不愿多说什么,毕竟是我亏欠于你,所以所有的一切也都尽力补偿你,曾经我以为你最想要的是仕途,所以却不知道你更感兴趣的,是我的项上人头。”
他有些慌乱地解释:“不,我从未想过杀你,从来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兴许你只想将我束缚在你身边做一女宠。当年,你看出我对你防备未消,也看出我早已认出你虚假的感情,所以竟然假戏真做,将对我那份情意变成了真心,为了临霜的布防图和赵家军排兵布阵图,你甘愿算计你自己的感情,可悲的是,我居然相信因为你的感情所以因此信任你。”
“你带军攻破临霜的时候,当第一个赵家军因为你的缘故人头落地的时候,你就应当料到,你我此仇不共戴天!”
“阿玉。不要,不要这样。”他抱紧我,一遍又一遍重复地说,“可是我真的爱你,我不想离开你,才离开你几天,思念入骨百爪挠心的感觉让我真的不能承受,你要不这样,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我抬头看着他,“我知道你爱我,行知,对不起,最后利用一次你对我的感情,要么,放我走,要么,让我干脆一死。”
他如同被吓到一样后退。
“三天的时间。”我悲哀地抬眼望着他,“行知,我受不了被束缚的滋味,我宁愿用所有的一切都交换自由。”
江行知已然冷静下来,漆黑的凤眼里微波涟漪。他说,“我一直低估了你,曾经以为你不过是个女子,可却不曾想过你能将感情看得如此通透,阿玉,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姑娘。”
“我驽钝不堪,你这般说,是过奖了。”
江行知摇头,“你不必自谦,我只问你,我用我的真心,只求你能留在我身边,你当真不肯?”
“不肯。”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闻言叹息,“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可怜你将所有人的感情看得明白,却唯独看不清自己的心思。”
“此话怎讲?”
他自嘲地笑了笑,艰难地说道,“你曾经对我说你喜欢我,我把一切当了真,可是现如今再看,你根本对我没用一丝男女之情。”
“话不是这样讲。”我因被错怪有些恼怒,皱眉解释,“倘若我是一般的闺阁女子,你这句话倒也是有些道理,可是我不是。”
江行知摇摇手示意我不必再说,“我可以放你走。”他说罢,欺身上前,有些粗鲁地将我压在身下,道,“既然我此生得不到你的心,不如得到你的身子。你我夫妻两年,你也该尽一次做妻子的义务了。”
我挣扎着要起身,奈何根本撼动不了他一丝一毫。
他俯身下来,略失血色的唇蹭过我的眼角,鼻子,然后停在我的唇上,他垂眉看着我,凤眼微睐,似挑衅般问道,“你我圆房,我放你自由。这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44、放手 。。。
我抬起右手将他的脸稍微推开,食指放在他的唇上,轻浅笑道:“我虽然是一个鲁莽女将,但是这种事情却不屑当做交易来做,但是倘若殿下是在自荐枕席,那赵如玉自然却之不恭。”
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我手指稍用力,止住了他。
收起脸上笑容,我声音里染上了些许凌厉:“只是圆房这个词休要再提。你且去取纸笔,我们今日便和离!”
“休想。”他拨开我放在他唇上的右手,紧紧握在手心里,“我不可能签字,也不会有人胆敢做证明人,和离这事你一辈子都休想。”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你不是江行知。
他怔了怔,呼吸有些急促。
我接着说道,“你甚至不敢用真面目来面对我啊,懦夫,你只敢带着这副的面具,把一切藏在这张脸后边,然后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没有变,所以,你只是一个懦夫。”
他沉默了一会儿,蓦地起身离开。木门嘭地一声被大力关上,我松了一口气。
这是个劣质的激将法,倘若他真不肯上套,我也无可奈何。我没法回答他的问题,逃出去的方法即使寻找起来艰难,但是还是有的。但是我倘若答应了他,那么我们之间两年的感情就顷刻分文不值。
这段感情虽然以欺骗开始,欺骗结局,但是总归,我还是宁愿去珍惜。当初梅影横斜的夜晚,他垂着凤眼温和给我系上披风的带子,浅语柔言地说喜欢我。我记得他发梢上的一闪而过既化作水滴的雪花,也记得他眼底的柔情蜜意,那一切连带着温柔了整个冬天。
我不忍忘记,也不忍玷污。
···
第二天,书语来给我送饭的时候,我斜着身子靠在榻上,手里翻着一本列国志,书语将饭菜摆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我。
“有话尽管说。”我翻了一页书,“当年在将军府的时候,你一见到我就像个炮仗似地炸开,如今我只是你们的阶下囚,你怎么倒是温柔了?”
书语跺脚瞪我,“谁乐意对你温柔,要不是公子他心里只有你,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翻了个身,“求之不得。”
书语低头,然后缓缓走近我,道,“你跟公子服个软又怎么了?待在公子身边不比待在那大华好上许多。起码你不用常年东奔西跑地打仗,日子也能过的安稳些。”
我将书盖在脸上,懒得回答他。
“赵如玉,我真讨厌你!”书语戳戳我的后背,“我恨死你了,都是你把公子变成这么个模样,公子以前是多温柔的人,现在总是担心这个害怕那个,瞻前顾后的,全都是因为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我凉凉回答他:“我睡着了。”
书语狠狠捶我一下,疼得我哎哟一声。
“你没心没肺,你混蛋,你坏蛋,都是你,你……你把原来的公子还给我啊!”
我无奈拿下书,躲开书语的拳头,平静说道:“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知道你嫌弃公子是西凉人,可是西凉又怎么了,西凉人就不是人嘛?”书语开始抹泪了,“当初公子在长安城救下快要冻死的我,我就发誓一辈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魂,你倘若爱公子的话,就不该在乎这些!”
我闻言仔细看了书语一眼,道,“我在长安里见过正牌的书语,你虽然脸蛋跟你一模一样,但是……”我仔细想了想,“你是个女孩子吧,对吗?”
书语噎了一下,止住了泪,怒视我道,“你不许岔开话题,你说,你说,公子他有什么不好,公子他即使背叛了大华投奔西凉,还不是为了你。”
“笑话。”我拂开袖子摊在身侧,支着额头垂眼看书,只觉得这孩子说话实在不着调。
“宣熙帝对你的心思,整个长安城恐怕只有你一个糊涂的!”书语尖着嗓子冲我吼,尾音刺得我耳朵疼,心中关于她是个女孩子的推测越发确定。
“陛下对我如何,跟江行知他背叛我,这有什么联系吗?”我闲的无聊,于是就顺着书语的话开始扯闲话。
书语脸颊通红地瞪着我,“你以为公子不想待在你身边,只求能与你白头偕老?可是他又如何能比得上万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一心只想拆散你和公子,公子倘若在长安,他就只是臣子,只有回到西凉,他才能有权利和地位!他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有保护你的能力。”
我握着书的手有些发抖,用力将手中书卷起来,坐直身子看着书语说道,“倘若真是为了权利和地位,就不要打着我做幌子,你说这些鬼话,还真是把我当傻子看。”
“你——”书语指着我的鼻子,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用力将手中书掷到门上,发出啪的一声,“出去。”
书语含着眼泪,呼吸粗重跑了出去,木门被狠狠关上,震得窗棂上趴着的两只毛茸茸的麻雀呼地飞了起来。
我起身走到窗口,随手捻起一片被风吹到窗缝里的梨花瓣子。
春来早,惊梦扰。
富贵荣华意渺渺,何妨布衣青山坳。
···
我所寻找的机会总算到来,书语喂我那药的药效似乎到了极限,我再一次握拳的时候感到力气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半夜时候,我偷偷潜出去,在守卫发现我之前将他们敲晕,然后从他们身上摸出了一把刀带着身上,沿着走廊朝外走,顺手掳了一个路上的倒霉蛋,问他怎么出夕月镇,那倒霉蛋垂头看了一眼我放在他颈上的刀,举手比划说他带我走出。
我想了下估计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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