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哪里跑》第97章


十多日前,柔然忽然西犯北戎,边境上借着互市之由大肆抢掠,引发军民冲突。紧接着纥雷借口北戎伤害他们前来互市的商,率兵进犯。安木金与安丰祈闭关不出,秦璋领旨出征。老皇帝甚是欣慰,以为秦璋是要将一腔愤恨都发泄柔然头上。
北戎东临若虚山,柔然这一仗引的,也确然有些稀奇。
“姑娘,忽然笑什么?”墨菊凑到跟前坐下,这个小宫娥憨憨厚厚,自打被老皇帝发配到这个破落屋子来看顾着,反而与亲厚。她自以为是个犯了错的宫,所以言语行为上反倒没什么顾忌。
而老皇帝之所以分了这么一个宫娥来,想必一来是不怕她会说什么不该说的,二来也不怕她会替做什么不该做的。
这么一个月里,眼见着老皇帝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掉,于是偶尔就忧心于脖子上这颗脑袋还能陪伴几日光阴。
但活一日赚一日,因此每日也都过得十分满足。
将桌上描下来的图纸收了,转脸看看墨菊,“没有什么,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墨菊揉揉眼睛,“已过亥时了。”
“亥时啊,”暗自呼了口气,老皇帝已接连五日未来,看来今日又躲过一劫,“该歇着了,早睡早起,才是正经。”
墨菊忽闪着一双不大的眼,“姑娘啊,可是每日都睡到近午时才起身的,不算早了。”
打个哈哈,“要养足精神才有力气干活么,多睡睡,不是坏事。”
墨菊苦了脸,“可是姑娘这巴掌大的地方守着,不嫌憋闷么?”
将布靴脱了坐木板床上,“憋闷什么,既来之则安之。”
墨菊抓抓发髻,愁眉苦脸地看看,哀叹了一声才对面的小榻上躺下来。
由此可见,墨菊仍然是一分青春活泼的心性,而已渐渐衰老,面对诸如这般的逆境,时常也生不出什么感慨来,唯独是嫌弃伙食差了些。
到了转日日上三竿时候,才晃晃悠悠从周老先生那处溜达回来,将将睁开眼,就对上墨菊一张愁苦的脸。
啧,这个愁苦劲,与昨晚比着,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墨菊眼眶里窝了一窝泪,“姑娘……”
半撑着头,疑惑道:“这是怎的了?”
她抽了抽鼻子,“陛下、陛下他,病了。”
“病了?”顿时喜形于色,噌地从木板床上坐起来,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墨菊讶然,“姑娘,怎么比吃着肉了还要高兴呀?”
转身提了外袍裹上,“自然要高兴,因为舍不得这颗脑袋。”
老皇帝的病虽然突如其来,但也算不上是意料之外。这么些年来,北戎皇帝体虚的传言外一直都有,只是太医院的太医们个个都医术卓然,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兼之老皇帝这个心思缜密,即便是重病加身,恐也会作出一副康健的模样来迷惑外。
此番老皇帝既然肯放了消息出来,就说明他的病已深。他怕是要借此机会,瞧一瞧究竟哪一个儿子能够承他的皇位,是以他这厢一病倒,北戎朝廷里定会有变数。
变数,对于来讲不失为一个机会。
军饷亏空一事发生十二月下旬,那个时候,已是这间破房子里住下的一个半月以后。
安丰祈等忽然上奏弹劾兵部侍郎嬴何,列出数条罪状,条条都足以让嬴何脑袋搬家。然军粮被调换成下等糙米,军刀用钢不合标准却是直戳老皇帝心窝的事。北戎尚武,一向军需上都是马虎不得的。
嬴何是赵王秦珏的,这个朝野上下怕是没几个不知道,于是这么一牵,自然是把许多事都牵扯出来。包括前些时候的舞弊案、卖官案,层出不穷。到了后来,干脆离谱到从赵王府邸里翻出一件绣有五爪金龙的明黄袍子。
然虽从未与秦珏蒙面,却也晓得他不是个急功近利的。这样低等的错误他断不会犯,那么这一系列的事就只能是有栽赃陷害。
只是秦璋尚远边境,这事合该跟他扯不上干系。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他若不坐镇均州,想来也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老皇帝被诸多杂事一搅合,自然顾不上日日来督促将藏宝图挖出来。乐得清闲,没事的时候就叫墨菊替研了磨,草纸上画秦璋他们家这个庞大而复杂的族谱。
画了两天之后,果然被寻出个奇特而诡异的地方来。
皇后的儿子,秦琛。
这个秦琛实是个妙,据所知,这个十分擅长吟诗作画,书画界乃是一朵奇葩。秦琛无心于皇位,醉心于书画创作,这让他的老娘皇后苦恼不已。纵使皇后拉拢了赵王秦珏为文官保驾护航,又安插了苏姮到秦璋枕边乱吹风,但秦琛不努力,皇位终究也与他无缘。
皇后的娘家苏氏可谓是一个神秘而壮大的家族,外戚专权的史上,乃是不多见的低调霸道。
然皇后大抵也不乐意看着皇权旁落到她娘家,所以一直不遗余力地教导秦琛,巴望着他某一日弃文从政。而私下里猜度,老皇帝之所以没将这个皇后给收拾了,约莫一来是因苏氏的根基太牢固,二来是因为皇后并没有致力于将他弄死,然后拱娘家上位。
总之,推敲来推敲去,眼下赵王倒台,秦璋又鞭长莫及的情况下,获利最大的除了秦琛不作他想。
但秦琛这个实不像有魄力能干出此等大事业的,何况安丰祈也被卷里面,实不晓得安丰祈这是出于了一个什么打算。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方,就仿佛是一个被众忘却的,再没来过问,就连门外的守卫都减来减去减得只剩下了两个。
墨菊对此感到十分欣慰,则十分惆怅。原本以为生活里总算盼来了些许波澜,可没想到生活就是这样地不符合类想象。就已打算与老皇帝长期斗争的时候,他却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致使的许多计划都胎死腹中。
于是这间破房子等啊等,就等来了花花。
这样的记过委实太出意料,因为这么一个时刻里,按照话本子上一贯的安排,出场的怎么也该是秦璋或者秦璋是委派来的九宝,但事实上,来的却是该千里外的花花。
那日,窗外正飘着鹅毛大雪。
月光透过漏风的木窗铺的窗前,意外地失眠了。
正自瞪着床前明月光发愣,忽闻窗外两声钝响,接着就没了声息。
然后,花花敲烂了那扇本来就十分的烂的窗子,跃了进来。
他乌黑的发上沾着片状的雪花,一身寒气地立的床前,冻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花花的脸埋阴影里,阴恻恻地一笑,他说:“阿歌,来接回家。”
裹上外袍,打着抖看他,怆然道:“为什么将那个窗子踢烂?”
花花一怔,“因为的话本子里,大侠都是这样出场的。”
欲哭无泪,指着那一堆破木屑,“腌的咸菜和存下来作干粮的馍馍……”
花花温和地拉紧的外袍,“没关系,出去了再买给。”
止住将要奔出的泪花,“有钱?”
花花愣住,“难道秦狐狸没留给?”
于是两个双双欲哭无泪。
“那什么,姑娘,咱们这是要逃走了?”
一旁,墨菊不晓得什么时候已收拾好一个包袱,正雀跃非常地望着与花花。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决定放花月出来了。。。实在很想念他啊~~
今天有个童鞋建议小九要拥有自己具有特色又独立的文风,恩,其实俺自己也一直在摸索文风这个难以捉摸的东西~~希望以这种叙事方式可以把故事讲清楚,九我会努力滴,争取再开新坑时,减少出现各种各样的硬伤和问题。
再次,特别感谢一直陪伴着我的童鞋们,大么么~~
87第八十四章 喜事
花花大约是一个是金钱如粪土的。
因自认识他这许多年来;这个鲜少会揣着银两出门;也就致使每每要与他同行时都提心吊胆,但主要也是因为同样是个不喜爱揣着银两的。
总的来讲,和他都十分穷困潦倒。
自三日前三从破房子中遁出,与花花先是将棘手的墨菊姑娘打发回她自个儿的居所,然后花花的逼迫下;不得已用掌力震碎了那块假冒的传国玉玺。
随后;们把成块的玉典当;换了些许盘缠。
作为一个已死的;自然是不能再回梁王府。兼之眼下朝廷局势复杂;再留均州就等于自掘坟墓。
但是话说回来,这半世,似乎总鬼门关打转;也委实很不容易了。
面馆吃面的时候,花花惋惜地看着,“听说又死了?”
“呸,才死了。”呸完就后悔了,那可是带着香油的面条汤啊,这样呸出去着实太可惜了。
花花抹了把脸,嫌弃地将望住,“这辈子也算值得了,来来回回死了好几趟,光礼金也够普通家用个十年了。”
觑他,“要不也死一个来看看?”
“诶,听说了没,东边的战事告急了。”
“啥?前阵子不是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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