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风景如画》第57章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的伴侣必须对我专一。”她哽咽道。
晟茂谷叹息:“斐然,我没那么大的魅力。有你,我就拥有全世界了。”
“那你干吗欺负我?”咖啡厅那一幕,至今想起来,气仍能平。
“是你欺负老人家。车都送了,房子的手续已在办理中,我却连抱你都抱不着,夜夜孤枕难眠。”
“以后······不准再提一个老字。”罢了,罢了,输就输吧!
他还是给了她一年的恋爱期,说是让她适应他。她想,其实他是在观望她的表现吧!她向来聪明,就像从前读书时,一旦确定目标,就全力以对。他在她的温柔缱绻中,不知今夕何夕。隔年的秋天,他们在美国结的婚,顺便一块度的蜜月。他承诺回国后补她一个温馨的婚礼。她没有辞去翼翔的工作,不过,不会像从前那样卖命,纯粹是打发时间。
第一份请帖,晟茂谷说先送给画尘和何熠风。她看出他有些忐忑,她歪歪嘴角,很是不屑。都已结婚了,那个笨拙的阮画尘一两句话,还能改变什么?
“爸爸,我也正要给你打电话。你快来,妈妈也在这。”接电话的人是何熠风。那么一个镇定的人,抑制不住地激动。
简斐然第一次去静苑,现在的她已不会羡慕谁谁。当行走在静苑中,听着江水泛动着浪花,她仰望着画尘的公寓,心底某个深处紧了下。这世上有的东西,不是凭努力就能得到的。
她与晟茂谷手挽手地跨进画尘的公寓,没来得及挤出一脸的笑,华杨抢先冲了过来,眼里一片晶莹。“茂谷,画尘······怀孕了。”
晟茂谷嘴唇直抖,看看华杨,又看看画尘。画尘坐在沙发上,小脸晶亮。何熠风站在她身后,双手搁在她肩上,眼中溢满深情与满足。周浩之坐在另一边,笑意飞扬。
“真的吗?”晟茂谷声音颤抖着。
画尘点头。
“昨天刚拿到结果,晚上没敢打扰你们。”何熠风说道。
晟茂谷松开她的手,朝画尘张开手臂。画尘跳起来,扑进他的怀中。周浩之起身温柔地替华杨擦去眼角的泪花。
简斐然捏着请帖,静静地站着,她在考虑她是笑着上前说恭喜,还是打开门转身出去。
————下接书版手打内容————
第九章/秘密
只有咒语可以解除咒语
只有秘密可以交换秘密
只有迷可以到达另一个迷
但是我忽略健康的重要性
以及等待使健康受损
以及爱使生活和谐
除了建议一起生一个小孩
我没有其他更坏的主意
你正百无聊赖
我正美丽
——夏宇
天终于亮了,一夜的大雨,天空是清洗过的湛蓝,初升的朝阳显得格外的明媚,开了窗,吹进来的风,带着湿意和雨后泥土的土腥气、草木的青涩味,温度还是冷的,但是,不那么生硬,而是柔软的。
阿嚏!画尘打了个秀气的喷嚏,贪恋地深吸一口空气,关上窗。她起得比何熠风早,热了牛奶,煮了鸡蛋,还烤了面包片。何熠风没睡好,脖颈像是扭了,一动就很疼。他拉开书房门,人还不太清醒。冷不丁的,面对一张朝气蓬勃的笑脸,他下意识地去摸头发。果真,茂密的黑发像鸟窝般凌乱着。脸一下就黑了,关洗手间的门时,声音很大。
画尘吐了下舌头,她不厚道地想,何夫子这次不是生气,而是害羞。哈哈,她很想放声大笑。
在餐桌边坐下,何熠风的神情还是别别扭扭的。
“给!”画尘给他剥了只鸡蛋。
何熠风接过。画尘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昨晚做噩梦的痕迹,她是真的遗忘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你干吗?”他咬下一口鸡蛋。
画尘衾手机对着他,屏幕上是画尘的一张自拍照,背景是他家的厨房,笑得特别欢乐。她说:“夫子,别拉着脸了,这没什幺呀,至少证明你没有谢顶,你的头发根根都是真的。”
“噗!”一桌的蛋白、蛋黄!“阮画尘,你是存心的!”何熠风咬牙切齿地道。
画尘无辜地眨眨眼,“难道你希望别人说,刚起床的你很性感、很帅?”
何熠风紧紧地闭上嘴,嗓头已经涌动着腥甜,他怕鲜血喷薄而出。他百分百肯定,画尘是真的不记得昨晚的梦了。清新明朗的早晨,看着她笑得这么俏皮、开心,仿佛无忧无虑,被她捉弄一番又如何?
昨晚打电话让干洗店的店员取走的画尘的衣服,在上班前半小时送了过来。“如果不太舒服,就请假休息。”
画尘把穿过的家居服整齐地叠好,放在沙发上。“不,还是去吧!有些东西要整理下,我过几天准备辞职。”
身后一片静默,画尘站起,讶异地扭过头。何熠风双目深邃如海,翻涌着许许多多的情绪,牢牢地胶住她的视线。
两人一同下楼,画尘穿鞋慢了点,何熠风走在前面,她要锁门时,何熠风突然转身。“哦,忘了。生日快乐,阮画尘!”他张开双臂抱了她一下,吻了吻她的两颊,最后,啄了下她的唇。动作快速得,仿佛是争分夺秒,以至于画尘都来不及反应,所以,感觉,她很配合。
夫子吻了她?吻了她?她成年之后的初吻……画尘晕厥了。不管何熠风在国外待过多少年,他的做派永远都不会西化。他有严苛的道德操守,君子所为,君子所不为,界限分明。神,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画尘似乎是踩着云朵下的楼,人恍恍惚惚的。外面还是冷的,树叶上的水珠滴在手背上,冰凉冰凉的。牧马人的灰尘被大雨冲净,颜色显得更明亮了。
“是自己开车还是我送你?”何熠风摸了下鼻子,如果画尘细心观察,会发现其实他也非常不自在。
“你……我……我们……”画尘张张嘴巴,不知如何组织语言,才能清楚地表达心里的感受。
“嗯!”何熠风期待地、耐心地凝视着她,鼓励她问下去,而他也做好了解答的准备。
画尘咽了咽口水,干干地笑了笑,“我自己开车。”
奥斯卡影片《生死朗读》里,凯特·温莱斯特扮演一个曾经做过纳粹的德国女人,其实她不知道什么叫纳粹,也看不明白纸上写的的是什么。她是个文盲,她害怕别人知道这个事实,一直极力掩饰着。她最爱做的事,就是让集中营里的囚徒读书给她听。后来即使被同伴陷害、裁赃。面临着漫长的牢狱生涯,她都咬紧牙,不肯说自己是文盲。那不是懦弱,而是她唯一的尊严,不惜以生命来维护的尊严。还是什么都不要问吧,懦弱也好,尊严也罢,如果答案与自己想的差之千里,就再也没机会像这般相处了。有过前车之鉴的。十六岁时的她,对他什么丢脸的事没做过,什么脸红的话没说过,结果,换来的是自己的不辟而别。高三一整年,她像个小老太婆,爱叹气,爱回忆,还爱哭。考上大学之后.这种情况才好点。
刚才的惊鸿一吻,就当作是一个秘密,把它捏成团,放好。
何熠风轻轻地点点头,“好,路上慢点。晚上一起吃晚饭,我订了餐厅。”
“没有礼物?”画尘拉开车门,车内已经清洗过了,没有一点异味。
“礼物给了呀!”
“呃?”
“我绝不会在你前面结婚。”他承诺道。
画尘不自然地抚着头发,傻傻地笑。这个礼物真特别,她满足了。“我会早退,在书屋等你下班。”
“嗯,先吃点蛋糕,晚上吃大餐。”
画尘走了,车开得很快。从背后看,缘其受惊的小鹿,一蹦一跳。一阵风吹过,飘落几片树叶,何熠风推推眼镜,温柔如阳光.布满他俊逸的面容。他转身准备上车,察觉到身后像有目光注视着。他回过头,秋琪在接梯口朝他点了点头,不知站了有多久。
“早!刚刚是画尘么?”秋琪朝大门的方向看了看。
“早!”何熠风简短地应了声,没有回答秋琪的问题,这样的早晨,他和画尘从一间公寓里出来,是个什么故事,他不会刻意辩解,也不会兴奋得想向全世界宣扬,这是他和画尘的事,和别人没有关系,别人怎冱看.他也不在乎。
秋琪识趣地笑了笑,优雅地走过去。
早春的生意不是太好,像是过年耗去了太多的精力,每个人都需要一个休整期。秋琪还是在老时间来到店里。“觅”的大门半开着,食材用尽了,需要填补,植物要浇水,厅堂要打扫,屋内需要换上清新的空气,架子上的瓷器要擦亮。如果想忙,总是有做不完的事。
秋琪的早餐很简单,一杯白开水,两块自烤的吐司。淡而无味,果腹而已,不作要求。
半关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刚刚清扫过的地面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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