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前两交谈的马湘云关怀目光紧锁她身上。
赵夫人和赵怀玉眼中闪过阴狠。
赵怀博虽是沉默不语,眉宇间有几分哀愁。
偌大的厅内,孟初雪的声音一直在回荡,彻底将那丫鬟的胆怯的心给击破了,她惨白着脸抬头,只是看了孟初雪一眼,就慌乱地将眼垂下,大声哭泣求饶道,“大少夫人请你放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不敢什么?”孟初雪冷冷再一次问她。
汪氏眼中的异光流转,在这个时候出声,“你是不敢说孟氏坏话吗?怕她会杀了你,所以你就向她求饶,对吧!如果你是这样的话,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保你没事,你说,你就像刚才一样,说大家听,说她孟初雪到底是怎么杀死子成的?”
那丫鬟听这话,颤抖的心稍稍控制住了,眼泪还是不断地流。
孟初雪目光冷射向汪氏,方才如果不是她,这丫鬟早已经将事情都说了出来,现在丫鬟不但不肯说,还会继续污蔑她。
汪氏在她往自己看来,她就说,“孟氏就算你是这么看着我,这也不能改变你杀死子成的事实。”
“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人,就连我刚刚问丫鬟的话,你都插嘴,这是不是说明你心虚了?”这事本就是无厘头,然而,汪氏的举动不得不让她进一步猜测。
心思被孟初雪一句话给戳中了,汪氏面上难免会有些慌乱,不过那也是转瞬间的事,她故作镇定看着孟初雪,仿佛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心虚,她还对视了孟初雪的眼睛,对视了有半盏茶的时间,她才道,“都有证据证明你杀了子成,这也是铁一般的事实。”
原本她不这么看自己,孟初雪心里也只是怀疑她,现在她可以很确定这事就是汪氏在背后操控,汪氏还真是狠下心,竟然连自己亲孙子都可以杀。
自救
那杜夏兰呢?
上一次为了对付罗兰珠都使出那样的法子,那这一次呢?会不会是知道汪氏的行为?如果是的话,那杜夏兰太可怕了,而且她根本不配拥有做母亲的权力。悫鹉琻晓
“你口中说的铁一般事实,真的很人怀疑。”
孟初雪别有意味的话,汪氏听在耳里,内心却是猛地一颤,又忍俊不住自问自己,难道是孟初雪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说这话?不可能的,刚刚她明明已经若无其事了,孟初雪岂会知道是她计划这事。
这肯定是自己吓自己,孟初雪不可能会知道这一切,她又不是神仙睃。
杜夏兰已收敛了哭声,剧烈恨意斜睨孟初雪,语气轻轻却让听着忍不住会为她心酸,“你还想扯上别的话题来逃避你杀死我孩儿的事实吗?”
闻言,孟初雪瞥去,眉头轻蹙,杜夏兰口口声声的指责自己,这难道还不能说明杜夏兰也想置自己于死地,或许她失去孩儿的悲痛很好掩饰这些,但她还是察觉到了。
杜夏兰在她看过来时又道,“子成他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将他杀了?你要是有什么的,你可以对着我来,我愿意用我命去换子成的命,只愿你高兴,只愿你放过子成。鸲”
细致粉红的唇瓣轻轻一斜起,孟初雪嘲弄道,“杜姨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爱子了?你还记得你曾经用你自己的孩子来对付罗氏吗?”这事她不得不又提起。
杜夏兰似乎也想到了那件事,面容轻微地一怔,转瞬间又恢复了楚楚可怜温婉的模样。
如此一来,在大家眼中,孟初雪就成了欺负她的大恶人了。
赵怀博成了第一个偏袒她的人,“嫂子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杜氏失去了孩子,她已经够痛苦了。”他绝不相信杜夏兰会像孟初雪那般所说,为了与罗兰珠争宠做出这样的事。
杜夏兰从小就服侍在他身边,他对她情意浓烈,他也是最清楚她的为人。
“痛苦?”孟初雪满溢讥诮看着杜夏兰,她才不相信杜夏兰会痛苦,她冷冰冰道,“我不管她会不会痛苦,我只在乎我自己,如果是因为痛苦而诬陷我,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人。”
说着,她身躯蔓延了与生俱来的凌傲与薄凉,顿时的她同时也让汪氏和杜夏兰心里掠过一丝的心虚。
但为做大事,她们不得不硬着头皮撑着,继续将这戏演到底了。
一直沉默的赵昌平突然道,“说了这么多威胁人的话,有用吗?人证物证都有了,你是打理这个家,可也不代表你可以一手遮天。”
孟初雪看他,心里冷笑,赵昌平这算是为了前几日的事或是兵符的事,而在报仇吗?给她戴了这么高的帽子。
“公爹说我一手遮天,儿媳妇真的很想问问,我到底是如何一手遮天了?我打理赵家身边一直有卫管家在,我做了什么,赵老太爷会不知道吗?而且我每一样事,我都有向老太爷禀告,如果我要一手遮天,我就不会这么做了。”
“而且一手遮天的这个词语,公爹你不应该用这上面来,这要是万一给有心人听了去,传到了皇上的耳朵去,那是会不对我们赵家不利。”你会我给戴高帽子,难道我就不会了吗?她给赵昌平戴的帽子可是名正言顺,他的倒不是名正言顺。
稍稍懂字的人都知道,一手遮天那是皇族所用,那是霸气,强势,燮二皇可不是应该喜欢自己臣民强势的人。
“如果真要说这个词语上面的意思,那公爹也只能说我横行霸道,专横跋扈。”这也是她对赵昌平的好意提醒。
之前赵昌平还说自己经常看战书,现在她倒认为赵昌平是享受在温柔乡里,尤其是汪氏这个温柔乡,说句话不好听的,好几日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赵老太爷不重视他,可他的行为能让人重视吗?
被孟初雪的话堵得死死的,赵昌平脸上神色阴阴沉沉,转变得非常快,孟初雪倒是觉得他可以去演变戏法了。
“说来说去,嫂子无非就想躲开这事吗?”赵怀博又将话题转回到这事上来。
“好,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话一完,她猛地蹲在丫鬟的眼前。
丫鬟对眼前突然出现的孟初雪,她又被吓了一跳,面色泛白泛白,“大少夫人!”其实她心里很想让孟初雪能不能离她远一点,靠得实在近了,近得只有一个手指关节那么近。
孟初雪恍若未看到她脸色的恐惧,淡问,“你说你有看到我将子成带走?那你说说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辰,身上穿着的衣裳什么颜色,盘头发什么样的发髻,头上有什么样的珠钗。”
“这。。。。。。”面对这些丫鬟显然有些慌乱,因为这些她都没看到,对赵老太爷他们说的话,都是汪姨娘和杜姨娘胡乱编给她,让她照着这上面来说。
汪氏和杜夏兰她们都以为这事只要认定了,孟初雪肯定是逃避了,现在的结果是出乎她们的意料,一时之间她们也有些惶恐了,怕丫鬟不经问,然后就将她们都供了出来。
“你说呀!你说我带走子成,那你说说那天我到底是穿着什么样的衣裳?”孟初雪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两道怯意的目光,于是她心里冷笑,想要污蔑自己,可不是这么容易的,汪氏和杜夏兰肯定是没想到自己会出这一招。
丫鬟求助的目光斜睨汪氏和杜夏兰,然而这一切都逃不过赵老太爷的眼中,他睿智精明的老眼,幽幽地一沉,不发一言。
“如果你说不出来,那说明你根本就撒谎来污蔑我,你这样大不敬的行为,直接可以拉出去活活打死。”孟初雪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冷瞅着丫鬟。
汪氏睨了一眼身边的杜夏兰,而杜夏兰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就算是她不记得你穿什么衣裳,那是实属正常,丫鬟是不可能看主子,这也是规矩。”想了老半天,杜夏兰才想到了这个来说。
不过她心里十分明白,这个时候她和汪氏谁开口说话,都是会惹孟初雪怀疑,这事肯定是甩不掉背在身上。
“目不斜视主子是吗?那她怎么就看到我带走子成?这难道是她故意找死吗?竟然这么大胆直视主子。”孟初雪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她神情慵懒地说,“杜姨娘,难道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矛盾吗?”
顿时杜夏兰心里慌得很,却只能尽量将这事推开了,“我也只一时想到了这个就说了,我没想到其他的。”
“是吗?就是因为你的一时想到,可以将我害死,你知道吗?”
若似若无的一句话,暗带慑人的杀气。
杜夏兰连忙转开目光,沉默。
见此,汪氏暗骂杜夏兰真是没用。
丫鬟看了汪氏她们老半天,她们连一个眼神都没看自己,丫鬟的心里开始惶恐不已了,她还不想死。
“说吧!你到底是知不知道?”
“就算是你觉得丫鬟说谎,那也不能证明你不是杀子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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