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新娘之村姑皇后》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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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玉儿,永远,都会那么乖。即使他们再怎样,也不能拆散我们。”
他眸光一暗,忽的明白,笑意深沉:“是么?本王,还能相信你的话么?”
她没有答话,四肢仍然是酸麻无力的,软塌塌瘫在床上。吃下的粥很快起了作用,一阵奇异的感觉自胃里散开,她很明白这是什么,身上开始渐渐酥酥麻麻,似有万千只虫蚁在轻轻咬动,缓缓爬行蠕动。
龙玉不再多说一句,只望着头顶的绣帐,那上面的茉莉花,洁白素雅,又葳蕤生光。她轻咬着唇,抵抗着体内的药性,一只冰凉的大手忽然按在了她的腹部,那手所到之处猛地蹿起一阵烈火般的灼烧,渐渐成燎原之势。
在那粥里,他还放了什么?龙玉震惊的目光投向他,他却只是渐渐掀开了她仅剩的一层衣衫。
龙玉忽然笑出了眼泪,语气冰凉:“这么多年过去,你为何还是一点都没变。”
他握住她的小手,将那纤细的玉手按在他的胸口,她下意识的一缩,却被他握得更紧,死死按住。
他俯身贴在她耳边,耳边立刻传来一阵冰凉,声音清朗圆润如夏日大雨后荷叶上的露珠圆滚滚左摇右晃:“这里变了。”
龙玉一愣,她的手,察觉不到任何的跳动,手下的胸腔内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存在,只是一具空空的躯壳,端坐在她面前,这句躯壳面带微笑的用极为动听的声音告诉她:这里变了。
眼中似热似冷的液体晶亮,无声的掉下,一颗一颗落在金丝绒的被子上,濡湿了上面七彩的凤凰之翼,张狂不可一世的高傲凤眸眼角处盈盈泪光泛着,似在泣血悲鸣,为所有世间有情不可得者鸣冤,一声一声具是椎心泣血之痛!
当日血誓斩断因果,只半年时间,这因果便出现在她眼前,带着她一生的挚爱,如何斩断?
他放开那只手,龙玉早已身心剧痛,随着那只被抓着的手的方向轻轻倒在了他怀中,感受到她的无力和回应,他唇角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勾起。
衣衫下肌肤如丝绸光滑,怀中少女眼眸秀媚迷蒙撩人心魄,呼吸之间是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她无意识的呢喃如醉人的莺燕哦语,银白衣衫绝代风华的男子手指优雅一挑,娇小柔软的身子似一滩水化在青山指尖,莹白娇嫩的身子横陈在他怀中。
龙玉浑身似被火烧着了一般,有些微痒,更多的却是隐隐的期待,他的冰凉早已被体内的炽热炙烤得一点不留,抱着她的那只手越来越紧,紧贴着他的身子,他仿佛是在用她的火,在浇灌他的冷。
只是这冷,真得如此轻易便可被融化么?
她心中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中的声音在提醒着她抗拒,脑海里却闪现另一个声音,轻柔的告诉她。
就这样吧,趁着,还有爱,还能爱的时候。
她缓缓闭上眼,双手吃力的慢慢上抬,环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身体一僵,随即从心底绽开一个笑容。
烛火忽明又忽暗,映出满室的柔柔春光无限,隔了床帏的妖娆细长的影,和身材修长高大健硕的男子每一个越来越急促的动作纠缠,渐渐遥远模糊。
夜如斯,也缠绕着淡淡月色。
少女双眼紧闭,脸上是淡淡的粉色娇媚,细嫩的脖颈处一朵一朵青紫艳丽的花盛开,他怜惜的大手在她的眉眼间勾勒,一起一伏具是造物主精心的雕刻,眼里满满是她的睡颜,他的手指正描绘着这世间最美的少女图,深沉而温情。
这种感觉真好,恍若回到当年,他们之间容不下任何东西阻隔。
玉儿,这一世,你依然是我的妻。
第六章 当年之事
五百年前。
不知名的仙山云雾环绕,青雾中影影绰绰的树林,天边的蓝色蓝的寂寥,一抹深邃的湖蓝色如一条长长的河流倾泻了整个天空,融化了月的温水,迎着未醒的月的凄清,朦胧的晨星依然在天边窥探着,伸出头饶有兴味的看着地上发生的那一幕。
一个绝色的女子在高高石阶上,睥睨着脚下的芸芸众生,唇角是永远冰冷的弧度,她明明是在笑,却让人感觉无尽的寒冷,也许什么表情也没有,却让人不敢靠近,深邃玄秘如古崖悬棺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危险。
如瀑的长发毫不加修饰得垂在腰际,刚硬的墨云髻耸立在两鬓,只一点冰珠缀于发间,白色是寒冰如铁,闪过坚硬刚强,黑色是无间地狱,也渲染了雾的冰寒。冷漠眼眸仿佛对这世间的一切均不在意,没人能打扰她的安静,或许准确的说,是令人心寒的漠不关心。
火红的长袍将周身的冷白青云晕染的热烈,粗犷的浓眉染尽天下赤焰,似浓云火烧着了天宫的瑶池,将那一池五彩神辉全都织成了天边的烈火,明净纯粹的热火浓艳更甚地狱业火,比那大红的长袍更吸引致命的是魅惑细微勾起的眼神,长长上翘的睫毛也似燃烧了一般张扬,远远只是一团艳烈的红色,是天边的火烧云,是燃尽苍生的血汇集而成的血池,是永远冷冽的手中长剑和不肯无声寂灭而一扫天下群雄的狂傲,是不甘于命运的安排而奋力挣扎的苦楚。
天道者云:无上月,尚天宫,圣夜血婴,乾坤覆立。
圣夜,七现世。所有月相齐聚于同一片天空,逆乾坤,覆天下,乱世间。
朔,与日太阳同升同落,辰月出,昏月落,新月抱旧月。景星异象。
望,日月相对,日东升西落,月东升,一轮明月高挂天际,整夜可见。
二上弦,于无声中琴音的猛然乍破将断,掐灭灵魂的一声铮鸣,破天空沉静。
渐盈渐亏凸月,欲满不可得,但求浮生不虚,残缺是梦如幻,却是最真的一味用处。
残月娥眉,是不经意的一丝吹水划痕,半轮涟漪不起,只看那最细微悠长的一缕,眉勾索魂。
满月难得,是人间难求好景,难圆夙愿,玉环墨蓝夜空,迷离纷乱银河。
都说是圣夜孽婴为祸世间,她若不遂了他们的心愿,怎么对得起那些世家大族们费尽心机请来的所谓天道者?
若是世人当时肯留给她一个活命的小小缝隙,容她如野草般即使被抛弃也能有一丝生存的空间,她今日便放这众生一马,可惜,是他们自己葬送的活命机会。
那年,正是血雨腥风的记忆,灰暗得了无生气,没有一点斑斓色彩,整个世界从来一片阴霾。
“爹,娘,你们去哪?”小女孩瞪大眼呆愣在原地,看着自己府里富丽堂皇的马车如躲避豺狼虎豹迅疾的冲向城外,府中诸人都在四处逃窜,抱着平日看一眼都会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的珍珠玉器,金银散落的满地都是,往常若是一颗,便能引得众人竞相为之大打出手,可今日,却是真正的珍珠如粪土!
马车没有丝毫停顿的痕迹,只是沿着它预定的方向飞快奔驰,渐渐的,无情摧残掉她不该有的期望。
她只是乱世中身世凄楚的女子,眼看着父母的车辆驶过眼前弃她不顾,身后,是狞笑着刀光在白日下晃乱人眼四处烧杀掳掠的匪寇,前方,是小小的深潭湖泊,绝望中纵身一跃,是残破蝶翼从悬崖滑落的弧线,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和无情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你相信万物皆由天造吗?
她自是不信,因为在那深潭,她却因祸得福。
无人知晓,当年府里被抛弃的娇弱的小姐,早该被山贼或抢走摧残或一杀了之的小姐,会成为令整个江湖闻风丧胆的混沌之主。
传说,混沌之主公子无痕,杀人无形,谈笑间不动声色取人性命,面如春风杨柳,心似蛇蝎狠辣。善用医毒,他想救得人,阎王爷也得掂量三分,他想要谁死,无常也要乖乖索命,一招既出,亡魂即定!
谁家少年浅笑如烟,却是红妆风流不减。
她于这乱世中拼杀出一条血路,成为一方霸主,执掌半壁江湖,却在生辰八字被武林宗门偶然得知后群起攻之,誓要灭她!
倘若一个毫无罪过的人只因出生在不该出生的时候,便注定于天下为敌,那么,她只好负这天下。
血溅三尺,亡魂夜夜哀嚎悲戚,她以人血为温泉水,残忍美丽的泉眼生生不息,她专研世人口中的妖术,成为祸世魔女,只为对无数人易如反掌却独独对她难于登天的“生”字。
待她终于将这江湖收入手中,听着耳畔那些若有若无的谩骂和诅咒,竟觉很是悦耳动听,便要每日千人,使他们受尽折磨酷刑,专听漫彻天际的叫喊声取乐。
她以为人生是可以就此结束的,这一生该轰轰烈烈,她已走过。可惜一个人的生命中,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人,他只是在一个并不是很特别的时刻,以一种并不是特别的方式,就轻易闯进你自以为封闭紧密不为外人窥探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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