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恋爱时代》第57章


向飞对海潮道:“你说,她去有什么用!就算我有问题,你单枪匹马,我严阵以待,你能查出个什么来!”
海潮笑:“那你还怂恿她去?”
向飞叫:“我‘怂恿’?你见她当时那样儿了吗?我都以为她疯了!”
海潮连道:“怪我怪我,那天我有点不冷静——”
向飞点着头笑:“——生把人家逼疯了!”
聚餐开始,席间,小可宣布了她和海潮要结婚的消息,向飞不甘示弱般,紧接着宣布了他和沈画也要结婚的消息。小可一声大叫:“太好了!婚礼我们一块儿办!”对向飞笑:“能者多劳啊!”都笑了。
沈画同大家一样笑、叫、闹。向飞的单方面宣布很让她不满,但脸上没流露丝毫,不想在众人面前伤害他。她爱他,爱得比从前深刻。自那次他在她面前哽住,流露出他对她的深深依恋、他的脆弱,她对他的爱便糅进了母性的柔软和宽容。
聚会结束,向飞按沈画要求送她回她家,周日向飞儿子在家。一上车,向飞立刻就单方面宣布结婚的事向沈画道歉,沈画说:“没关系。”
却再无下文,让向飞放心的同时又担心,等了等,忍不住问:“那,你的意见呢?”
沈画所答非所问,眼睛看着前方吟诵一般:“山山他们真好……小可也要结婚了,真好……”
向飞叹息,打起精神劝:“沈画,人一个重要心理特点就是,总看着自己没有的东西好,像小孩儿总觉着别人家的饭好。其实,我们不必羡慕别人有而自己没有的,多想想自己有而别人没有的,才是正面思维才会快乐!一个人快不快乐,心态很重要……”
他手机响了,保姆打来的:他儿子让邻居的狗咬了。向飞邻居的狗是头藏獒,向飞一听就急了:“咬哪儿了?……厉不厉害?……你先用创可贴给他止血我马上回去!……”边说边打灯靠边停车,让沈画下车的意思。沈画下去还没来得及迈步,车已在身后蹿了出去,沈画转身默默目送车走,任初冬的乱风吹得她长发前后左右纷飞……
这天晚餐,沈画接受了一位青年才俊的邀请。那是位做电子商务的精英,是她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位,如果没有向飞,她会选择他。事业上他远不如向飞,但沈画不是因为这个才选择向飞——女人一无所有时才会只盯着男人的事业,如旧时妇女找男人为找饭碗——而是,她更爱向飞。但是,什么样的爱情也做不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她的爱战胜了她和他的年龄差距、他的婚史,还能再承受与他才九岁的儿子共同生活吗?那意味着,最好的年华里她将没有二人世界,她对那孩子得尽职尽责哪怕是虚与委蛇,几次接触也证明了,一个孩子的存在绝不是向飞所说,有了司机保姆家教一切OK……
邓文宣和惠涓同意了小可的决定,包括跟海潮结婚。同意结婚是出于父母的识时务,背地里他们对此很是犹豫挣扎:就这么一个独生宝贝,谁不希望她能嫁多好就嫁多好!如果海潮仅是不够富裕,是一般人,都行,他连这水平都够不上,现阶段他得靠他们女儿养活!小可在一家叫“华标”的投行找到了工作,六个月试用期;海潮仍在找工作,即,仍赋闲在家。
这天,海潮和小可去领了结婚证,一人一本手牵手从办事处出来。
小可问:“你什么心情?”
海潮说:“悲喜交加。”
小可眨巴着眼:“先说喜。”
海潮说:“从此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小可说:“悲呢?”
海潮说:“从此后,我就是你的丈夫了。”
小可说:“听不出有什么区别。”
海潮道:“区别很大!不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
小可使劲甩开他的手,大步走,海潮追上去抓住她,连道:“我错了我错了!”小可绷着脸:“错哪儿了?”
海潮道:“我是一个百里挑一的优秀丈夫!”小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没绷住,“扑”地笑出了声。
一天晚上,邓家一家人吃饭。婚后惠涓要求小两口尽量回娘家吃饭。名义上怕他们不正经做饭在外面胡吃对身体不好,实际上想替他们分担一点,小可试用期工资才四千,四千块钱两个人花,就算不还房贷,在北京都难。
惠涓做了四个菜,两荤两素,其中有小可最爱吃的煎带鱼,饶是如此,堵不住她的嘴;她从下班进家就说,喋喋不休兴奋到了亢奋。
试用期才一个月,小可破格提前转正:部门要做一个八千万的投资,让在四个项目里选,她根据海潮建议作出选择并在海潮的帮助下写了投资计划书,这选择和投资计划书让主管及部门领导刮目相看,认定小可是个人才,为避免人才流失,提前转正,转正后工资从四千一下子翻番,八千!
小可眉飞色舞:“……从四千到八千,才用了一个月时间,照这速度、幅度,下个月应该是——”翻着眼皮子算,另外三人相视笑,任她胡言乱语。小可算了出来:“一万六!那么,再下个月,三万二,再再下个月——”索性不算,总而言之道:“海潮,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我就能赶上你,年收入二百万,不止!”伸手拍拍他肩,“没工作没关系,我养你!我就是咱家摇钱树!爸、妈,你们将来都靠我了啊!”
惠涓择着鱼上的刺,头也不抬对海潮说:“海潮,听见了?你可得对你家这树负责啊,勤施肥,多浇水,别等哪天忘了管,树死了!”
小可叫:“妈,您对自己的女儿怎么这么没有信心呢?”
惠涓说:“只要海潮管你,我绝对有信心!”
婚礼定在了下月二十六号,只他们俩,向飞和沈画不结婚了。严格地说,是分手了,沈画同向飞分。
一个周末,向飞前妻李玉苹从外地回来接儿子去她那儿团聚,沈画接受向飞邀请住进他家里。晚上,二人共浴后上床,欲仙欲死时刻门铃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李玉苹的声音:“向飞,是我。对不起,我有急事!”向飞叹口气穿衣服下床下楼,沈画没动,她认为李玉苹说完事就走,全没想她来是为送儿子,湛江那边有急事她归期提前,当晚的机票。
男孩儿在去自己房间时路过主卧,看到了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裸体的沈画,看到了扔了满地的衣服浴巾胸罩内裤……男孩儿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秒,向惊慌失措紧跟其后上来的向飞问道:“爸爸,为什么男的和女的一好了,就要上床?”
——那一刻沈画下定决心,长痛不如短痛,分了吧!做电子商务的青年才俊固然没有向飞的智慧、成熟、情趣、细腻,但也没有向飞这些前妻、孩子之类拖泥带水的啰嗦!爱情不是无源之水空穴来风,它终究也是,各种条件平衡下来的结果。更何况,青年才俊才二十八岁,焉知他到向飞这年纪时达不到向飞这境界!只要年轻,一切皆有可能。
……
婚礼当日,按习俗,应由海潮及海潮家人来把小可接走,但海潮在京没有家人;本可请朋友或同事充当,囿于自身处境不想让人为难,婚礼他谁都没有通知。海潮来接小可走。这一次的“走”意义非常,惠涓眼泪汪汪坚持要送女儿下楼,谁劝都劝不住,怎么说都不行。
邓文宣来到女儿房间,在床边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扔桌上的笔放进笔袋、拉死,正一正卡通图案的水杯,关了电脑电源,把一小堆吃过的果丹皮纸收起,本该送厨房垃圾筒,不想动,就攥手里,黏糊糊的……女儿出国前夜曾让他坐这儿陪她,她失恋了。她失恋与他有关:海潮要等光瑞上市再同她联系以证明他感情的纯粹……后来,邓文宣开始关注“脑神宁”。向写过论文的人咨询,向用过药的同行求证,研究分析药理作用,临床上小心试用,效果确实好。现在他们科同类药物里,“脑神宁”是首选。他写论文发给了《中华医药》,在业内会议上作过专题发言,但显然,他行动迟了,不论对患者,还是对小可……他因反感做交易而戒备而固执,直至感情用事不分良莠一概拒绝!……整个过程,再苦再痛,女儿没向他提一个字要求,暗示都没有;天塌下来,不越边界一步……
惠涓送小可回来,看丈夫坐女儿桌前,叫他,他应了,没回头。她走过去,他忙着用手掌抹去涕泪,两眼红得跟兔子似的。她叹口气:“洗把脸!等会儿再走,来得及。”
邓文宣听话地起身洗脸,惠涓不无担心地在他身后叮嘱:“到了那儿咱可不能这样了啊!明白的,知道你舍不得闺女;不明白的,以为你不满意女婿!”海潮处境不好,这方面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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