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蜻蜓》第34章


但是我也强硬地,不客气地回敬了他:“好,那你该干吗干吗去,永远永远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说完这一句,我霎时觉得天旋地转,仿佛胸腔里的血泪,都要汹涌着往外奔涌。 
闭上眼睛之前,我最后看见的,是Steven那惶恐的目光。
路过蜻蜓23(1)
23.他从来就是那种热血少年,香港古惑仔里的典型,他身上有各种顽劣,做人亦正亦邪。他擅长各种文艺把戏,迷倒无数单纯少女,但是Sam的光辉终究过于强烈,在我面前,令这少年,纵使多么青春张扬,一样变黯淡。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 
陪在我身边的,是Steven。 
“你醒了?对不起,是我不好。”他看见我睁开眼,高兴又歉疚。 
“他们人呢?”我茫然四顾,白晃晃的病房里,只有我和他2个人。 
“谁?” 
“和我们一起来的大伙儿。” 
“他们还在忙,我们不是明天的班机回国吗?前面几个姐妹来看过你,有我照顾你,他们也就放心地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费力坐起来,胸口还是有些难过:“我怎么了?Sam知道吗?”话音一落,我就捂住自己的嘴。 
“没事,想说什么你就说,想问什么你也问。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他似乎变得坚强了,又似乎是在装着无所谓。 
“对不起……这次我大概惊动大家了,希望Sam的演出宣传不会因为我这个小插曲而搞砸了。” 
他给我倒杯水:“你是希望他知道呢,还是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生病了?我住院了?” 
他摇摇头:“对不起,蜻蜓,是我不该说那气话,但是,我最初的目的,真的不是要欺骗你,我只是,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已。” 
我不想听他说这些。 
“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怎么了?他来看过我吗?来过吗?” 
他按住激动的我:“不要这样,他还不知道,也没时间知道。今天早上的飞机,他临时去了韩国。” 
“是吗?我们为什么不一起走呢?报道断了,还怎么写得下去呢?”我有气无力地。 
“不差那一点的。我可以帮你补上,去了那么多记者,总有人可以告诉我们一些什么。可是蜻蜓,现在你要考虑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如五雷轰顶,我整个人瘫坐在床上。我怀孕了?孩子是Sam的? 
要过了好一会会,我才能从空白的思维里跳出来。Steven一直看着我,那种温和又无奈同时夹杂着失望的目光,让我忍不住悲从中来,但很快我又狂喜起来。 
我这一乍一惊的,显然是吓到了他。 
“你没事吧。”他按住我。“不要这样害怕,现代医学那么发达,做个无痛人流,什么都解决了。”他将邻床的枕头取过来,垫在我身后。 
“你说什么?人流?”我尖叫。护士从外面冲进来,嘴巴里咕噜咕噜说着日文。 
Steven拼命跟她打招呼,解释了几句,那护士将信将疑地看了我几眼,再摸摸我的额头,就出去了。 
她一走,Steven的脸色便由白恢复到常态。 
“我说大小姐,这里是医院,你不要扰民好不好?” 
“没事。”我拍拍被子,用手指着门,“你去告诉那些医生护士,我想要这个孩子,我不许他们从我肚子里夺走。” 
Steven的眼神立刻变得爱恨交加:“你想生下这个私生子?你想……”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 
“是啊,我想生下他,将来可以靠他敲诈一笔不菲的瞻养费,还能出一小名。是吧,你也这样想吧!”我一口气说完,眼睛红了。 
他似乎有话咽在喉咙口,半晌都下不去。我摸一下他的脑袋:“你这个小白痴,年纪那么小,让我怎么说你呢,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知道什么是爱情的结晶吗?” 
他急了:“可是,他不会给你名分,也不一定会承认这个孩子!而且,而且你也说过,你们不会再见了。” 
“是啊,你说得对,如果我这个时候去告诉他这个事实,他也许还会认为我另有企图……可是现在,我其实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这个孩子,行不行?”我郁闷得几乎要发狂了,“现在,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好好好。”他站起来,一步步向外退,“我就在外面等,你需要了就叫我一声。”然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当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的眼泪终于汹涌出来,心里面是,悲喜交加。 
“孩子,也许,你将是他最后留在我身上的生命,而我将看着他在你身上,日渐成长。”我摸着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语,眼眶再一次被汹涌的泪水填充了。 
接着昏昏睡去,一睡就是十个小时。Steven就在门外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等了十个小时。 
再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这少年胡子邋遢的脸,眼圈还有些黑。是的,他从来就是那种热血少年,香港古惑仔里的典型,他身上有各种顽劣,做人亦正亦邪。他擅长各种文艺把戏,迷倒无数单纯少女,但是Sam的光辉终究过于强烈,在我面前,令这少年,纵使多么青春张扬,一样变黯淡。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饿不饿?” 
“饿。”我回答,嘴唇有些干。 
“来,换上衣服我们出去吃饭,你已经没事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晚上的飞机我们回家。” 
“好。” 
我们在六本木一带吃晚饭。我很饿,几乎连盘子都吞掉。席间Steven做功课那样,滔滔不绝地跟我说各种八卦,逗我开心。什么谢贤跟狄波拉离婚,儿子谢霆峰选择跟了爸爸。这个可怜小孩子。什么尔东升婚变;邝美云失去最亲爱的父亲……等等等等。他这一次说的,好像都是不幸,难道是想令如今消极失意的我心理平衡?
路过蜻蜓23(2)
八卦终究有说完的时候,一时间是一段久久的沉默。他点起烟,眯起眼睛,看看窗外,说:“如果不是时间问题,我想带你去上野公园散散心。可惜已经是早秋,如果是春天,在那就能看见非常有名的上野樱花……听说,人失意的时候,在樱花树下走走,会觉得神清气爽。在中国,许多女孩子都很迷恋樱花,你不喜欢吗?” 
我低头消灭食物,不发一言。心里却有千言万语,不想说出口。 
最后当我拿起餐巾纸抹着嘴说:“吃饱了”时,他叫服务生过来结帐,然后凑过来问:“吃爽了没?”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犹疑了一下,用很缓慢的语调,迫切的口气说:“我想了想,也许你说得对,你该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但是我又知道在上海,生孩子,是一定要结婚了才行,是吗?……” 
“也许吧。”实在点说,我也不清楚这些法律层面上的东西。 
“我在想,孩子应该有个合法的父亲,你知道Sam……”他的目光定格在我脸上,又漂浮开去。 
我替他说:“你想和我结婚,给孩子个名分吗?”他到底是犹疑着的。男人有时很容易将一个刹那当作永恒,这点上反而不及女人清醒。 
他看我什么都说出来了,干脆就等着我答复。 
我不是不动容的,他这样一个热血少年,肯说出这样的承诺,且不管是否可靠,我已经觉得难能可贵。 
可是我需要时间想一想。从年纪上讲,我毕竟还是他的姐姐辈,我不可以如他那样盲目冲动。 
他的手已经握过来,我想抽离,已经来不及。只好叹气,说:“容我想一想吧。现在我很困,回去医院睡一会,办完手续你叫我吧。” 
那一刻,发自肺腑地说,我真希望自己,如同各种恶俗电视剧的结尾一样,女主角说完那句文艺腔,就一睡不起,直接到天堂。 
可是我不能不承认,天堂一样的日子,Sam不是没有给过我。
路过蜻蜓24(1)
24.几年前我奋不顾身地选择这份工作,是为了接近心爱的他,却在路途中,伤害到无数人。我笑嘻嘻地写过无数人的美丽聪明前途无量,我也发过无数人的丑闻悲剧可笑下场。为什么轮到我亲近的人,却做不到从容自如了呢? 
我如常上班下班拍片联系各种工作应付各种应酬。 
同事及领导很快就知道我的身体状况。 
大家都觉得我很快就会出嫁,目前不过是那个“香港男人”的时间问题。 
肚子里的胎儿很乖巧,我没有什么大的妊娠反应。我已经想好要留下这个孩子,但我没有想好,将来要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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