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苹果》第62章


朵棉虽然从小就是乖乖女好学生,但思想并不算太保守。靳川是她最喜欢并崇拜的人,她愿意把自己献给他。
但是……
会不会太快了点?
心脏怦怦直跳,朵棉脸通红,惊慌地瞪着离她只有十几公分远的靳川。
他沉着眼,居高临下,眸色混沌,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下巴上摩挲。
朵棉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睫毛颤个不停。
靳川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忽然勾了勾唇,嗓音慵懒,“害怕?”
他说这话时,呼吸丝丝缕缕喷在她脸上,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令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
朵棉缓慢点头。
靳川看着她小巧饱满的粉红色唇瓣,低头,吻了上去。
他嘴里一贯的烟味和薄荷味都淡去了,酒气在她唇齿间弥漫,她脑子晕眩,捏成拳头的手缓缓无意识地环住他的腰。
朵棉以前听人说“酒香”这个词,无法理解,她始终没办法把“酒”和“香”字联系在一起。
此时,她却在靳川嘴里尝到了酒的甜香。
可见张晓雯看的那些言情小说并不完全是胡编乱造,爱情真的有魔力。她迷迷糊糊地想。
好歹也是成年人,对于这件事,朵棉虽然经验为零,但基本的步骤和程序还是有一定理论知识。
靳川的吻从她的唇,蔓延到她的脸颊,耳后。
朵棉在迷蒙之中忽然想起张晓雯的话——靳川以前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她这样的女孩子,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理智告诉朵棉,她应该拒绝,不然就太傻了。
但这个年纪的姑娘遇上这个年纪的爱情,或许本就是傻的。
朵棉内心七上八下,忐忑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
然而,在进行到最后几步之前,靳川忽然停了下来。
“……”朵棉有点茫然地看向他。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靳川眼底的浓黑一丝不减,盯着她,却不再有任何动作。
灯光昏暗的酒店房间里,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视。
过了几秒钟,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笑起来,翻过身,躺在了她身边。
他淡淡地说:“你怎么这么好骗。”
“……”朵棉稍微清醒一点了,满脸绯红,扯过被子把衣衫不整的自己裹起来,支吾道,“你酒醒了?”
靳川手掌盖住双眼,没有说话。
他头还沉得厉害,理智残缺,要她的念头汹涌如海啸,在这时候停下来几乎耗光所有自制力。
朵棉在被子底下拉好连衣裙的拉链,整理好自己。静默片刻,掀被子下床,小声说,“我去把热水给你烧好。”
“不许去。”背后忽然一个声音。
“……”朵棉眸光微闪。
靳川手指捏眉心,半躺着,然后眼也不睁地拍了下身边的床,“过来,再给我抱会儿。”
之前进行到一半又突然停下的事让朵棉很窘迫。她迟疑须臾,冲他挤出一个干巴巴的掀,“……你不喝水的话,我先走了,晓雯他们还在等我。你快睡觉吧,再见。”
说完就准备拿起包离开。
靳川皱眉,有点不耐烦了,坐起来胳膊一伸环住她的腰,使劲一带,她重心不稳,低呼了声直接摔进他怀里。
他把她给扣床上,嘴唇压着她右边耳垂,低声:“没干完,跟我生气了?”
“……”朵棉脸红得快滴出血来,轻轻挣了下,“没有啊,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放开。”
请问是哪只眼睛看到她生气了?她明明是尴尬好不好……
“不放。”
“……”
“傻不傻,不干完代表我是真喜欢你在乎你。”靳川嗓音钻进她耳朵里,醺然低沉,柔得可怕。
朵棉微微一怔。
半秒后,靳川淡淡地说,“不想让人觉得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睡你。”一顿,忽然自嘲似的笑了下,“虽然真他妈想。”
第46章 
朵棉沉默,想挣扎又没靳川力气大,只好继续乖乖给他当抱枕。他闭着眼,有力的手臂和大长腿把她完全禁锢在怀里,嘴唇贴着她额头,鼻息平缓。
过了好一会儿,墙上的挂钟指向了晚上十一点。
朵棉伸手试探性推了下靳川的手臂,轻声:“喂。”
对方动也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睡着了?
她微囧,不出声了,只小心翼翼抬起他横在自己腰上的手,放到一边,随后动作极轻微地坐起身,下床穿鞋。
然而,脚丫还没沾到地板,一股大力就重新把她扯了回去。
靳川把香软的小身子捞回胸膛上紧抱着,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嗓音低哑:“谁许你跑的。”
“……我想去找晓雯和陆易。我一直不在,他们会担心。”朵棉老实巴巴地说。
靳川拧眉,语气里带出一丝不耐烦,“打个电话说跟我在一起不就完事儿了,担心什么。”
朵棉汗,心说就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担心吧……
整个房间静悄悄。
须臾,朵棉抬手轻轻摸了摸靳川的脸颊,思索片刻,柔声说:“你睡觉,我去找其它同学,明天早上我再回这儿找你,可以吗?”
他醉酒之后难得有些孩子气,不说话,但手臂下劲把她搂得更紧。
朵棉再接再厉,几乎用哄的:“今天晚上我住晓雯家。她家离这里很近,明天我一早来叫你起床陪你吃早饭,好不好?”
话音落地,靳川手上的力道终于松了些,又过片刻,他终于松开手,朵棉长舒一口气,得以脱身。
刚才腻歪半会儿,朵棉的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她见状,赶紧对着镜子整理。
背后一阵窸窣。
她回头,看见靳川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起来干什么?”她疑惑地问。
“你不是要去找张晓雯么。”靳川捏了下额角,头疼加疲惫的缘故,他两道浓眉微拧,眸子里隐约有些血丝,“我送你。”
朵棉听了忙忙摆手,“不用。KTV就在隔壁,两步路就到,不用你送我。”
靳川撩起眼皮看她一眼,“你对自个儿倒是挺放心。大晚上在外面瞎晃悠,不知道自己多招人?”
“……”啊哈?招人?
这是在变相夸她很漂亮吗。朵棉呆住。
他站起来直接往大门儿走,抽出房卡,淡淡道,“跟上。”
数分钟后,靳川和朵棉一前一后走出酒店,去KTV的路上,短短几百米,朵棉担心他喝了酒又吹冷风会着凉,连说了几次让他回去休息。
靳川很平静,执意把她送到了KTV大门口,目送她进包间。
直到那抹纤细的人影从视野中消失,他才拿打火机点燃一根烟,转身离去。
这一带是J市的老城区,居民数量庞大,尽管已经夜深,街道上仍旧霓虹闪烁热闹繁华。
靳川走在马路牙子上,抽着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段时间,张家的人隔三岔五就会来找靳川,低三下四,无所不用其极。原因是张家老夫人突患重病,想在最后见一见靳川这个孙子。
靳川很冷淡,拿那些人当空气。
狠心也好,冷血也罢,他根本不在乎张家任何人的死活。在他看来,早在二十年前,张母狠心将怀孕的母亲赶出张家的那一刻起,自己便与张家再无关系。
他骨子里有和靳小兰一样的决绝和骄傲,再难再苦,宁肯打落牙齿和血吞也没向张家低过头。
讽刺的是,一晃数年过去,倒是张家求上了门。
大概真的有“报应”。
……
其实,之前靳家小姨跟朵棉说的那些,只是当年故事的上集。
靳小兰去世后,年仅十岁的靳川跟外婆生活在了一起。那时,村子里的闲言碎语并没有随靳小兰的离去而消失,村民们照旧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流言蜚语如病毒,在这个小村庄里蔓延。
外公和两个姨觉得自己抬不起头做人,对靳川愈发反感,渐渐的,连维护靳川的外婆也被靳家视作了异类。
他们开始拒绝把地里的收成分给外婆,并放下话,叫外婆要么把靳川送到镇上的孤儿院,要么就永远别回这个家。
外婆被丈夫和女儿们的冷漠伤透了心,带着靳川离开了小邱河,去往J市,投靠在建筑工地打工的远亲。
农村女人结婚早,生孩子也早,刚到J市时,外婆也就四十几岁的年纪。她在建筑工地找了个帮工人们煮饭的活,供靳川在市郊的一所子弟校上学。
就这样,靳川和外婆在J市住了下来。
靳川的性格虽另类叛逆,却很懂事,为了不让外婆失望,小小年纪的他勤奋刻苦,年年都是子弟校里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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