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风景如画》第72章


面,小姑娘目光呆滞缩在角落里,半个头都是血,狗狗眼睛血红。他用铁锹砸开门,狗狗受到惊吓,冲出来跑了。她把小姑娘送去医院,给派出所打了电话。
华扬赶过去,画尘除了还有一口气证明她是活着的,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意识了。他们把画尘带到北京,请了著名的儿科专家和心理专家,半年后,专家治好了画尘的身体和心理的一切创伤。但只要狗狗一出现在画尘面前,画尘就会因为惊恐而晕倒。
“以前,她很喜欢狗狗的,总嚷着让爷爷给她买一只。”华杨说。
“歹徒追捕归案了?”何熠风站起身,他无法再在椅子上安静地坐着,血液在奔流,怒火在燃烧。
华杨端起茶,手抖得茶水泼出去一半。“那十天内,有七天是阴雨天,蟹塘附近的脚印、车印很多,无从辨识。而画尘的记忆混乱了,一问起,她就尖叫,抱着头,大声哭叫,不要咬我,我不吃,都给你。心理医生建议不要对画尘提起这事。我们后来又陆陆续续看了几年心理医生,似乎画尘已经忘了那件事,但她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会焦躁、就会不安,她喜欢上了旅行。因为对方一直在暗处,所以所有人都像有了嫌疑,我们对外说送画尘去国外读书,实际上把她送到宁城。大学毕业后,画尘才回到滨江,但一直远离晟华的圈子。我和茂谷对她没有其他要求,只想看着她每一天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其实阿姨已经找到了凶手。”
华杨惊愕地抬起头,看着他泛青的脸色,“你怎么知道?”
“因为阿姨不会就这样让那个丧心病狂的畜生逍遥法外。”他用力握住华杨的手,他感觉到华杨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并且在微微地颤抖。
第十一章/会唱歌的鸢尾花
在你的胸前
我已变成会唱歌的鸢尾花
你呼吸的轻风吹动我
在一片丁当响的月光下
——舒婷
深灰色的天空阴沉个脸,仿佛没有楼房和树木,它就会像一块破片那样塌下来似的。“觅”不像其他咖啡馆,色调走昏暗路线,只要营业,里面的灯光柔和又明亮。楼上“金舞鞋”的每个窗户都亮着灯,笑声和音乐声在夜色里随意流淌。
木制的风铃响了,服务生打开门,“欢迎光临。”微微欠身。
何熠风径直走到吧台,秋琪坐在里面看着一本西餐食谱。优雅得体的衣着,素雅的妆容,像一幅静默的油画,连膝上的小蝴蝶犬都那么的入境。“嗨,和画尘一块来的么?”秋琪看到何熠风,忙朝后看看。
“不,我一个人来的。”何熠风拿起菜单,点了杯蓝山咖啡,巡睃一圈,“布置得很不错呀!”
“谢谢夸奖,瞎弄的,谈不上品味。”
“你喜欢狗?”何熠风拿起小匙,轻轻搅拌着咖啡。
秋琪点头,含笑抚摸着蝴蝶犬。
“一般小女生喜欢袖珍犬,我以为像你这样高贵的女士,应该养只大狗。你觉得阿拉斯加雪橇犬怎么样,很配你的气质。”何熠风喝了口咖啡,笑得温文尔雅。
秋琪的脸唰地没了血色。
“祝你今晚有个好梦!”何熠风扔下一张老人头,站起身,朝外走。秋琪看着那张老人头,犹如看到一张火红的战帖,所有的知觉都消失了。
推门出去前,何熠风回了下头,双目凛冽。
病房内黑黑的,何熠风轻轻推开门,借着走廊上的灯光,看到窗户大开着,画尘趴在窗台上。“看什么呢?”
“夜凉如晚潮,漫上一级级歪歪斜斜的石阶。”画尘有如梦呓般,神情陶醉。
何熠风叹气,他真的没有浪漫细胞,觉得窗外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气压低了点,心口沉沉的。
“别开灯。”画尘喊住他,“这样看得清楚点。那边,看见没有?”他用研究的目光打量了她好几秒钟,最终过去,伸手环住她的身子,温柔地抱住她。
画尘“咯咯”地笑出来,“别碰我肚子,我怕痒。”
“我不动。”他真的不动,专注地抱着她。
“那边是个公园,以前爷爷的老房子就在那里。旧城改造之后,拆了。我家有个大院子,大到爷爷都可以在院里种西瓜,还会在院墙上种葫芦。住在我们家前面的伯伯是个中医,他家有两个孩子,姐姐舒畅现在在香港做记者,是恒远集团董事长裴迪文的夫人。我记得他家弟弟永远是个小孩,虽然长得高高大大。他的袋子里总是装着糖,要我喊他晨晨哥哥,才分我一块。”
“你会为块糖折腰?”何熠风笑。
“我喜欢看到他笑,后来,我在宁城上中学,听爸爸说,他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画尘的声音低了下来。
何熠风也不出声,等着她默默消化。许久,他说:“关窗吧,我有点凉。”
窗帘拉上,门关上,开了灯,几个平方米的病房就是个温馨的二人世界。他帮画尘把头发包上,让她先去冲澡。画尘挠挠头,好几天没洗头,奇痒难耐。何熠风让她再忍个两天,确定伤疤不会感染,再洗头。画尘进了洗手间,他听到里面插门的声音,忍俊不禁。画尘洗好,躺在床上翻林雪飞送来的新一期《瞻》。他洗好澡,习惯性地上网看看新闻和图书信息。
今天,他一反常态,出了洗手间,没拿上网本,直接走向画尘的病床。病床与陪护床之间有一道隔帘,睡时拉上,虽然同处一室,还算自然。“干吗?”投射在被子上的身影久久不动,画尘没抬头,红晕如涟漪,在脸颊上荡开了。
“我在目测床的宽度,够不够挤下两个人。”
“不够的。”画尘答得飞快。
“没试过就不能下定论。”他把顶灯熄了,只留了盏小壁灯。
“夫子……医生说我肋骨还没长好,要静静地休养一段时间,你别乱来啊。”画尘弱弱地说道,其实只是象征性地抗拒着。好害羞!
他气得弹了下她的额头,“你限制级的电影看多了吧,两个人躺床上就一定要有个什么?”
“那你就躺在你的床上呀!”
“我想抱抱你。”特别想!
这样暗哑的音量、深邃的眼神,画尘一下就被催眠了。病床实在太窄,两个人要紧紧贴在一起才勉强躺得下来。肌肤与肌肤的碰触是那么神奇、微妙,胜过了一切语言。画尘听见了自己体内发出的,充满疼痛的微弱爆破音。房间里笼罩着蜂蜜色的灯光,一团一团随着空气凝结在头顶。
过了一会,背上开始痒酥酥地发麻,何熠风的指尖从病号服下伸进去,无意识地滑动。随着他指尖的移动,那细细一线酥麻像过电一样,似连着全身的经脉,让她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如果周浩之不邀请你来鸣盛,你要等多久才来找我?”画尘命令自己赶快想些别的事,不然她的身子就要着火了。而且这个问题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
“等我把全世界都走遍了。”
画尘扁扁嘴,怎么听着这么文艺?“然后回来带我周游世界?”
“是的,那时有足够的经验,足够的精力,足够的经济实力,你想去哪就去哪,累了就找个小镇住下。”
“那你还回来早了?”世界是那么浩大,让足迹遍布每一个角落,谈何容易?
“刚刚好!”
又过了一会,画尘说道,“我翻个身。”
床太小,画尘的幅度又不能大,何熠风得坐起来,画尘才翻了过来。没有谁主动,两个人自然地吻在了一处,然后又理智地分开。画尘还是个病人。“如果……我高中就结婚,孩子大概都有一个班了!”
以前,她说这样的话,他会狠狠地训斥她一番,反正画尘脸皮厚,左耳朵听,右耳多出,想说疯话还是会说,只听得他叹了一声:“对不起!”
画尘埋在他的颈间,呵呵直乐。
他轻拍着画尘的背,画尘睡着了。
去年的圣诞节,他在鸣盛与画尘不期而遇。画尘笑着说,自己被一个男人伤害了,在狗狗面前,他把她一把推开。林雪飞在笑,许言也在笑,他喷了她一脸的茶,他们三人都觉得她在说笑话,其实那是一句很悲伤的大实话。她总是和他闹,老公老公地喊着,突然扑向他,电梯里能有多大,他避不了,只好接着。那是一个青春的、清新的,已经有着女人雏形的身体,又是他喜欢的小女生,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他几乎是暴戾的甩开了画尘,才让她觉得他是讨厌她的,所以她离他而去。
他是真不知道她幼时的创伤,不然,即使把脸丢光光,尊严扫地,他也会将她抱得紧紧的。
华杨说,她在最短时间内赶到小镇医院,晟茂谷和警察比她晚了两个小时。那个民工向她描述狗狗时,她大致猜出了是谁。晟茂谷在深圳恋上了一个艺?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