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哪里跑》第85章


搁下糯米糕,看着秦璋,“这场雨也不知要下到何时,要是一直没有匪寇的踪迹,只会耗时耗力。”
他似笑非笑,话锋一转道:“原以为随军来此,只是作个旁观者罢了。”
抬手沏上杯茶,“劳民伤财,亦不是所乐见。”
秦璋看一眼,“刺客之事,可晓得了?”
点头,“刺客来的时候确然不大晓得,可也没耽误什么。”
遂秦璋颇有深意地将望着,一时疑心他是思虑到了什么不该思虑的事,于是咳了声说:“军中里原本就不是领下护卫的职,半夜里的动静没察觉也是个顶正常的事。”
秦璋唇角染上点点笑意,“照着那么个折腾劲儿,就算帐外锣鼓喧天,八成也是醒不来的。”
睨他一眼,“要是许搭个地铺睡着,自然相安无事。”
他眸光一转,说:“既然已将逼进这帐子里,那再放睡地上,岂不吃亏。”
端平茶碗,呷口茶悠然道:“就不怕流言蜚语传回均州,传进苏姮耳朵里?”
秦璋眉峰一挑,欺身贴近,“既做了,就不怕谁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么——”掀起眼皮来望着他,“自与苏姮从京城离去,这几月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苦涩滋味浮上秦璋的容色之间,修长手指几案上缓缓一扣,他说:“阿歌,发生的事终究是发生了,现去追究并不会改变什么。”
收拢了搭膝盖上的五指,攥成个拳头,然后扯出个笑来看他,“狐狸,山水不相逢……并不是耍性子。之间,隔着一局棋。棋局里的猜疑,算计,两个避免不了。纵使并非是之愿,但有的事,确然已走到这一步。要住的帐子里,是因晓得有要来杀,对么?得不到传国玉玺,杀了唯一能打开玉玺的,结果也是一样的。安木金是个视家族利益高于一切的,他选择的,从来都不是哪一边,而是对他最有利的方式。赵王秦珏要杀,理所应当。安木金用秦珏来稳固地位,亦理所应当。死了,于安木金,只是一个早已该死的女儿罢了。有,要抓秦珏的把柄,就容易许多。哪怕是用传国玉玺栽赃他一个篡位的罪名,也不为过。”
秦璋半眯了眼看着,“有时候,宁可只是个被养深闺里的女。”
松开紧攥的拳头,摩挲着几案上的茶碗,说:“那有什么好,被父兄丈夫操控于股掌之中的命运,本就是个悲剧。其实,要的东西,同说一说,也不见得就会拒绝。可是生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晓得们家那个老头儿怎么会把传国玉玺就那么随意给了出去,他或许有他的期许,但始终不能看着生灵涂炭。”
他看着,声音渐冷,“纵使天荒地老,也不可能放海角天涯。”
拂袖掸掸袍子,转身进了内帐。转过身时,眼泪刹那滚落。
那一日,他说:“眼下整个军营的都晓得与共度一夜,往后的事,认为可还由得了么?”
今日,他说:“既做了,就不怕谁说什么。”
宁可清醒看着两个之间那愈发巨大的裂痕,也不愿虚情假意地掩盖已不能挽回的事实。
说出的话不假,情亦不假。只是时机不对,这个时机误了原本情深意切的话。
秦璋要得睥睨天下之位,这个位置旁,不会有的立足之地。但这一生,却没有哪个时候,会如同现,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撒花~明天继续,吼吼
75第七十三章 洪水
连绵数日的降雨总算一个清晨彻底停下来;乌云散去;几缕清和日光洒下,笼着青翠的树林子。
一大清早,安平就向秦璋请命,查探匪寇下落。
裹了个薄毯坐帐子里,望着帐顶嘀嗒落下的水珠;脑子里一片混乱。
近日发生的事;委实错综复杂。
手中握的传国玉玺开启之法;既是个能保一命的护身符;又是个时时能置于死地的催命符。事到如今;已不能去猜度秦璋待是个如何的心思。向北戎皇帝请旨平寇,为的是将诸事主动权拿回到的手中。如仅是安木金府中的嫡女,那就只是个随时准备着要为父兄牺牲的女罢了。何况的母亲淑华郡主至今下落不明;这也是横亘心底的一个结。从大齐到北戎,缠绕周围的算计和阴谋委实太多,如今念及,封奕与秦璋,怕都是一场劫数罢了。
自古以来,皇子之间对于皇位的争夺都是一场枯骨遍地的战争。大齐先皇位时,曾为朱承钺铺了平顺的路,所以朱承钺的继位可谓有惊无险。但北戎这只老狐狸却不点明储君选,又言明忌讳结党营私,结果搞得众皇子的结党营私纷纷转入地下。
近几年来,老狐狸的身子骨也大不如前。前些年大齐就曾听闻北戎皇帝害有肺疾,所幸是几位太医医术高明,几年下来,倒也没什么大碍。
“阿歌,探了半个脑袋外面做甚?”
帐外泥土芬芳,湿凉水汽扑面,花花半挑了布帘,皱起鼻子看。撑住额角望他,随口“啊”了一声。
花花晃了晃手里的信函,似笑非笑地踱过来,说:“十二夜信上讲,匪寇布阵的手法,像是出自于云家。”
愣了愣,“云恪?”
花花漫不经心地将信函揣回袖袋里,遂十分八卦地望向,“云家那么多口子,怎么单单就说是云恪?其实和他有仇吧?”
裹裹薄毯,觑他一眼,“才和他有仇,和他全家都有仇。”
花花眯起眼睛来,神情诡秘莫测,“那没准就是他了。”
“这个推测太意识流了,”顺手沏茶给他,“就如同刺客事件里面的刺客被指是柔然一样,没什么参考性。”
花花转个身坐下,问:“那刺客要刺的到底是哪个?”
指指自个儿鼻子,“正是不才下。”
花花愕然,“刺做什么?既一穷二白又是个没实权的武将。”
忿忿瞪他一眼,但碍着他异于常的逻辑,又不能真的与他置气,于是道:“刺客来刺的因由委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刺客遵从了谁的命令来刺。”
花花偏过头来,“谁呀?”
诚实摇头,“不晓得,但狐狸应当早就察觉此事。”
花花叹然,“阿歌,絮叨半晌,就和什么都没说一样一样的。”
复又趴炕桌上,接受他投来的鄙夷目光。但眼下确实也没什么法子去证实这个事,唯有等安平寻到匪寇踪迹,才能摸索到些许线索。
正思量间,帐外忽然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旋即一个兵侍打起帐帘,紧皱了眉头急急道:“二位爷,大将军有令,即刻拔营向南行进,助百姓抗洪。”
与花花对望一眼,花花回看着那兵侍,道一声“知道了”便抬腿作势要拾掇东西,打发了那兵侍离去。
花花颇是忧虑地与道:“看来是下游决堤了。”
想了一想,却忽然觉得心间有什么东西闪过,似要抓住却又抓不住的感觉,于是慌忙对花花道:“请十二夜来见咱们一面罢。”
花花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看,终是没说什么,将此事应承下来。
大军拔营,动作整齐划一,可见秦璋此次带出来的,也不是泛泛之辈。但直到跨上战马,也未见到秦璋,不晓得他是不是先行了一步。
天灾猛于祸,待真正立滚滚奔涌的洪水面前时,才意识到力之绵薄。
河水卷带着泥土狂涌而来,良田百亩霎时间被淹没一片汪洋之下。秦璋换了一袭墨色战袍,立高地之上,挥舞着手上双色幡旗指挥若定。五万大军,兵力三分。一部分专注于抢修堤坝,一部分专注于救助村民,一部分专注于后勤补给。
花花将拦住退三里之外,望望不远处纷乱的群,转过脸对花花道:“既然将拦此处,那合该有匪寇的消息了。”
花花叹了声,“安平暂时未查探到匪寇踪迹,倒是十二夜,就后面的树林子里,要不要去见见?”
正垂首捋着衣裳上的褶子,听他这一说,就猛然抬了头,恰好撞上他低下来的额头,花花哎呦一声捂住额角,忿忿将望住。
瞅他一眼,揉着额角,“做什么突然低头下来?”
花花委屈地看看,“瞧捋衣裳捋得仔细,就好奇这是捋个什么天大的褶子。”
说:“……咱们还是去见见十二夜罢。”
茂密的树林子里,天光破碎,十二夜着一袭青衫而立,容色泰然,鬓角却已现花白。
与花花拱一拱手,道:“十二夜前辈。”
十二夜转回头来看,牵一牵唇角笑道:“天一教里个个都是物,连个女娃娃也是个不输男子的角色。”
想一想,说:“前辈谬赞了,晚辈此番急于见前辈一面,是为问您关于水患之事,您可有了解?”
十二夜神色一顿,旋即了然道:“知之不深,但也足可以解之惑。”他打眼看,“本以此处地势与堤坝宽度、厚度,就算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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