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第26章


“我说的难道不对?四、五亿美金,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马雄微微一怔,似乎不信他听到的数目。
“你不知道?”朱云察言观色。“严达的遗产加起来,有近四、五亿美金。涂宏付你多少?十万?二十万?”
“别说了……”
“马雄,严崎峻不要这些钱,他要的只是他跟我的安全与自由。吴律师就在那里,他可以更改遗嘱,没有人会反对,所有的钱都是你的,只要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马雄看看她,动摇起来。那是个不小的诱惑。
“你——”远处突然传来警车的呜笛声。他脸色一变。“你通知了警察?”
朱云心中不由暗叹一声,这些州警行动未免太迟缓了!却又偏挑这时候,坏了所有的事。
“你这贱人!”马雄一把捉住她。“差点被你给骗了,居然跟我玩这一套!”
“我没有——”
“住嘴!”他握着枪,扬手一挥,枪托重击朱云的脸。朱云只觉一阵辣痛,脸似乎要炸开来。“本来想好好侍候你,让你享受一下,爽一爽,再收拾掉你。这下非速战速决不可了!”
“把枪丢了!”黑暗处突然一声暴喝。
马雄僵一下。严崎峻一拐一拐走近。
“把枪丢了!”再一次警告。
马雄转身过去。严崎峻紧盯着他,那双眸晶湛警醒,锐利机敏如猎兽般。
“我说,把枪丢下!”眼眨都不眨,不疏忽那千分之一秒。
“你敢开枪?”马雄反手拐勒住朱云脖子,枪抵住她太阳穴。“是谁该把枪丢了?把枪丢下!”
“不要!”朱云大叫。马雄狠狠勒紧她脖子,她气息一窒,本能的双手扳住他手臂,死命想扳开。
呜笛声更近一点。马雄下意识朝车子望一眼——
“砰!”没想严崎峻当真开枪。严崎峻握着枪,目光坚定,手势稳定,毫不动摇发抖。
“啊!”子弹擦过马雄手臂。马雄叫一声,手一松,朱云趁机脱开,大量空气窜进肺间,禁不住弯身咳嗽起来。
“可恶!”马雄发起狠,举枪对准朱云。
“砰!”严崎峻又开枪阻止他,随即飞身扑过去,整个人压向马雄。
马雄扣动扳机,也不知是否打中严崎峻,再要开枪,严崎峻已经扑上来,与他扭成一团,在地上扭来滚去。
打斗间,两人越近水边。双方的枪都被打落在一旁,忽然,两人窜开,马雄飞扑到侧旁先夺到枪。
“你死定了!”他狂啸一声。
“啊!”严崎峻不顾一切,跃扑过去。
枪声响同时,严崎峻扑抱住马雄,冲势凶猛,一起跌入河中,一下子就被淹没。
“严崎峻!”朱云大叫奔过去。只见反射月光的粼粼水波无声的流过。
尾声
CNN头条新闻!
稍早发生在纽泽西州×镇的凶杀案件,据查证,案件发生所在的木屋,为参议员严达的秘书韩森所有。韩森亦为现场五名死者之一。另四名死者,一为韩森的助理涂宏,一为参议员严达夫人,另两名男子则身分未明。获救的是严达的律师吴昆及其女友。
据悉,这起案件的发生与争夺参议员庞大的财产有关。据了解,参议员目前卧病在床,立有遗嘱在律师处。据医生表示,参议员的健康情况不乐观,其庞大的财产便成为各人争夺的目标。
据粗略估计严参议员的财产总计达四亿多美元,这庞大的钱财是否是引起这出悲剧的主因,有待警方调查厘清。据悉,严参议员唯一的儿子,即可能的财产继承人严崎峻,截至目前为止,仍然下落不明。
目前案子仍由警方调查中,警方呼吁严崎峻先生尽快出面,以配合警方调查,早日厘清各种疑点。
福克斯电视新闻网——
日前震惊全国血案的可能关系人前参议员严达,稍早于纽约××医院病逝。严参议员留下的,据估计约值四亿多的美元,根据其遗嘱,全数捐予慈善机构。
严参议员是华裔圈中,最成功知名的政治明星,拥有了不起的成就,在纽约华埠中拥有极大的影响力。他生于一九三×年,享年七十岁。
国家询问报内慕报导——
两周前发生在纽泽西洲×镇的“韩森血案”,据本报得到的内幕消息,实为一起为财为情的“玉石俱焚”案件。
据了解,死者之一的前参议员夫人严翠西(四十一岁),与其先生的秘书韩森(四十三岁,死者之一)有婚外关系,同时又与韩森的秘书涂宏(三十八岁,死者之一)暧昧有染。事情被韩森知悉,与两人摊牌,牵扯到严家庞大的财产,遂引起这宗以四角恋情为出发点的金钱与感情纠葛混杂的情杀案。
据警方表示,现场还有许多疑点未能厘清,不排除在场还有其它未浮出水面的人物存在。这可疑的人物,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根据我们得到的内幕消息显示,这神秘的人物,可能与严翠西的继子,严达的独子严崎峻有关。严崎峻目前下落不明,连父亲严达的葬礼,亦未出席。
有一说,严崎峻亦与美艳的继母有不正常的关系。是否因为强烈的嫉妒而引起一番杀机,就不得而知。不过,据了解,严崎峻曾为了继母的事,而与其父发生剧烈的争吵。
华人有句话“红颜祸水”,形容美丽的女子容易带来灾厄,是祸事的象征。这美艳、薄命的女子严翠西,是否就是如华人所形容的“红颜祸水”,引起这一悲剧的原因?
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旺婶的话——
二楼的啊,留了一些钱和一张纸条,不说句话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回不回来啊?
老旺说公寓先空着,再看看吧,难保不过两天,二楼的就突然改变主意跑回来了。可房子不能老是一直空在那里啊,是不是?所以,前两天,我就到外头贴红单了。
不是我说,公寓这几个女孩,什么都好,就是怪里怪气的,叫人搞不清她们心里在想什么。我又不是她们肚子里的蛔虫,自然就更加不知道。
好了,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了。老旺要我去把红单撕了,再缓一缓。我想想,也没什么好急的,就听他的吧。
算了,我也不管了!
四楼桃花的话——
听说二楼的一去不返——
对,跟男人跑了!
跟哪个?哦,我希望她眼光好一点,别跟了那个一双桃花眼溜来溜去的男人。那种男人,不会安分的。
不过,不管怎样,她也真做的出来!
我看她文文静静的,一直不怎么喜欢跟人接触说话的样子,没想到,她却是我们公寓这些人中,最有勇气的——勇往直前,不顾一切!
曲终人散,回头一瞥,要有那样的勇气啊。唉!
报纸、电视新闻,铺天盖地全是小木屋那场杀戮的消息,连小报也来插上一脚,还什么内幕消息,扯到离谱到极点!都在猜测、都在疑惑严崎峻这个神秘关键的人物。
连朱云也在期盼严崎峻。他坠入河中那一幕,几乎叫她心碎了。
她回到他的地方等他。日夜等他。
她甚至到各殡仪馆探问,有没有无人认领的身分未明的尸体。那张张面目青白诡森,甚至面目全非的陌生的脸,几乎叫她夜夜作恶梦。
她决定放弃,天一亮就离开,永远的离开。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睡着,忽然脸颊一股冰冷的触感,让她猛睁开眼,几乎惊跳起来。
“朱云……”那个黑影、那个抚触……却是那么冰冷……
“是你吗?”她扑过去。
那肉体虽冰冷,但结结实实的、切切实实的存在。
“是我。”他环住她。
“我以为——”她哽咽住。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他轻抚着她。
“你的身子好冰。”她拥紧他,给他一些温暖。
“我受了一点伤,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过现在没事了。”
“你都在哪里?”
“吴律师那里。他很帮忙。”
“你父亲他——”
“我知道。对不起,不能早点回来找你,让你担心了。我不希望你担心。”
“他呢?”她没指名道姓。
他立刻明白,摇头。“不知道。我游上岸时,看他被冲向出海口。”
她牵引他上床,用厚毯盖住他,身体贴着他,给他冰冷的身体火热的暖焰。
“我们自由了。”亲吻他,又亲吻他。
“严崎峻这个人不存在了。”他回吻她,不断吻她。
“嗯。报上说,他下落不明。”
“就让他永远下落不明吧。”他压向她,冰冷的身子贴着她的身子,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温暖气息。
她双手勾住他,更加贴紧他,同样贪婪的需索他不尽的抚慰。
夜还是那么黑,黑得床上的缠绵都起不了太大的骚动,搅皱不了那墨似的浓稠暗调。
但也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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