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神墓地》第199章


还,还是外面的风景太好,让人流连不回——”
“没有——没有流连不回。”泽九回应了凌音的话。
“其实——我知道你们一定是想尽了办法,就像我一直以来一样……没能坚持到你们回来,是我的遗憾,连听你们与我讲讲外面的机会都没有,这么多年不见,本来想和你们说些我的事情,却发觉无甚可说,应了天衍老祖予我的断语——福寿绵长,寿终正寝——”
凌音突然笑了一下,声音轻快了不少,“将死之人,喜欢把生生死死挂在嘴边,你们不要烦。”她吐了口气,带着笑语说道,“时柏不知道你现今有没有得偿所愿,几百年的时间,应该也够你悉心筹谋,得到所爱。”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坦荡、强大、无畏,你拥有我梦寐以求的所有品质,你影响了我许多,每每遇到难解之事,我总会想若是你会如何解决,从某种意义上讲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更惶说你曾经对我的帮助,真的谢谢你。”
时柏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静静地听着凌音的每一句话。
“泽九——你我之间虽有过一些误会,但我一直视你为友,当初师门想要我与人为妾,是你救我于水火,不管当时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足以让我铭记一生,我一直很想做你的朋友,但我一直都不敢交朋友,不过这会儿我想着我这都要化土成尘了,应该不会再累及你们了。”说着凌音自己轻笑了起来。
泽九看着那抬手抚唇而笑的背影,轻轻闭了闭眼。
“厉峰——多谢你几次舍命相救,我说过一定想办法偿还你的恩情,如今却是失言,我并非有意,希望你能体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在想办法,但我也不想说来生,我今生孤苦,说不得是累世的积债,就让今世的所有随着生命而终结。”凌音摇了摇头,笑道,“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又沉重起来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轻笑道:“对了,不知你的媚术解了没有,当初真是——烦得我——”
说着她又笑了起来:“若是你那媚术还没有解,我这倒是有一剂良方给你。”
说着漂浮在空中一直背对着他们的白色身影,突然袅袅娜娜的转过身——
韦逸忙站起身,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抹白的倩影,却在对方转过来的一刻,露出惊诧的神情。
第158章 晋江连载
与秀丽娉婷的身姿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一张沟壑万千的脸; 那张脸皱皱地揪在一处,像是团在一起的废纸,裸/露在外的老人斑,让韦逸想起泽九的黑棍; 这是一张极丑的脸。
“凌音——”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厌恶自己的这张脸; 总会将我拖入各种困境,后来等我做了老祖才发觉; 原来一切的愁苦都是因为我拥有了没有能力守护的财富; 姑且称其为一种财富; 成为了老祖后,身边的人都变成了〔好人〕,每个人都变得和善可亲起来,似乎与我曾经历的是两个不同世界……这张脸为我带来很多麻烦; 也为我的人生增色不少; 但最后也不过是一具红颜枯骨,人在老去的一刻,最重要的是曾经的那些回忆; 都是些……美好的回忆。”
韦逸狠狠地擦了一把脸; 看着凌音的脸,强自让自己露出笑容:“你无论变成什么模样; 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 你现在也很好看。”
凌音眼睛失焦一般地看着前方; 轻轻地开口:“你们若是再早一点就好了……”
“凌音——”
凌音的眼神飘远,似在回忆写什么; 过了好半晌,她露出淡淡的笑容:“我真的是过了又长又……好的一生……”
随着这句话,空中的雾气开始慢慢消散,那个清丽的人影在慢慢消失。
“凌音!凌音——”韦逸突然大叫起来,他冲到前面,“我呢,凌音你忘记我了吗?你怎么不一句话都没留给我?”
“师兄——”时柏拉住他。
韦逸喉咙已经哽咽,心口疼得难以呼吸,他跪下身:“我知道我错了,不该让你等了这么久,凌音——求求你,你不要这么狠心,哪怕留一句话给我,你让我怎么活?”
时柏半蹲在他的身侧,却不知如何安慰。
韦逸捂着胸口,五脏如焚,连气都喘不过:“好疼,老二我太疼了,凌音她怪我,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连厉峰她都有——我要怎么办?”
“其实她不是怪你。”泽九突然说道,“凌音不会怪你的,她只怕你过得不好,你们临别的时候她说要忘记你,怕给你带来负累……”
泽九轻声说道∶“这么多年我觉得她并非是不想,而是不敢。”
韦逸身形晃了一下,手指微微颤抖,下一瞬,铁骨铮铮的汉子失声痛哭起来。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韦逸,印象中的大师兄,脊梁宽厚,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将他们挡在身后。在小空山,他独自承担着师者和兄长的双重身份,无论遇到怎样的困境都未退缩过。
过了一会儿,韦逸突然站起身,抹了一把脸:“凌音不会这么狠心对我,一定有留下什么给我,我要去找找看。”说罢他转身就走,十分急不可耐。
这次时柏没能将人拉住。
泽九说:“此间界面承受不住金仙的法术,师兄若是激动之下,强行施法恐生意外,你去看看吧。”
“你呢?”时柏问道。
泽九淡笑了一下,说:“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时柏没问什么:“等我回来。”
时柏走后,泽九靠着桌角坐了下来。
石室内很安静,泽九看着香炉的目光有些空茫。
“其实那天你们说得话我都听到了。”泽九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石室内响起。
在沙漠的第一晚,他喝醉了,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说话。
“虽然理解,但仍觉受伤,毕竟我们都没伤害他,一直真心相待,我曾以为我们算是朋友。”
那是凌音的声音,言语中还能听出她的落寞。
朋友啊——是在说他吗?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听到有人将自己当做朋友,是种很玄妙的感觉。
“我想待他有一日真正想通了,会和你道歉的。”
这次说话的是时柏,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自以为是地帮他承诺,他怎么可能会道歉!
“道歉吗?”那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语气,当时的泽九听到的时候很不舒服,莫名地不想再听下去,所以泽九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其实在沙漠那段时光于他而言,也是很难忘的记忆,“强行”地与这些人绑在一处,共同面对未知的旅程,不迷茫也不寂寞。
泽九轻声说道,“其实我有想过和你道歉,只是我……”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如何认错服软,“我以为总会有机会的,事情也总有说开的一日——”
泽九神色淡然地看着脚下的地∶“当初我在你们身上都下了蝶粉,原想等我拿到圣莲,成就圣境就回去救你们,我没有真的想伤害你们……”
泽九静了几秒,接着又道,“我有把你当朋友,只是当时我——我不知道该……”泽九没有继续说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对不起……”
泽九轻轻地吐了口气,像是了了一桩心愿,之后便一个人继续静静地坐着。
“为何不和我道歉。”
是时柏的声音,泽九闻言抬起头,看着洞门口处的人影有些惊讶:“你——”
“我让白远跟着师兄了。”时柏走到他身侧,与他并排坐了下来,“若不然也不能听到这一番刨白。”
泽九皱眉看了时柏一眼,嫌恶地挪了位置,与时柏拉开距离。
时柏挑眉:“你是要区别对待吗,就没有想和我道歉的地方?”
“没有。”泽九毫不犹豫,“我对你一直都很好,以后会更好,没有可以道歉的地方。”
时柏笑了,他长臂一伸将泽九搂过来,让人靠在自己怀里:“你这是赌气还是在表白?”
泽九这次没有躲,而是顺势抓着时柏的手臂,他说:“时柏,我以后真的会对你很好,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能不能不要和凌音一样,突然就这么离开。”
时柏顿了一下,环着泽九的腰,将人拥紧:“我以前是不是误会过你很多事情?那日我误会你想要杀人灭口,你是不是很失望?”
泽九靠着时柏,摇头道:“那本就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做错的是我,信任是建立在深厚的感情基础上,我们之间开始隔着太多的误会,我不怪你,你也别怪我,我们只往前看。”
时柏闻言静了一会儿,而后失笑道:“你这语气怎么如此……”
“怎么?”泽九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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