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总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眼里的不安和慌张,慢慢的散了开去。
艰难的抬起手,试了几次,才摸到女人的头发,轻轻抚了抚。
眼里划过一丝疑惑,顿了顿,又摸了摸,眸子一黯,终于慢慢的停下了。
正收回手。
女人醒了,缓缓的抬起头。
一把抓住他欲收回的手指。
娇好的面庞,露出温柔的笑意:“弈冉,你终于醒了。”
男人双眸骤紧,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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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飞快的行驶在笔直的公路上,路旁的灯光,恍过一个个游走在夜色中的莹火虫,夜色很美,星辰像是一粒粒的芝麻,静静的洒在夜幕上。
微凉的夜风,灌进车窗,吹开了女人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平静的眸子。
她倚在后座上,眸子望向窗外,忽然,伸手指着远处:“那个地方我去过,六岁的时候,我磨着爸爸带我去的。”
她第一次去游乐场,看到什么都好新奇,都想上去坐一坐,过山车,龙腾道,木马。。。。。可是身体不行,快的坐不了,转圈的也不坐不了,最后坐了摩天轮,老牛拉车一样,顶没意思的东西,她坐的津津有味,那时人少,买一赠一,爸爸耐心的陪着她坐了一圈又圈。
她把车窗拉上,擦了擦眼睛:“我觉得自己很坏,他们对我很好,我却怄气冷落他们,二年了,他们也不知道有多伤心,安,你说他们会原谅我吗?”
安从后车镜望过来,她的脸色不太好,眼下有大片的暗青,眼里涌着一层担忧和不安,不过她仍然向她笑笑:“会的,他们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那就好,那就好。。。。安,你看我的衣服怎么样?头发有没有乱?这些东西他们会喜欢吗?”
安勉强笑笑:“她们估计会认不出来你了。”
她知道安是在安慰她,她笑笑,让她放心,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将近三年没有见到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气消没消,要不要去给梦妮上柱香?她们会同意吗?
安突然放慢了车速。
“怎么了?”
安干脆把车子停在一边,头垂下来,搭在方向盘上。
女人有些担心,起身碰碰她的肩膀。
“RULA,你真的决定了吗?”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是啊,不然我买这些干什么?”
“你知道我说不是这个。”安起身,眼睛红红的,她避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他在等你,等你和他一起去美国,你不知道,他这三天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就呆在酒店里等你,你怎么还能这么平静?”
RULA慢慢的坐下来,感觉车里面的空气有些发窒,于是重新拉开车窗,晚风带着夜的味道迎面吹进眼里,有些涩涩的,她眼睛有些痒,于是转过头,捣弄着手里的礼盒:“安,开车吧,晚了,他们该睡了。”
“RULA,他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救了你,这两年他对你有多好你难道感受不到吗?他是个男人,可是他一直遵重你的意愿,连一分越距的行为都没有,他把你捧在掌心里疼着护着爱着,恐怕你伤到一丝一毫,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这样的付出难道还不够吗?你的心倒底是什么做的?!”
RULA被她吼的一征,也仅是顿了一下,便又继续的抚弄起礼盒来。
“凭你对他的了解,他会甘心这样轻松的放开我吗?”
安摇摇头。
RULA叹了口气,道:“如果我说,他也许,并不爱我昵?”
“不可能的,他为你付了这么多。”
“他爱的不是我,他爱的,是我对林弈冉的一片深情。”她别过头,想起那些锁在他抽屉里的相片,那个女人陪着他从青葱少年,长成伟岸男子,每一张,都是一段回忆,深深的镌刻在他的心里,谁都无法代替。
他不爱她,爱的是她对感情的忠贞,说的难听些,他在用她来实现他自己在感情上的坚持,来补全自己这生命中唯一一段感情的遗憾。
那个女人是他唯一爱过的人,可是轻易的背叛了他,在他灰心失望之际,他遇到了她,犹如看到了对感情忠贞不二的自己,于是生起了亲近之心,即而想要将她圈在身边,来使自己圆满。
他们两个,只是一对相互安慰的受伤人罢了。
感情,也许有,但并不足够相伴一生。
更何况,他做的那些事,她只能原谅,却无法释怀,他太过强大,她却只想要平静安稳的生活,何谈相守?
知道安肯定听不懂她的意思,也不怪她,毕竟她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太短,很多事情都没有亲身经历,她闭了嘴,不再多话。
久违了,这个城市,久违了,梦曼。
车子停在巷子尾,她不让安进去,让她等在那里。
提着一堆的东西,站在地扇熟悉的门前,她心里一片平静。
“谁啊?”
“爸,是我。”
门豁的被推开,鬓发灰白的老人走到门前,昏黄的眼里布满了惊讶。
RULA心酸不己,三年的时间,这个死了大女儿,又丢了小女儿的老人,彻底的老了。
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扔上东西,砰通一声跪在地上。
“爸,对不起,对不起,小曼错了。。。。。。”
冰冷的地面,凉意丝丝的窜到全身,她哭的不能自抑。
哭泣中,感觉一双手抚上自己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
老人擦擦眼角湿意,连不迭的道:“回来说好,回来就好。。。。。。”
后来她才从爸爸的嘴里得知,他们早己经后悔了,天灾人祸,谁都无法阻止,他们不分清红皂白的伤害她,让她们很后悔,每天都盼着她能够回来看看她们。
过去的二年来,林弈冉每天都会来看她们,还雇了保姆照顾她们的生活,只字不提她出走的事情,只说她出国学习,短时间回不来,要他们放心。
他们也曾怀疑过,但是心里不敢乱猜,总在心里告诉自己女儿还活的好好的,只是出去学习了,如今看到回来了,不知有多欣增。
妈妈做了丰盛的晚饭,她楼上的小房间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她感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疏不知,当年林弈冉为了挽回两个老人的心,不知受了多少冷落的白眼,两个老人当然也没有对她说。
第三天的一早,老人发现小曼不见了。
搜遍了她能去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她,两个老人慌了,一进给林弈冉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一听到老人的话,他答应马上过来。
林弈冉扔了手机,艰难的起身,拔掉手上的针头,不顾医生的阻拦,冲出病房。
气喘吁吁的跑到医院门口,被一个女人堵住了出路。
女人柔声的问道:“弈冉,你要去哪?”
一路相隔的电话亭里,女人伸手叫住一个小女孩,低头向她嘱付了两句,然后转身拦了一辆车,绝尘而去。
女孩嘴里咬着糖,跑到马路对面。
“大哥哥,这个给你。”
男人俯下身,接过小布包,打开外面的包布,眼前忽然一亮,急忙拉住小女孩:“是谁让你把这个给我的?”
“一个大姐姐,她说你看完这个,就让你烧掉它。”
男人急忙跑到路边,急切的四处张望,却听小女孩在身后说:“姐姐己经走了。”
女人俯身去看,不过是一个破旧的小本子,并没在意:“弈冉,你身子还没好,我们回去吧。”
男人轻轻躲开,斜靠在墙边,微微的喘气,喘了一会,他将本子紧紧护在怀里,眼里的神色说不出是悲伤,不安,还是欣喜,女人有些吃味,一个破本子让他那么紧张。
“弈冉!”
“梦妮,你走吧。”
“什,什么?”女人无全不在状况,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我辛辛苦苦的来找你,你却让我走?你知道当年我差一点就要死掉了,就凭着一个信念才活到今天,你竟然让我走?!”见男人不为所动,又放软了声音,将身子儇过去。
“弈冉,我们分开了这么久,我知道你在气我没有和你联系,可是我一直做复健,最近才能下床走路,就赶着来找你,我真的很想你,每次在电视上看到你都想给你打电话,可是我怕你看到我的样子会失望,我不想给你一个不完整的梦妮,如今我成功了,再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了,我会一心一意的和你在一起,你相信我。”
面对着久违的告白,林弈冉很惊奇自己为什么没有一点感动,从昨天看到床边的不是梦曼而是梦妮后,他心里就一直有怨愤和怀疑。
他推开她,将日记拿在手里,细细的打量着她,梦曼眼里略过一丝心慌,但转眼又涌上痛苦的神色:“难道你真的爱上了别人?别告诉我是梦曼。”
“你为什么知道我在医院?”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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