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婚谋娶》第99章


手腕突然一紧,云景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苏馥愕然地望着他。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他办公桌前,往她肩膀上一按,让她蹲在办公桌底下。
什么都没有说,他往办公室往走去,人还没到门边,门一把开了,田雅香走了进来,后面跟了个紧张兮兮的何立凡,急得满头大汗。
“董事长,您怎么来了?”云景神情自若地走向田雅香。
“ST项目不是马上要投标了嘛,我来公司看看进展。”田雅香一脸笑意的说明来意,转头沉下脸色低声斥了何立凡一句,“你不是说人不在吗?做事没说准头,大呼小叫的如何在公司立足?”
何立凡低下头,没有解释。
“我刚才正想着要给你打电话汇报一下情况。”云景站在田雅香跟何立凡面前,“ST的标书已经写好了,就差报价还没填,就有您过目后做决定。对了,何经理,麻烦您知通一下陈总工,咱们在三号会议室开了会,跟董事长汇报一下ST情况。”
“好的,我马上去通知。”何立凡松了口气,往设计部走去。
“董事长,我们去会议室吧。”云景带着田雅香往会议室走去,顺手将门关上,对市场部的文员说了声,“送四杯咖啡到三号会议室。”
办公室外面没了动静,苏馥慢慢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眼眸内闪过复杂的神态,她快步离开云景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她怔怔地跌坐在办公椅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何立凡走了进来,“苏馥,妈今天来公司了,幸好你没跟她撞上。”
苏馥露出丝僵硬的笑容,没有说话。
“我明明看到你进了云景的办公室,怎么我妈闯进去的时候,没看到你呢?”
“我进去拿了份文件,就出来了。”
何立凡松了口气,“那就好。”
“最近因为ST的事,她可能会常来公司,你得时刻注意点。”
“知道了。”
何立凡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话,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苏馥取过牛奶插入吸管,撕开蛋糕的外包装,一口一口慢慢吃了起来,眼里有液体滑落出来。
门不知何时再次被打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他的手轻轻搭在苏馥的肩上,“苏馥,你辞职吧。”
他的声音带着丝复杂的情绪。
苏馥擦了擦眼睛,点头,“对不起,麻烦到你了。”
“不是麻烦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委屈。”云景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搂住她的脖子,“我们都得往前走,一直背负着过去,对自己对他人都是个极重的负担。”
“你需要我什么时候辞职?”
“随你。”
“云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想问的,不能问的,偏偏忍不住问了。
“你说呢?”云景笑笑,捏了捏她的肩,“想我将答案再说一次?”
苏馥摇头,“再给我一些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些时间想清楚。”
“好,我等你。”
“今天的事,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谢谢你,云景。”他什么都知道,正如她知道他的身份一样,否则他又岂会将她隐藏起来。内心的答案已逐渐浮上水面,某种蠢蠢欲动的东西在疯狂滋生,似要破体而出。
骆秦天突然打来电话,说他市第三人民医院的朋友打来电话,有年轻小伙子发生车祸,经抢救后无效已没了呼吸,他的肾刚好能与刘萍娣的配上型。
“苏馥,你快点带你妈到市第三人民医院,我先赶过去跟车祸的家属做工作,看能不能让他家人将肾捐出来。”
苏馥手中正抱着一大叠文件,听到骆秦天说有肾yuan,赶将手文件一扔,火急火撩往家里赶。一路上她连连催着司机,“麻烦你了师傅,快点快点,再开快点。”
“小姑娘,我已经超速了,再快就得开罚单了。”
“师傅你尽量快,罚单的钱我来出。”苏馥急得拉包的拉链,掏钱。
师机师傅笑,“姑娘,这年头有钱不是万能的。”
苏馥心里一怔,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这年头有钱谁不想挣。不过她并没有多想,一门子的心思扑在市第三人民医院的那颗肾上。
气喘吁吁地跑上楼上,苏馥满头大汗道:“妈,快跟我到医院,有个肾合适你,再晚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过多的解释,苏馥嫌刘萍娣走得慢,直接背起她往楼下冲去,直到上了出租车,苏馥才跟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匆匆来到医院,抢救室的走廊上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一群人围着医生护士不让走,还有跪地上拼命求医生的。
生死离别,苏馥的热烈期盼的心逐渐沉重。
刘萍娣拉住苏馥的手,“阿馥,还是算了吧。他们刚失去了亲人已经够伤心的了,我们怎么能在她们伤口上撒伤,让她们将死者的肾捐给我?”中国的白事风俗,是要死者五脏俱全才能入土才能为安,尸身若是有损,下辈子投胎做人定是有缺损。
“妈,你别想太多了。我知道这个时候跟他家人说这些事是很为难,但他已经死了,若器官能捐赠给有需要的人,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不亦是他的再一次重生吗?”
“可他们这么伤心,让我们怎么开得了口……”
苏馥心**发的沉重,可再拖下去只会担会了时机。她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失去亲人的家属……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走廊拐弯的另一头突然响起一中年男子的悲吼声,“我儿子已经死了,你们居然想在他身上割一只肾。是不是想得到我儿子的肾,你们才不好好救人的,我不要钱,老子有的是钱,老子只要儿子好好活着……”
距离越来越近,亲属们哭得撕心裂肺,捶胸顿足。苏馥的嘴张了好几次,却沉重的吐个不出半个字。擦肩而过后,她走向拐弯处,只见另一端走廊的不远处,站着一位中年男人、穿白大褂的医生及急切而诚恳地向中年男人解释的骆秦天……
耳边嗡嗡一片,苏馥的心越来越沉,眼前愈发的黑暗。
捐肾的事最终没有达成协议,死者的家人一听有人想要儿子的肾,又吵又闹的骂得很难听,无论骆秦天说尽多少好话,他们一律都听不进去,死活不肯将儿子的肾捐出来。骆秦天费尽口舌,可家属揪住医生的衣领不放,说要找医院领导质问,是不是医院想卖肾得钱才不尽力救儿子。
医生是骆秦天的朋友,正是他偷偷通知骆秦天说车祸死者的肾与刘萍娣相符的。
家属散去之后,骆秦天对着苏馥内疚道:“苏馥,让你白忙了一场。”
苏馥悲伤地望着窗外,“你已经尽力了。”
“这次不成功不要紧,下次还会有机会的。”
“只怕有多少次机会,像今天这样的场景都不断上演。中国的封建思想让器官捐赠的普及非常困难,他们宁可让死者在冰冷的地里慢慢腐烂,亦不是会捐赠给有需要的人。”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涌上心头,紧紧揪住她跳动的心脏,困难的呼吸不过来。
骆秦天握住苏馥的手安慰道:“别担心,还会有机会的。”
苏馥忙挣扎开,“我妈也来了,一会别乱说话。若是我妈问起来,就说你是我的朋友。”
骆秦天心里不舒服,“向你妈介绍我,就那么困难吗?”
苏馥别开脸,不敢面对着他,“我妈的病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即使有一天你妈的病好了,还有你爸的事夹在中间,还有苏蓝的事。”骆秦天心底的失望越扩越大,“我们根本没有明天,对不对?”
“……你想多了。”衣袖之下的手,紧紧攒成一团。
骆秦天没有再说话。
捐赠未遂的事,对苏馥的打击很大,她愈发的意识到,这是个漫漫无期的等待。
一夜未眠,她给苏蓝给了个电话,“你提的事,我同意,我们出来谈谈吧。”
ST的标书已完成,在页面上签名之后,云景将标书放进密封的牛皮文件袋,然后交给了苏馥,“到C市投标的是陈总工跟何经理,这标书很紧要,你得亲手交到何经理手上,不能出差错。”
“好。”苏馥接过沉甸甸的标书,转身走出离开办公室。
敲开何立凡的办公室,苏馥将标书递了过去,“何总,总监让我送标书过来,千万要保管好了。”
“谢谢。”何立凡接过标书,放在桌面上。
苏馥转身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停下脚步,“我要辞职了,这段时候多谢你的帮忙。”
何立凡愕然,“怎么突然就辞职了?”
“觉得每天在这里上班,很累。这几天我都在想,之前进来骆氏就是个错误的决定,现在只是停止这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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